彦鸣踌躇片刻,不确定地问:“他是住这儿吧?”
“如果他不住这儿,我怎么知道他叫海湾?”
迟归一脸嫌弃,他这才发现,原来并非人人都像海湾智商不高却不惹他厌烦。
“那行,你送他进去吧,我先回了。”彦鸣走前还摇摇海湾的胳膊,嘱咐说:“回家给我打个电话。”
迟归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拖着海湾进了门。
又是一个醉酒之夜,他依旧是上次那般神智不清的样子,唯有嘴里说的话不同,咕咕哝哝不知在念叨什么。
迟归剥去他的衬衫,褪下他的裤子,直接将人扛进了自己的浴室。
花洒里的水落下来时,海湾眨了眨迷蒙的双眼,与他对视片刻,蓦地哭了。
“你怎么这么多眼泪,嗯?”他靠在冰凉的瓷砖上,整个人慢慢向下滑。
迟归及时按住他,湿透的衣服粘在身上也不觉得,捏着他下巴,一字字道:“我答应你了。”
今天喝的酒虽多,却远没有上次陆远舟的伏特加分子料理烈,海湾吐完,再经水一激,已清醒不少。
他右手搭上迟归心口,含混不清地问:“你说答答应我……什么了?”
“你今天问我的问题,这么快就忘了?”迟归微微低下头,与他唇擦着唇道:“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认认真真喜欢你。”
“嗯……嗯?真的?”海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许一切不过是梦罢了。
南柯一梦终须醒,若他明日醒来,发现幻想破灭,尚不如从未梦见过。
迟归钳住他牙关,给他一个热切而绵长的吻:“怎么样,信了吗?”
海湾因醉异常迟钝,许久之后,才给予他回应,加深了这个雨雾中沉醉的吻。
迟归的气息越来越乱,双手情不自禁地在他身上游走,水洗过的皮肤更加细腻,连起串串火花。
海湾被他吻得意乱情迷,正期待着他再进一步时,迟归却撑着墙停下了。
他握着海湾放在胸前的手,拇指摩挲着上面的骨节,气喘吁吁道:“不行……现在不行。”
“我不,你又……又不要我。”海湾扁着嘴,“你别走……抱抱我。”
迟归一手拥着他,一手挤出浴液涂在他身上,草草洗过澡,将他抱了出去。
这还是迟归第一次抱他,从前看他身材匀称jīng瘦的模样,本以为会很轻,没想到身量高导致骨架沉,抱起来竟不轻松。
海湾卷进他被子里,蹭着枕头,半梦半醒地嘟囔:“我饿了……好渴。”
迟归换下湿透的衣服,披着浴袍去大门外,将海湾门口放着的乌木饭盒取了过来。
今天下午他做好菜去敲门,海湾睡意正酣,并未听见响声。
迟归没得到答复,以为他不在家,便将做好的寿司装进饭盒,给他放在了门外的消防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