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起身,就被柏珩握住了手,柏珩泫然欲泣,颤声问,“贺聆,你不喜欢我了吗?”
贺聆静静地注视着他,他似乎已经在贺聆的眼神里得到答案,连连摇头,“你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听,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明明我们在家里还好好的但是贺聆,我一定会让你重新喜欢上我,你别对我这么冷淡好不好?”
贺聆道,“一年不见,你还挺得寸进尺。”
柏珩握着贺聆不肯撒手,贺聆想把手抽出来,他一着急就想跟着起身,疼得闷哼一声,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腹部的手术口子。
贺聆条件反she去查看伤口,见到纱布有血丝渗出来,幸而并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抬眼就见到柏珩破涕为笑,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柏珩嘟囔道,“你关心我。”
贺聆一怔,咬牙道,“任何一个病人在我面前我都会这样,你握够了没有,还不快点睡觉。”
柏珩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贺聆的手,躺下来时却还在笑。
从他们闹分手那一刻开始,柏珩不是沉着脸就是在哭,贺聆再也没有见过柏珩这么纯真的笑,好似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龃龉,只有美好与甜蜜。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是觉得不如就这么糊里糊涂下去算了,省得所有人都在皆大欢喜,只有他耿耿于怀给自己找不痛快。
贺聆避开柏珩灿亮的眼睛,关灯走到小cáng睡下。
他有点失眠,又不想吵到柏珩,悄悄地翻了个身。
“贺聆,你睡了吗?”
“怎么了?”
“我会对你好的。”
这句话是他们在大雨中确认关系后柏珩对贺聆的承诺,如今再听,心境虽然大相径庭,但贺聆回想起当时的美好,也难能有丝丝动容,他没有再对柏珩冷嘲热讽,嗯了声当作回应。
柏珩又语气轻快地小小声说,“好喜欢你。”
他说完像是怕贺聆反驳他似的,立刻黏糊糊地说晚安。
病房里彻底静下来了,不一会就有细微的呼吸声jiāo叠,一夜风平làng静。
回程那日,天朗气清。
柏珩的伤势按理说不宜舟车劳顿,但他的膝关节修复手术刻不容缓。
全程有医护陪护,因此一路很是顺利,当晚就转入了柏良安排好的医院。
人才安顿好没多久柏家人就全来了,连远嫁的柏乔都千里迢迢来看望幼弟。
贺聆想到唯一一次跟柏山见面的不愉快经历,本来想避一避,但柏珩对那件事情全无记忆,又很粘着他,不得已他只得硬着头皮留下来。
幸而柏山只把贺聆当透明人,他只需坐在一旁充当柏珩的定心丸,连话都不用说,乐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