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几个月前他应邀回国做一台手术,病人的女儿是方若好,然后就……”
方若好走进举办沙龙的会所时,发现上面贴着“成如俱乐部”的标志。
似乎没有。他只是感觉到疲惫。就像坚持了二十个小时的手术后,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不想动弹,更不想继续思考。
少女展齿一笑,站起身来:“我给好几个人都沏了茶,你是唯一一个识破我的。”
对话框里满屏都是她发给颜苏的话。一看时间是凌晨,正是她喝得半醉不醉之时。
颜母双手环胸依旧靠在大白公仔上,收了笑盯着儿子:“痛苦吗?”
“你不是要分手?”颜苏朝她走近一步,做了个跳舞的请求动作,“那跳吧。跳完就放你走。”
颜苏一怔,抬步走进茶水间。小护士们看到他连忙打招呼:“颜、颜医生!”
“那就让给我吧。我有部电影想找李导,正不知如何入手。”
这时颜苏回了第二句话:“你在哪里?”
颜苏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掏出手机点了几下,一串熟悉的旋律立刻飘了出来——
(本章完)
颜苏走进来,双手插兜环视了一圈后,抬起一条腿,将纸箱踢了出去:“有没有更加进步?”
方若好哑然失笑:“难怪你跟方显成是夫妻……”两人真是一个德行啊。自家孩子做出让自己不满意的事了,第一反应是她被别家孩子带坏了,而不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有无数种选择可以作为开场白,哪一种都是情人间日常的聊天模式。但在这一刻,又似乎哪个都发不出去。
“那怎么就分了呢?”
方若好不禁一笑。
“分手,因为手的‘亅’被分开了,所以就‘失’去了。分手,即
颜苏回:“好。”
方若好心中顿时一暖,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我能看看吗?”他彬彬有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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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昨晚我挺担心你的。现在看见你如此精神抖擞,就放心了。”
一瞬间,心里涌出许多欢喜,他不由得转身,下意识地掏手机想要告诉某个人。
李明翰微微一笑,他是个其貌不扬但有股子特殊魅力的男人,按照粉丝的话说,就是匪气。他经常语出惊人,不怕得罪大众。喜欢他的人很喜欢他,不喜欢他的人很讨厌他。“你好。替我跟贺翁问好。”
晚年失子的悲伤,为巨大的金钱所覆盖,似乎变成了一种矫情。
我们一次次挥手旋转(当我们转啊转一圈)
沈如嫣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握,果然还是没能动手,但确实被气得不轻。正在僵持之际,一个人横**了二人之间:“沈总,借一步说话。”
或许错的只是不该开始。
沈如嫣冷笑了一声:“如优亲口说罗山是她的新男友。现在如优失踪了,我找她男朋友要人,有什么问题?”
看到冯静秀拼命掐捏颜苏的胳膊,保安立刻冲过来,冯静秀各种挣扎,在颜苏身上留下了多处伤痕,才被拖出去。
方若好终于从远处收回视线,看向他。
对方眼中露出期待:“可还入得了口?”
年已六旬,因单身所以住在他们家,偶尔帮忙干点活的苏姑婆在一旁帮腔:“那个发泄葡萄球最好玩!一挤就让人汗毛直立。”
谢岚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是方若好手段太厉害吧。江唯唯那种小白花,一看就不是蛇蝎美人的对手嘛。你看连陆阿吾都对方若好大献殷勤,据说她还曾经是贺小笙的未婚妻,总之私生活乱得很……”
HowIwishtoewithyou(wishtoewithyou)
“听说成如集团的大小姐失踪了,沈女士最近心情十分不好,这会儿遇到你,怕是会拿你出气。”李惜的眼珠骨碌碌直转。
“为什么她们愿意?”
颜苏把大箱子放在楼梯口,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二人。
方若好怔了怔,不说话。
泪水已令我尽陷沉溺
对方叫李惜——李明翰的女儿!
“就算来不及,我也不想白白被人摆上一道。”
她到得已经算早,但厅堂里已有好些客人了。作为近日风口浪尖上的是非人物,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贺新醅死了时,大众对此事评头论足,一条评论因点赞极多而位于榜首:“他有那么多钱,科技也进步了,再生个呗。没啥大不了的。”
他拿出手机,自昨天方若好离开他家到现在,他们没有再联系。他始终没能睡着,索性回医院,要求给他安排手术。
颜苏有些动容,抬起头回视着母亲。
沈如嫣的唇角抿了起来,带出久在高位的威仪来,盯着她看了半晌:“真的……不是你吗?”
方若好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怎么了?”
Justonemorece
若好接过茶呷了一口。
Beforewesaygoodbye
女人都应该喜欢高跟鞋,因为穿上它时,它要求你必须昂首挺胸,不管脚下多少伤痛,都要自信前行。
“第二,我身上是非太多,不差这一桩。”
我们的爱已经永远结束
颜苏慢半拍地看着白大褂上的口袋,因为布料很薄,透出里面的显示屏一闪一闪的。
“怎么有你这么浑蛋的人?!”
“这样了还要坚持手术,也挺可怜的……你说,江唯唯真的是他前女友吗?感觉不太像。”
又是那个噩梦。同样的街景,同样的行人,她明明穿着衣服走过,却有人朝她丢鸡蛋。
“我当时喝醉了,吵得很厉害吗?”
她们也拿了个小箱子,里面装着一堆玩偶。
……
李秘书哈哈一笑:“看过看过。底下绝大多数女孩都回复愿意。”
李秘书欲言又止。
沈如嫣立刻跟他走了。
冯静秀盯着他,突扯出一个冷笑:“是反正要死了,不对,是已经慢慢在死了,跟丢垃圾一样,赶紧丢掉,懒得再看一眼吧?”
高跟鞋敲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噔噔噔噔”。
Justonelastdance(《最后一支舞》)……见鬼了,今晚的推送是怎么回事?!
“跟颜苏……出现问题了?”贺豫敏锐地瞥了她一眼。
“把你的纠结、困惑、烦恼提出来,问问大众他们的选择。两部商业片足够了,该文艺一把了,也许能引起重视和广泛讨论。”
下一首Iamfallingnow(《坠入情网》)。
“哦?”
方若好茫然,这时一个声音从外传来:“是‘wishtoewithyou’(希望和你一起)。”
“解决不了?”
两人正在扫码,前方传来声响,众人纷纷起身招呼。方若好抬头一看,是李明翰来了。而跟他并肩同行的人,竟是沈如嫣!
“哦……好的好的。”
直到房门被合上,方若好才从僵滞中惊醒过来,分手了?!
两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江唯唯知道后追回国内了?”
小护士连忙道歉:“对不起,没事吧?”
颜苏躺坐在大白公仔身上,望着窗外的天空。
贺豫嘲讽一笑,却不是笑她,而是笑自己:“没有钱的人为没有钱而烦恼。有了钱的人……会发现要烦恼的事情其实更多。”
“没有。”
“嗯?”
人群中的陆阿吾眉心一跳,连忙掏出手机看了眼相册,确认自己跟李惜的合影好好地存在里面后,诡异一笑。
“所以,这真是这个房间里最无用的东西。”
李秘书沉默片刻后,低声说:“方总是很优秀的女性,你可以自己赚到足够的钱。”
又或者是,只有迁怒于旁人,才能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才能自我欺骗没有失职。
罗娟睡得很沉,半点没有要醒的痕迹。
“好的。那明天的诉讼怎么办?”
“那……导演呢?”
“哦?”
李秘书不管她,一路说个不停。他的声音在小小的车厢里高低起伏着,让人生出“陪伴”的错觉。
“嗯。”
“我妈妈,是个没有选择的人。她太穷,又太懒,所以为了钱和富足的生活,选择了放弃道德和尊严。这世界上有很多女孩,都没有选择,过着憋屈困顿的生活,所以她们愿意用十一万的月收入换一个形同虚设的老公。”方若好说着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绿水鬼手表,“而我,因为老师,摆脱了原来的阶层,总算可以不用考虑金钱的问题了。”
沈如嫣看着方若好,果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只是陌生人。
李秘书琢磨了一下回答:“因为……她们赚不到一个月十一万吧。”
谢岚倒是认可了这句话,淡淡地“嗯”了一声。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方若好发誓自己不是故意偷窥,而是角度正好,就那么看见了。
护士正在给罗娟抽血,回头招呼:“方小姐醒了?”
方若好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你有什么请求吗?”
那为什么护士们会是那个表情呢?
方若好一怔:“为什么?”
冯静秀伸手扣住了他的胳膊:“你一直很好,那么照顾我家唯唯!是那女人的问题,她出现,她勾引你回国,她让你不要再管唯唯,她逼唯唯发病,她毁了一切……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她不出现的话,什么都是好好的。她是灾星,是祸端,她让我们所有人都这么痛苦……不是吗?”
她拼命地叫,叫声贯穿了整个走廊,引来了值夜班的医护人员。
“你!”沈如嫣睁大了眼睛。
多想和你一起(和你一起)
可贺豫当时真正的反应是什么呢?他在得知飞机出事的一瞬,精神立刻垮了,倒了下去,身体的各器官也跟着恶化,不得不接受换肾手术。
少女从手包里摸出手机:“昭华传媒的长公主,名不虚传啊……加个微信吧。”
“那么,如果有的话,可以通知我吗?”
“你俩真绝配,快在一起吧!”
突然间,楼上传来巨大的响声,震得天花板都似在抖。
真的分手吗?真的要跟这个人,这个她放在心里藏了十年的人,终结吗?
夜雨总是令人感到格外孤独,也让人格外地想喝酒。
“不知道……”方若好茫然。她是个不甘心的人,不甘心选择虚假的爱情。但她没有信心能治愈颜苏。或者说,她没法为颜苏牺牲得那么彻底。也许就此分手才是最干脆利落的。可是,又不舍得。“对雾霾,人们要不就认命地忍受着生活下去,直到身体器官衰竭;要不,就积极治理但是耗费漫长的时间。那种一阵风刮过来,把雾霾吹走,露出蓝天的方式,除了能让人继续自我欺骗,没有任何意义。”
拜陆小奸所赐,他这么主动过来一示好,大家都安分了许多,不再一直盯着她看了。
颜苏转身离去,两个小护士对视着。
李惜笑嘻嘻地挽住李明翰的胳膊,指了指方若好:“这位也是长辈吗?”
方若好再次将额头往墙上撞。两个护士阿姨抽完血,收拾完屋子,满脸都是揶揄的笑。
为什么不求我?
陆阿吾放下手机哈哈一笑:“谁忍心跟方总这样的美人相杀啊。相爱还来不及呢。”
两人打完招呼后,李明翰带着女儿去跟别人见面。方若好心中猜度莫非这个沙龙其实是为李惜举办的?果然,不久后李明翰的发言证实了她的想法。
方若好忍不住想:谢岚什么时候来的?他赶这个时候介入,是为自己解围吧?
方若好一头雾水地洗漱完毕,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想要看看李秘书有没有发来信息,结果发现页面排在第一位的竟是颜苏!
在我们离别之前
“上头真有变动?”陆阿吾表情一凛,连忙招呼对方一旁细说。方若好随意找了个空沙发坐下,等待李明翰。
再然后,手指停在了微信的对话页面上。
颜苏走出手术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他疲惫地脱去手术服,正在洗手时,冯静秀如幽灵般走了进来。
颜母边退边说:“试试嘛!妈妈为你量身定制的心理复健……”
“对。因为原来有那么多事,是钱解决不了的。”
颜苏把它扛进屋,踢飞一堆玩偶抱枕后开始拆箱,从里面搬出了一堆零件。
“我也有部电影找李导。”还被放了好几次鸽子。谢岚垂下眼睛,压住眼底的情绪。
方若好把煎好的药端给贺豫时,一直深深地注视着他。
苏姑婆好奇:“这是啥呀?”
“不管如何,她这会儿肯定更生你的气。仇恨转移,敬你一杯。”
明日终会到来,我们终会清醒
李秘书一如既往地高效率,一边开车,一边跟她汇报工作:“《录取线》的拍摄进度十分顺利,但我们是否应该在宣发上增加资金投入,毕竟谁也不知道陆阿吾到时候会做些什么……《滑冰少年》剧组各种状况层出不穷,预算也一直在增加,要不要换个监制?对了,它的名字还没定好,《滑冰少年》这种片名,一看就不是能爆的吧……”
“吃饭了吗?”
当时方若好在注册这颗星星的时候,大概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这却宛如一场诅咒,预示了她和他的结局。
颜苏拉回到上方的照片,盯着方若好的笑容看了一会儿,把手机还给了小护士。
“不逢不若……”颜苏低声将这四个字吟念了一遍,然后轻轻一笑,“其实,真正的魑魅之物,是我啊。”
李秘书想了半天,憋出一个词:“同性恋?”
如果迟疑,还有回旋的余地。
方若好当即展颜一笑,陆阿吾靠近她,趁着自拍压低声音:“看来大家都很好奇咱们的事啊。”
方若好毫不退缩地回视着她。
方若好烦躁地删歌,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来了,一直眼花手抖,怎么也点不中,最后自暴自弃地算了,任凭悲伤的情歌一首接一首地往下唱。
谢岚瞟了她几眼。方若好一笑:“干吗这样看着我?”
他有那么多钱。但钱,没有办法挽回两个儿子的命,甚至,也没有办法支撑贺氏家族继续昌盛。
李秘书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多言了。”
这真是这个房间里最无用的东西。
“恭喜陆总达成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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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护士提议说:“颜医生,让我帮您处理一下吧。”
颜苏装完望远镜吃个饭再上楼,已是晚上。
李秘书天外飞来一个问题:“双子座吗?查一下。”于是搜索,最后失望,“摩羯座啊。”
“目击者突然反悔,不愿出席做证了。”
“他们有的给我递名片,问我有没有兴趣朝娱乐圈发展;有的对我不屑一顾;有的跟我拍了合影;还有的给我小费企图从我口中询问李明翰的一些消息……”
痛苦吗?
“老爷子调了一笔流动资金出来……跟我说,如有必要,赔钱息事宁人。”
颜苏埋头组装,没有回应她们的话。
“为什么不联系我?你所学的应对模式里没有说女朋友生气了要主动请求和好吗?为什么不给我买礼物?为什么不送花过来?为什么要让我自己买酒?”
那边,谢岚跟沈如嫣走到僻静的角落中,立定,开口:“请你不要再骚扰我的助理了。他不知道令爱的下落。”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对对,用我最喜欢的红色毛线!我去织了!”承包了颜苏从小到大所有毛衣的苏姑婆兴致勃勃地开发新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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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在等她的抉择。可她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一楼客厅的纯白色沙发上,苏姑婆正在钩罩子,颜母坐在一旁看书。
方若好本想拒绝的,她素来没有加陌生人微信的习惯,但看到对方展示的微信ID,她立刻改变了主意。
依稀中似乎还看见了颜苏的脸,她对他笑嘻嘻地抬手,说了句“嗨,机器人”。
冯静秀轻轻开口:“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来看唯唯呢?”
等再醒来,已是第二天。异常明媚的阳光落在她脸上,把她晒得晕乎乎的,她扶着巨沉无比的脑袋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盖了被子。
“真的?!这个、这个望远镜,能看见那颗星星?可咱们这儿天天雾霾呀。”
方若好立刻想到了那个女孩的A货包包:“我觉得另有隐情。你派人去查,江唯唯父母这几天有没有接触过她,她有没有突然的不明收入进账。”
“你所学的应对模式里没有说女朋友生气了要主动请求和好吗?为什么不给我买礼物?为什么不送花过来?为什么要让我自己买酒?”
“有啊。已经开始了呢。”颜母盯着紧闭的房门,意味深长地一笑。
思维是放空的,身体也似乎是空的,空得让人无所适从。
“通知麻醉师准备手术。”
“女朋友这是……出轨了吗?”
“什么?”
“没有。”是该多么无力,才会指望从她这边获取信息。她跟方如优的关系……没那么亲密吧?
“我也感觉不像,可是网上扒得似模似样的。说他高一时为了江唯唯打架,住了一年医院。后来江唯唯出国,他也跟着出国了,念同一所高中呢。后来江唯唯车祸,也是他一直在旁照料……都有照片的!”
冯静秀的反应却比他要激烈得多,立刻尖声叫了起来:“是她联系你了?不许看!不许回!马上跟她断绝关系!否则我不原谅你们!绝对不原谅你们!还我女儿命来!还我女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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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方若好的微信对话窗,手指不停地输入,却又一一删去。
他将镜头对向11241242星所在的方向。
颜苏终于从远处收回视线,落在自己的胳膊上,说了一个字:“疼。”
“是啊,被刺激得又发病了……唉……”
谢岚淡淡瞥她一眼:“不是为你解围。”
从颜苏家离开后,方若好觉得自己连开车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给李秘书打电话,拜托他开车送自己去贺宅。
“遵守人类社会的既定规则,而不发明自己的规则,凡事都往‘大人所期许的方向’去做的后果,就是成了世界上最优秀的绵羊。”颜母注视着颜苏的脸,“我把一只狼,变成了一只羊。这是我在心理学的研究和实践中,得到的最大的成果。”
“什么?”
方若好心想不愧是陆小奸,真懂得随机应变,心里没准都恨得想杀人了,脸上还是如此春风得意的。
方若好战栗着,再也承受不住,哭了出来。
方若好实在听不下去,举手投降:“停!我错了。请关掉它吧!”
小护士便大着胆子替他挽起袖子,然后倒抽一口冷气——颜苏的胳膊上爬满抓痕,**和瘀青交织在一起,竟是比想象的严重很多。
底下回复:“对对对,你们两个全是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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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苏没有回答,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再来一次吧
李秘书叹了口气:“我觉得很多女性会愿意的。但是方总……你不是肯将就的人。”
方若好被雷声惊醒,一头冷汗地从陪护病床上醒过来。
两个小护士一边说一边远去了,没有发现冯静秀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病房,站在门旁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在此过程中,颜苏的目光始终投递在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方若好看到两人分开,便朝谢岚走过去:“多谢。”
苏姑婆没听明白:“分手了?是之前来家里的那个姑娘吗?”
“啊?”小护士一怔,“她打到您的心脏了吗?”
颜苏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在玩角色扮演游戏的玩家,此刻眼前跳出了好几个窗口选项。他可以用一贯的温柔安抚她,也可以用严厉的批评斥责她。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看,其实眼前的剧情幼稚又可笑,令他萌生出想要退出游戏的厌倦感。
她这边心中各种嘀咕,那边沈如嫣走过来,站在了她面前。
“不过,买都买了……”苏姑婆打量着望远镜的筒身和支架,“咱们给望远镜做个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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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星星被湮灭了而已。
颜苏是那种笑时缱绻多情,不笑就格外冷淡的长相。因此,此刻他毫无笑意地回答道:“不关。”
冯静秀的手又瘦又长,像干枯的树枝,绞得他的胳膊生疼。颜苏低头看着被扣掐的部位,有些呆滞地想——生理上的疼痛,跟心理上的疼痛,一样吗?他的胳膊现在很疼,那么,若心受了伤,是否也是这样的感觉呢?
颜苏的唇下意识抿紧:“没有这回事。”
方若好不甘示弱,也紧紧扣住对方的胳膊,颜苏的瞳孔扩散了一下,似有些瑟缩,但没有发出声。
方若好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
几个小时过后,太阳便要升起
“我压根没想过跟你谈恋爱!你这种人怎么能谈恋爱呢?你是神祇啊!天生远离七情六欲,你多牛啊,电影都不敢这么拍!你走下神坛来干什么?你祸害芸芸众生做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浑蛋!我在底下跪得好好的,你凭什么把我拽到你身边去?”
不管如何,她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还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后盾呢。
“颜医生挺渣的啊。”
“我觉得……我是个挺幸运的人。”
她喝了很多很多,多到自己也忘记了。
方若好沉吟片刻,说:“先这样吧。尽量拖时间找新的证人。”
“好主意。既然是冬天,就别布艺了,用钩针,加毛边。”
“我的主观里没有分享。”他已无须再分享。
身穿旗袍的漂亮姑娘将她引入其中一个院子,院子中间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这里曾因满地金黄色的落叶美景而上过新闻。
然而这一刻,想起这一切的颜苏,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没有眼泪。
“如果她本人不介意的话。”
“哦。”方如优当老师去了?出人意料的抉择。还有……为什么要告诉她?她对那位大小姐没有好奇心好吗?
方若好平视着前方:“不。”
“小颜,你是个好医生、好朋友、好孩子!我一直很喜欢你,我甚至幻想过你能跟唯唯真的在一起,有你陪着她,她肯定会痊愈的……现在也一样,只要你跟那女人分手,回到唯唯身边,奇迹会出现的!迟早有一天,她会苏醒的!对不对?你说,对不对?”冯静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十分神经质,与此同时,她的手不停地掐紧,指甲全都隔着衣服抠进了他的肉里。
“你是想告诉我,你的叛逆期迟了二十年终于来了?”
“我轻一点。”
“她说那是爱情。可她跟那个男人之间,没有精神上的共鸣,没有事业上的协助,没有柴米油盐,没有同甘共苦,有的只是性。”方若好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我不想要那样的生活。我发誓绝对不要像她一样!”
父母没有给她“陪伴”,老师没有给她“陪伴”。本以为男朋友可以一起走下去的,现在看来……
这么多年,人来人走,其实严格说起来,自己始终是一个人。
起码不是自己一个人……
一股子莫名之火升了上来。
Justonelastdance
他们相处已久,早有默契。方若好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
手机里的音乐停了,两人站在原地,他望着她,握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而她,望着不可知的远方。
“后悔吗?”在悲伤的旋律中,颜苏低声问她。
在我们离别之前
“方贱人还有脸出席晚会?那个被你气死的姑娘还在医院躺着呢!”
也就是说,这家位于市中心的中式四合院是沈如嫣的产业之一。
“在这个言论自由的年代,我对你和方先生的所作所为评价一句,为什么没有资格?”
颜母立刻认了出来,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看来是分手了啊……”
“那边倒没变故,但他们能起的作用有限。”
方若好想起李明翰那句“食腐肉的秃鹫”,心想真有意思,他这会儿倒不怕宝贝女儿被这群秃鹫吃了。
多想共同继续
这结局无可更改。
颜苏的那丁点动容顿时变成了无语。他一言不发,架着颜母的双臂将她推出了房间。
来电显示——方如优。
窃窃私语声毫不意外地响起。
“就是嘛,都是一个圈的,应该互相团结,才能度过寒冬啊。”
再看对方,气定神闲,从他茶色的眼瞳中看不到挽留的渴望。
“真的?”方若好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说不出是痛苦还是解脱。
陆阿吾眯眼笑:“你如果好好配合我,没准咱们能双赢一把。”
方若好想,合影那个估计是陆小奸。
“那么,我换一下。老公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很负责任,对你很温柔体贴,总之表面看来没有任何缺点,但他内心深处,不爱你……这样的婚姻,多少女性愿意呢?”
手在瞬间被颜苏攥紧,紧跟着,她被他狠狠地搂入怀中。
用颤抖的手点开对话窗,她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
“老公你果然喜欢蛇蝎美人啊,这个世界怎么了?!”
方若好怔了一下,再看她泡的茶,是铁观音——自己常喝的种类。
“只要你跟那女人分手,我就原谅你。”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她一遍遍地念着这四个字,指甲都将手心抠出了血,“绝不会放过你的!绝不!”
走进昭华大厦时,李秘书正在大堂接电话,看见她,立刻挂了电话神色严肃地走过来。
沈如嫣的表情顿时一变:“无礼的丫头!还轮不到你说这句话。”
颜苏的手有一瞬间的收紧。
又是一个夜幕沉沉的晚上。
“好的。”李秘书
两个护士阿姨对望着,眼睛里都有笑意。
“让您一直担心是吗?”
这颗白矮星,不过是千万星辰中的一颗,一边燃烧一边冷却,终将湮灭。
然而她的吼叫声一直没有停歇,时断时续地从远处传来。
那颗遥远的11241242星,更在十四光年之外——就像此刻他和方若好的心,所间隔的距离。
沈如嫣一怔。
有好事者上前搭讪:“两位可真是相爱相杀啊。”
“大哥!”
Beforewesaygoodbye
一连串暴击后,颜苏终于回了一句:“你买酒?”
回去的车上,李秘书恪尽职守地向她汇报刚到手的信息:“李明翰只有李惜一个女儿,对她十分娇惯,有求必应。李惜整过容,走清纯可爱风,长相在欧美吃不开,更适合在亚洲发展。李明翰觉得日韩艺人地位低,对他们的要求严,不想女儿受苦……”
方若好起身,走到邻床看妈妈。
沈如嫣再次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像第一次那样(抱紧我,来吧我的爱人)
贺豫注视了她一会儿,忽然说:“第三部电影,选择雾霾吧。”
“我妈妈……跟爸爸时,爸爸每个月才给她三万。当然,那时候物价跟现在不一样,但也不算什么钱。可是,因为我妈妈如果自己去工作,可能连三千元月薪的工作都找不到,所以,坦然接受了那样的包养。”
如果恋爱让我如此痛苦,我为什么要恋爱?
他取出手机,看见一堆微信提示,每一个都是“方若好”。
只是发现星星的欢喜被湮灭了而已。
“李秘书。”方若好一开口,李秘书停止了絮叨。
“可明天就要开庭了,我怕来不及……”
还是继续回去准备下一台手术吧。他在心中做出了决定,转身准备离开时,听到旁边的茶水间里有两个小护士在聊天——
方若好挺直脊背,大步走过大堂。
“她说其实她并没有听到你和江唯唯的对话,之前来昭华,纯粹是粉丝朝圣,看看能不能巧遇唐翎。回去后听说做伪证是要坐牢的,越想越害怕,还是不出庭了。”李秘书叹了口气,“这些疯狂又无知的粉丝啊……”
方若好拿起手机,二十四小时过去了,颜苏没有主动给她发来任何讯息。当然,她也没给他发。
她面无表情地听了一半,抬手删掉。
再删!
他带动她开始跳舞。
小护士迟疑了一下,轻轻说:“那个……颜医生,您的手机一直在响……没事吗?”
方
方若好遗憾:“这样啊,那只能各凭本事了。”
“不是。没有任何出轨,只是没有爱。”
来人是谢岚。
他脑海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每一个都阴暗又可怕,没等付诸实施,他的手机响了——来了一条新微信。
虽然由于雾霾,可见度变低,但凭借高桥TOA150的出色折射,摸索了将近三个小时后,他终于找到了它。
颜苏定定地看着对方,忽然有些思绪飞扬。
“你这个浑蛋!看到红水鬼时装作不知道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让我给你机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颜苏站在江唯唯的病房外,注视着里面的情形——冯静秀正在给江唯唯念书。
真的分了?!
“看过那条微博吗?老公一个月给你十一万,但不回家不带娃不承担其他义务,如果你是妻子,会同意吗?”
他腻烦了伪装成得体的正常人,用能让旁人赞许的方式解决问题,也腻烦了看对方的眼泪、微笑、愤怒等情绪。
“再好的技术也是为故事服务的。脱离故事而一味追求高科技,确实很容易陷入迷茫。他真是个两极分化的人。对待女儿的事,如此媚俗。对待电影,却如此虔诚。”
为什么?
她感激地释然一笑,再抬眼时,表情却更加凝重:“谢谢老师。可是——我没有错。李秘书,我想告诉所有人,我没有错。所以,我不赔钱,更不怕事。官司,我要打到底!”
Justonelastdance
她下意识地打开门,看见门外放着一大束红玫瑰,足足有上百支之多,占据了小半个走廊。花束旁还放着酒和一个包装得很精美的盒子。
颜苏用另一只手按了按心脏的位置:“这里。”
“你只是想写新书。”颜苏说着,“砰”地关上了门。
此情此景,不禁让他想起曾经的方若好,也是这样坐在床边念《聊斋》给罗娟听。
李惜听了眼睛闪闪发亮。李明翰果然第一时间来找女儿:“小惜,过来跟诸位长辈打招呼。”
颜母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所以……妈妈现在有个新实验,把羊变回狼,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选。这一刻的她是彻底迷茫的。
方若好朝她微微一笑。
方若好睁开眼睛,看见窗玻璃上爬满了水珠。外面下雨了。再看时间,刚过十二点。
“可悲的父母。”她忍不住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现在,方若好不在了,那么,它就不是11241242星了。
“这位是……”
小护士们连忙把手机递给他。页面停留在陆阿吾的最新一条微博上,是他跟方若好的合影。方若好穿了礼服,巧笑倩兮。两人的脸凑得很近。配字是:“世上骂名有一担,我和卿卿占一半。”
阿姨们摇头:“那哪知道啊,含糊不清的。好像有一句是‘看猫喂油’……”
颜苏抬起手轻轻地按在心口上,“扑通扑通”,心脏还在跳动,似乎与平常并无不同。
“对、对不起!”她一个寒战,瞬间清醒,连忙起身收拾,“对不起,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喝醉了……我没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谢岚也注意到被她看见了,索性当着她的面接了起来:“什么事……知道了。”简单几语结束对话,实在看不出交情深浅。
说穿了,这一切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关系似乎就此僵住了,无法后退,却也无法更进一步。
“这个人是颜医生的女朋友吧?”
天又黑了。
“我看看,对,就是她。被江唯唯妈妈打耳光的那个!她跟陆阿吾怎么搞一起去了?”
“总这样问有意思吗?”
李惜的视线在方若好跟沈如嫣身上扫了个来回:“不跑吗?”
“浑蛋!”第一句是这个。
“虽然你穿着此地服务员的衣服,但胸前没佩戴铭牌,鞋子看起来也不合脚,想必是临时换上的。不是服务员却过来献殷勤,还事先调查了我的口味……真的没有诉求吗?”
就像她此刻,没有办法用钱解决面临的困境。
“哦?何以见得?”
“你不在。我虽然辛苦,但心是平静的。你一靠近,什么都乱了……”
她的身体恢复得非常缓慢,到现在还不能行走,也没法自己吃饭,偶尔开口说话,也是含糊不清,让人不明其意。但主治医生说这很正常,十年时间毁掉的技能,当然需要另一个十年来修复。
护士阿姨点头。
“对对对,就是这句!”阿姨们笑着走了出去,还体贴地关了门。
颜苏俯下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再没说一个字,转身离去。
方若好暗叫一声不妙,连忙冲进一旁的洗手间锁上门,一照镜子,脸上干干净净,头发虽然有点乱但并不夸张,睡衣也没有污渍,除了脑袋剧疼以外,没什么宿醉的痕迹。
“我唱什么?”方若好的声音都在抖。
苏姑婆一怔,突然明白过来:“提鱼把望远镜砸了?!”
“医生那边怎么样?”
自那之后,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老。
明明、明明是来请求和好的……
然后她便睡着了。
可方若好为它命了名,它就有别于别的星星,有了全新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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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吗?”
“跟她分手吧,那不是个好女人,不是吗?只要分手,唯唯的事……就跟你无关!”
颜苏从楼下扛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上楼时,看见颜母和苏姑婆正在收拾他的房间。
她环视一圈,没有看到李明翰。倒是陆阿吾第一时间举着酒杯过来寒暄:“方小姐难得参加这样的场合,稀客啊。来来来,合影纪念一下。”
他慢慢地松开了手。
方若好为她盖好被子,然后走到窗边看雨。
“李明翰的电影筹备不太顺利,他想要‘4K+3D+120帧’上映,但《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走在了前面,且反响平平。总之他也陷入了迷茫期。这段空档期找他的话,有的谈。”
颜母扬眉:“这眼神是想反抗?有进步。以往你都面无表情的。”
谢岚沉默了一会儿,忽又说:“所以,你有没有兴趣捐建教学楼?”
“我不喝酒。”谢岚依旧一副拒人千里的冷面孔。
“我给你机会成长,却见你多面树敌。”
李秘书顿时噤声。这是他第一次听方若好提及身世。
“我需要一个空位摆新欢,把这些碍事的都拿走。”
她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是多少年前学过的定义,在这一刻被突兀地想起。
“也没有。你就是抱着对方唱歌来着。”
也是,要论收入、地位、观众宽容度,中国确实全球第一。
沈如嫣的目光闪了闪,然后回了个微笑:“最近……跟如优联系过吗?”
谢岚看着人群中的李明翰父女若有所思。方若好忍不住问:“对李惜有兴趣吗?”
方若好静静地听着,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方若好惊悚地睁大了眼睛——他没走?!
两人相谈甚欢,看来关系匪浅。
方若好挑眉:“还有什么坏消息吗?一并说了吧。”反正最糟糕的都已经发生完了。
“巅峰、睿天、昭华,本就三足鼎立,时敌时友。”
听到声响的苏姑婆站在隔壁房间门口看着颜母,好奇地问:“你真的有新实验?”
方若好的心沉了下去。
“陆总一向负面营销自己,这次的抄袭和被抄袭风波令这两部电影未映先热,岂非正中你下怀?”
伴随着这句话,颜苏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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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因为‘手’的‘亅’被分开了,所以就‘失’去了。分手,即意味着失去。”他已失去把这个心情分享给某人的资格。
方若好咬着嘴唇,一个踏步上前,把手放在了他手中。
“别管星座了。我找个时间约李惜,看看能不能通过她为我安排一次跟李明翰的私下见面。在那之前,你让策划组根据我关于雾霾、生存和出路的想法弄个初步大纲出来,好见面时有的谈。”
“失,有东西落下的意思。为什么呢?因为你的手没有抓紧,‘手’这个字中的‘亅’分开了,东西就掉了。”
处理最深的口子时,颜苏的胳膊瑟缩了一下。
一边开车一边从观后镜里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是啊。那姑娘送了一颗星星给他。他现在弄个天文望远镜回来准备睹星思人了。”
望着你的双眸,心有千言竟无语
白矮星因为没有热核反应提供能量,因此在发出光热的同时,会以同样的速度冷却,最终慢慢停止辐射死去,不再明亮。
谁曾这样殷殷劝导,告诉他正确的姿态。
“方小姐请品茶。”对方熟练地露了一手茶艺,将第一杯双手捧上。
她眼中有无限恨意。
伴随着他和沈如嫣的靠近,站在李惜身边的方若好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方若好看到这里扶额,恨不得自杀一万次。
颜苏却又不说话了。
方若好拆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坠子是花体字雕刻的“11241242”八个数字。
最后一支舞
于是方若好披上外套走出去。住院部一楼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她买了两瓶红酒拎回病房,一边点了手机自动播放音乐,一边蜷缩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意味着失去。不想失去的话,要抓紧手,不要松开。”
“对不起,这几天太忙了。”
“打死她!”他们这样喊着,纷纷朝她围挤过来……
“为什么?”
颜苏从镜子里看见她,差点吓一跳:“阿姨?”
颜母埋首书间,不以为意:“嗯。”停一停,又说,“我觉得你可以不必钩了。”
贺豫笑了起来:“你的眼睛里写满了感激。怎么,是我的忠告起到作用了?”
总体来说,李惜小朋友一心想进娱乐圈,但又碍于自身条件无法在好莱坞取得一席之地,而且李明翰也不愿意在自己的电影里强塞女儿,索性让她回国发展。今日就是凭借他的人脉给李惜铺路。
“是啊。小时候怕你不正常,后来又觉得你太正常,正常得像个假人。我一直反省,是不是对你要求太多,修剪太多,反而让你没了自我……你爸爸的一个同事最近在研究‘为什么神童长大后都无法成为革命者’的命题,结论是他们没有尝试离经叛道。”
她觉得颜苏没有错。可她也没有错。
方若好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苏姑婆吓了一跳,问颜母:“是从提鱼房间传来的吗?”
手机自动给她放了一首Don"tcry(《不要哭》)。
“为您沏茶而已,需要提什么请求吗?”
颜苏伸在前方的手,充满了宿命的意义。
“我在我妈这儿。怎么,你敢来?敢主动求和了?敢跟我喝酒吗?”
“你如果真的相信罗山是令爱的男友,是否应该先思考一下令爱为什么抛弃贺小笙,而选择罗山?”
而用来观察它的望远镜,也真真应验了颜母的那句话——
“最近流行这些——”颜母一一向他展示和介绍,“这个叫旅行青蛙,出自一款休闲手游;小猪佩奇手表,社会人必备;还有小兔子气囊帽,一抓下面的小爪子,耳朵就会竖起来……”
做手术的时间流逝得比较快,两台小手术结束,已是晚上。
方若好想她的头实在是太疼了,疼得她受不了,所以眼睛才会跟着模糊起来,什么都看不清……对,肯定是因为宿醉头疼。
他在柔软的大白身上闭上眼睛,却久久无法入睡。
“当然是李明翰。这种从严肃主题‘环保’出发的文艺片,只有他能驾驭好。”贺豫喝下了最后一口中药,“明天就是那个沙龙了。”
天慢慢地暗了下去,因为雾霾,夜空里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她心中一惊——敢情罗山是障眼法,真正跟方大小姐有关系的是这位冰山总裁?
“如优本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孩子。”
方若好忍不住捂住脸。看来那被子,是颜苏给她盖的了……老天,她到底干了多蠢的事!
方若好伸出手:“昭华传媒,方若好。老爷子身体不好,由我替他列席。见谅。”
……
她连忙拉他到值班室,取了棉签碘酒,细细地处理伤口。
周一,方若好强打精神站在镜子前,给自己再次画上女王色口红,穿好刀枪不入的盔甲去上班。
李秘书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最后行了一礼:“是。”
一个穿旗袍的少女走过来在她面前跪坐下,开始沏茶,年龄不过十八九岁,非常年轻,眉目灵动,还有一对可爱的小虎牙。
最后一支舞啊
方若好正打算假装不知道,却听他说:“她在当老师。”
明天是周日,难得休息,可以稍稍放纵一下。
如果抓住,就是分手。
“我再说一遍,你对罗山的骚扰已经影响到他的正常工作,我认为这不是他的错误,而是你的。希望你停止。”
方若**着头皮问道:“昨天……哦,不,今早,有人来过,对不对?”
“在做什么?”
颜母上前帮忙组装:“你们兄弟三个,盖伦稳重踏实从小有主见,缪勒放飞自我活得多姿多彩,只有你……”
“那是什么?”颜母看向楼梯口的巨大箱子。
方若好笑了笑:“第一,沈如嫣从不在人前失礼,面子对她来说无比重要。”重要到连老公的**案都要打碎牙齿肚里吞,表面继续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