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荣景元一再对舅舅表示,在他大仇得报之前,千万不要联系自己,更不要暴露他的身份。
即便不能拉拢,也千万不能交恶,他们原古国经受不起庆国和南国的两面夹击。
左右逢源这一套,原古国几乎是每一个稍微懂一点儿自家国情的人都天生懂得的手段。
在荣景元的眼里,这家伙就算是当真浪子回头,痛改前非,那也是绝对配不上他妹妹的!
若不是他心心念念觊觎的是自家妹妹,荣景元大概会很乐意跟对方交好。
但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他若是还看不明白当初那个局是怎么一回事,那他也配不上自己这个六元及第的名头了。
可令原古国人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自己这个时期,出现了变数。
虽然不若他最初结识的那些同科同年们,因为尚未进入官场,一个个怀揣着年轻又赤诚的梦想,但至少比起他那些表面上一个个道貌岸然实则满肚子牛鬼蛇神的官场同僚们要值得的多。
毕竟他只是伪装的单纯,又不是真的白痴。
这才是真正更令金相文恐慌的地方,若是庆国与南国自此签订和平盟约,成为了友好邻邦,甚至庆国皇帝视南国皇帝与太子为恩人,那他们原古国怎么办?
金相文的身份,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荣景元不明白,甚至也想不明白木易南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对自己伸出援手。
但是荣景元也不是为难自己的人。
虽然早在当初赵牧康第一次被盛安帝罢免权利关了禁闭的时候,一向谨小慎微的金相文便已经察觉到了不妙,疏远了与赵牧康之间的关系。
原古国夹在庆国与南国之间数百年,能够一直安稳存活到现在,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原古国地处连绵山区,地势易守难攻,但主要还是因为庆国与南国互相牵制,谁也不敢轻易腾出太多力量来对原古国出手。
“你方才说是谁送来的请柬?”
若不是凭借着这些手段,原古国也难以支撑到现在。
不过这仆妇平日里只在后院干活,前院和跟随他出门的主要还是身边的这个小厮。
“回大人,这上面写的是原古国的那位,金相文金老板。说是为了庆贺木易南少爷此番立下大功,特意设宴邀请您与沐国公府的小少爷共聚。”
只是后来得中六元之后,才低调了下来。
“看来,木易南那家伙要回来了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有些人开始坐不住了。”
想了又想,金相文还是亲自写了两封请帖,命人在华京城最好的酒楼设了个宴,宴请荣景元与沐晋二人。
这个家伙,倒也当真是个人物。
他当初初到华京城的时候,虽然称不上一掷千金,但也是出手十分大方的主儿。
的问题了,而是原古国那边,他的主子已经病人传来了明确指令,让他拉拢木易南。
他妹妹,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但到底不是荣景元的亲信,又不知道荣景元的底细,自然就更不会知道荣景元与陆云瑶之间的关系,不会知道荣景元心里那一点儿小小的计较。
荣景元身边的小厮到底是后来才到他跟前的,虽然这段时间里不管是跑前跑后的跑腿,还是荣景元交代给他的一些事情,表现的都还算妥帖。
至少在明面上,金相文一直都在与荣景元和沐国公府的沐晋小少爷交好,与赵牧康可没有什么交集。
不过,一想到木易南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妹妹,甚至是这一次之所以会铤而走险,孤身一人闯庆国,甚至是掺和进庆国的皇位更迭中,为了的也是尽早建功立业,好有机会名正言顺的娶陆云瑶,荣景元可是就开心不起来了。
金相文的慌乱,只有他自己清楚。
在跟金相文进行了两次生意,赚了一笔钱之后,他便果断给自己添了一个负责笔墨伺候的小厮和一个负责做饭扫撒洗衣服的仆妇。
不过,他也只是低调,不是没钱。
但现在,他依旧没有安全感。
且因为当初金相文背后的主子属意的人是赵牧康,金相文却不看好赵牧康,所以在收到要让他收买南国新科状元的时候,金相文便已经将自己跟赵牧康之间的关系转为了极为隐蔽的,只有一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甚至于必要的时候,原古国的每一个商人,平民,或者嫁入两国的百姓,甚至是歌姬,都可以化为在两国之间挑拨离间的奸细。
想到木易南,荣景元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
毕竟即便以荣景元挑剔的眼光来看,木易南这人除了风流了一点儿之外,当真是一个非常值得一交的朋友。
收到金相文的请帖,正在书房练字的荣景元笔下微微顿了一下,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笔走龙蛇,直到将面前的这一张字写完,才搁下了毛笔,净了手,走到小厮跟前。
瞧了一眼金相文请柬上的内容,荣景元稍作思索,便明白到对方大概是想要做什么了。
所以,小厮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