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整了整行装,又往盛芳楼的方向去了。
郁荼不知左玟心里的想法,若是知道,少不得要委屈一下。他哪里会有龙阳之好?只不过是性向随着恩公改罢了。
“嘿嘿嘿,对对,你说的有
你没听到这两日那些秀才举人老爷传出来的诗篇?可全都是赞颂那老板娘的。”
唾弃了那人几句,小贩又八卦起来,道是,“听闻那盛芳楼的老板娘曾在元宵灯会跟某个丽泽书院的学子携手同游,旁边还跟着其他几个女郎,个个是美人。”
说罢,脚步如风,快速穿进人群,消失不见。
左玟遂念诵道,“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她信了郁荼编撰的情伤往事,有心开解他,便道是,
待其走后,才聚在一起,小声嘀咕,
她暗道自己多想了。人家度朔是有过爱慕之人的,怎么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呢?何况她如今披着男儿身的马甲,真要对她有什么想法,岂不成了断袖之癖?
直叫左玟心中莫名。
左玟在这边想起了远在金华府的妙真等女郎,却没想到,被她惦记的一众女郎,正因为左玟无意透露出优昙的消息,给众女郎们招惹来一个大麻烦。
他与恩公,是否也能有此同心之时?
想及此处,郁荼眼光如醉,似有群星点点映在眼底。偷偷注视着左玟的面容,待她看过来时,又窘迫地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边上路过的一富贵商人打扮的老爷闻言,顿住脚步,不屑道,“你只知老板娘艳名,却忘了人家盛芳楼的名头可不是靠美色撑起来的。那以花为食的群芳宴才是真正的排面,连府君都称赞的。”
卖菜的小贩挠了挠头,不以为然。“前两年还偶尔能听说哪里有妖精鬼怪,这半年金华却太平得很,哪里有妖啊。”
一个卖菜的小贩兴致勃勃,“听说了吗?那盛芳酒楼的老板娘前日在酒楼露面了,好一位倾城绝色,直把三生阁的花魁蕊娘都比了下去。”
又忍不住多嘴八卦道,“怎么大师也有意思去看那老板娘吗?”
虚空中,一团浓雾静静远望,既不靠近,也无生息。
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他摇了摇头,面上露出向往之色,“美人闭月羞花,又以花入菜。别具巧思。啧啧,若能得此佳妇,我这辈子就满足了。”
金华府城内,一座新开张的盛芳酒楼,已经成了近两日城中百姓提起最多的名词。
“就他那丑模样样,不过就比咱们多点钱,瞧不起谁呢。”
小贩抬头一看,竟是个手持金钵,穿着白色袈裟的青年和尚。正是被左玟指引来金华的法海。
“昔日苏小小在西湖遇见阮郁,一见倾心,作《同心歌》以诉情谊。
只好应了下来。
“阿弥陀佛,施主所言盛芳楼,可是在那个方向?”
“同心歌?”郁荼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微动,“是什么内容?”
桃花眼的少年郎侃侃而谈,眉目中含带着温柔与关切。直将西湖美景也衬得失了颜色。
正聊着,却有一道白色身影停在卖菜的小贩跟前。问道,
那卖菜小贩把眼一翻,反驳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咳咳,我虽然没见过蕊娘,但有人见过啊!
旁边卖肉的嘲讽他,“你见过蕊娘么?就敢说这大话。”
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这度朔的目光过于专注和火热。恍惚让她有种面对妙真颜如玉众女要对她以身相许的错觉。
“唉,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世间难得的美人能得一个已是三生有幸,更别说还有几个……”
白衣僧人目光锐利,看了看那个方向,淡淡道,“非也。贫僧是去捉妖的。”
郁荼抬起头,见松叶如针,亭亭如盖。
卖肉的小贩猥琐一笑,“说不定是大师脸皮薄,不好意思直说呢。那传闻中的老板娘,可不就是比妖精还美吗?”
千百年过去,少男少女初见钟情的美好场景,仍与诗句一起传作佳话,为后人所纪念。纵使最后未能长相厮守,亦是值得珍惜留念的。”
黯淡模样,还可怜兮兮又期许地看着她,便心软了。那珠子她已经保管了许久,也不是那么介意再多保管一段时间。
卖菜和卖肉的面面相觑,互相撇了撇嘴,没说话。
他顺着和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先是点点头,“是那个方向没错。”
此情此景,让他一下子感受到了诗句中的情谊。
像他这样的还有很多,哪怕进不去盛芳楼,也想从门口都经过几次,找到机会看两眼貌美如花的老板娘也好啊。
又怕他继续难过,便主动转移话题。说起苏小小的韵事来。
——
“就是!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人家老板娘怎么也看不上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