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清止点头,“那在下就告辞了,若是宁小姐用了药有什么不对,再来找我。”
姬如清止前来看诊的事情也传到了慕容凌云那里,慕容凌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只是抓不住什么端倪。
第二天,宫里又传出了一道圣旨:军侯府嫡女宁素言,贤名远播,特钦封为仪官,为新晋秀女教授礼仪。
对他来说,之前被宁素言给打了命根子本来就是奇耻大辱,之前没有机会不敢妄动,现在有机会报复回来,怎么着也不能错过。
这是他自己研习出来的方法,没点儿医术的人还看不出来。
“婉儿,娘何曾不想你能够入宫,只是这太后决定的东西,我们怎么能改。”
只是,事情并没有那么快结束。
更可怕的是这还可能成为一个笑料,让全京城的人都看宁家的笑话。
名额被取消一事,大概只有宁素言一个人觉得开心,她终于不用进宫去了,这真是一个喜大普奔的好消息。
“娘,您放心,这次婉儿想要自己来办。”宁素婉语气中透着坚定,她就是要赌一把。
原本入宫前的礼仪教习就只有短短的半个月,素言这一病就耽误了一大半的时间,连带着把宁素婉的教学给耽误了,不过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与此同时,她整个人的气色越来越不好,脸色苍白,甚至多站一会儿就会晕倒。
现在树上藏的人已经不见了!
“婉儿,你的意思是?”
姬如清止虽然看到了,却并未做出回应,她只好让正在看着的人都出外室去。
看起来慕容凌云是铁了心的要将宁素言监视起来了,得亏她自己不想入宫,想出这么个办发来,要不然她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在那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和宁素言达成协议。
太后并不在意宁素婉怎么样,她真正想要接进宫的是宁素言。
二人以为他们的计划没人知道,却没有看见刚进来时就注意到了他们的萧诀。
不过,钦定女仪官是什么鬼?她完全不懂啊!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嫌弃。
既然她身子不适,强行命令入宫来也不是办法。
“娘!”宁素婉极度委屈地在任氏怀里哭着,“这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女儿哪里比那宁素言差了,为什么每次都是女儿受苦,女儿不服。”
就听到姬如清止还口,“你知道就好,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在下看病需要清净。”
“你,你竟然敢拐着弯骂我!”宁素婉想要发火。
素言朝他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有话要和他说。
本来她这种喜欢玩的人就不怎么守规矩,现在倒好,还要教别人规矩,不乱了套才怪呢!
宁素婉不敢和素缎顶嘴,只好冷哼一声离开。
又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张药方,这个药方表面上看上去是治伤的,实际上多加了两味对原药方无影响,却会让人愈发虚弱的药。
素言前面的话对姬如清止自然没有吸引力,不过她的目的足以让他帮她。
宁素婉想要趁着素言还在苏府,让她不能入宫,找来任剑来,是想和他一起合作。
他不淡定了,心中思量着莫不是宁素言病了!
慕容凌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只让素缎去和太后禀告,请太后定夺。
任氏赶过来的时候,宁素婉的房间已经乱成一片,几乎没有好的东西,而她本人正扑在枕头上放声大哭。
宁素婉没想到这大夫是这么一个人,傻眼了。
素言却丝毫不在意,“知道清止神医的医术好,所以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姬如清止皱起了眉头,身后的绿蔓开了口,“这位姑娘,我看你这说话好像口臭味太重了,要不要我先给你看看。”
姬如清止定定地看着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宁小姐,现在可以说了吧!”
就见素缎将药方拿过来看了看,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便还给了兰儿。
素言看看他身后的绿蔓,有些犹豫。
这下倒好,连入宫的机会都没了。
“哼,这一期都因她而起,自然是要让她来承担!”
京城一间高级食肆的雅间之内,有两个人正在谋划着晚上的事宜,这两个人正是任剑和宁素婉。
萧诀自从那次之后就让他的朋友一直盯着宁府的动向,结果发现姬如清止又被兰儿请进了宁府。
原本以为有机会能够入宫,就算暂时不能得到皇上的青睐,来日方长,她还是有可能得到圣宠的。
素言原本还为自己感到高兴,连药都停了,谁曾想这皇帝就是喜欢对她不依不饶,又特意下了圣旨。
她还想说什么,素缎站起来朝她喝道,“现在素言小姐受伤了,宁二小姐你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姬如清止看着眼前精明的妇人,道,“不知这位夫人可是觉得我这药方有何不对?”
素言只留了姬如清止绿蔓在里面,其他人都出到外室候着。
随着素缎嬷嬷的归来,太后取消宁家女儿入宫资格的懿旨也一道来了,这一下猝不及防,让原本高兴起来的宁振邦和任氏母女一下跌入谷底。
宁素婉红红的眸子里闪出怨毒的光,“我们不能改变旨意,还不能对宁素言下手么!”
换了一个角度思考的萧诀突然想通了,其实宁素言病了反而好,病了,就不用进宫了!
“宁大小姐,腰闪了还能笑得出来?”
这两个人是他第一次遇见宁素言时,想要害她反被算计的对象,如今宁素言被封为仪官,这两人聚在一起实在很难让人觉得会有好事。
素言对宁素婉的计划还一无所知,她正想着入宫之后应该怎么在里面活下去。
那棵树四季常青,树冠又足够大,是隐藏监视的绝佳场所,也不知道是谁种下的。
宁素婉知道素言也许明天就会被接进宫去,所以她的动作要快。
素缎不认识姬如清止,自然不会有什么看法,“奴婢只是为静言小姐着想,多看了一眼而已,并无不妥。”
素言见他来了,打了声招呼,“神医,我们又见面了。”
宁素婉婉也不矜持了,听到消息之后,就在清心园里面摔东西。
这个消息一出,高兴的不止宁素言一个人,还有在暗处默默关注着她的人。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带绿蔓跟着兰儿走了。
由于素言的身体状况,素缎的教学工作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她只好回宫向慕容凌云禀告。
只是不知道这两人要怎么对素言下手,萧大公子已经做好了夜里翻墙进宁府,在静心园屋顶上守素言一晚上的心理准备。
虽然听不真切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是隐约传来宁素言的名字,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
之前任剑差点被宁素言废了,这件事一直都在他心里记着。
“婉儿。”看见宁素婉痛心哭泣,任氏的心也跟着一起疼,她将宁素婉紧紧抱在怀里。
姬如清止让绿蔓帮她检查了一下腰和身上的擦伤,给她开了一瓷瓶治疗跌打淤伤的玉露花膏。
现在取消名额的受害者,只剩宁素婉一个人被遗忘在角落。
“好人家,有哪个人家能比皇宫好的,女儿不要嫁人,女儿要进宫。”宁素婉依旧不依不饶。
姬如清止的药很管用,不过两天,素言身上原本瘀黑的地方就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
姬如清止出去,将药方交到兰儿手中,叮嘱她一日三次给宁素言服用,兰儿谨遵医嘱,正要去抓药。
另找了大夫过来看,也没瞧出什么,只是说姬如清止开的药药效很好。
礼仪教习的事儿,姬如清止早就听说了,他知道宁素言会来找他,没想到是这么快。
“好。”他答应得爽快。
这一道圣旨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原本还在看着宁家笑话的人现在纷纷对素言刮目相看。
原本还在小伶馆和小倌厮混的任剑在看到宁素婉传的信之后,立马就离开了。
不过也怪自己,不好好珍惜之前的机会。
出了房间门,姬如清止的目光在院子里的大树上停留了片刻,他刚进来的时候就留意到了那里有人在,只是没有多看。
太后很是慷慨,开口就免了宁素言的罪,还连带着将宁素婉的名额也给取消了。
宁素言这才放心地说了自己的请求,“我要你帮我。你医术这么高,应该能够开一些能让人变成病人的药吧!我想要你给开我那种药,帮我躲过这次选妃。”
可他以什么理由去看望她?并且她现在,已经算是帝王之妾了……
要处理宁素言,就得找和她有仇的,还真找不到比任剑更合适的。
“婉儿,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你忍忍就过去了,到时候娘再给你找一个好人家。”任氏温声劝慰着。
姬如清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耳朵凑到她旁边,“说吧!”
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只是宁素婉语气有些酸地说道,“姐姐,这孤男寡女的在你的闺房里看诊,怕是不妥,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呢!”
宁素言自从闪了腰之后,就一直卧床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