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雅跟龙啸天还有果果终于赶到了医院,冲到病房里,安心雅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妈妈,眼泪一下就泪奔了。
安心雅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不论他怎么做,如何做,她就是不满意,总是对他冷言相对。
作为一个女人,她难道就没有一颗能被感动的心吗?
“你说什么?妈她怎么了?爸,你说话啊!”安心雅的声音提然提高了几个声调,吓得果果跟龙啸天也赶紧凑了过来。
安心雅惊觉,又对着话筒喊了好几次,然而对方仍旧不出声。
“哎呀爸,到底什么事?有事的话,你就直说嘛,干嘛这样吞吞吐吐的?还用妈的电话打?难道说……是没钱用了么?我手里还有点,你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打给你!”
所以安少雄只要寸步不离地呆在她身边,希望可以多陪陪她说说话。
虽然不能解决多大的问题,但是这份雪中送炭,却是安心雅在国外坚持下去的动力。
安心雅接起电话,“喂,妈?”
“妈!”安心雅紧紧地握住妈妈的手,生怕以后再也握不到了。
平时都是安少雄说的最多,而妈妈却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什么。
安少雄一看,就说的更多的了。
安心雅话音刚落,安少雄的声音便再次响起:“不是……不是钱的是……你妈她……”一句话没说完,安少雄就在电话的另外一端开始哽咽,听那声音似乎像是用一只手捂着嘴巴,怕哭泣的声音被人听到一般。
安少雄握着电话的手不停地哆嗦,安心雅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要不要告诉她这个消息,他经过了一番十分激烈的思想斗争。
安少雄讲完这番话,安妈妈的眼皮里的眼珠子动了动,似乎是在表达她能听得到他说的话一样。
十几分钟后,安妈妈才终于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妈妈这次八成是不行了……心雅,有些话,妈妈想说给你听。”
“你这是干什么!刚刚咱们不还是好好的么!你怎么又这样了!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要这么对我?”龙啸天气急,忍不住将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不用了!谢谢!”安心雅冷淡的语气,似乎想跟龙啸天划清界限一样,只不过是一个电话罢了,她便转变了这么多。
他们都隐隐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就只有拖延时间了。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搞得安心雅一听到手机响,神经就会立刻紧张起来。
“你能听得到?老伴,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咱俩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电工,因为要跟你结婚,我借了好多好多的钱。后来为了还钱,我就办了停薪留职,然后到处想办法做生意。什么卖臭豆腐,卖家用电器,卖手电筒,基本上能卖的我都卖了!可是就是赚不到钱。那时候没钱,咱们不敢生孩子,你怀孕,咱们就得去堕胎。我都已经忘了你为了我打了几个孩子了……终于熬了五六年,我的生意开始初见起色,你也怀了心雅,这样我们的生活才开始慢慢变得好起来。说句实在话,我很感激你!真的,没有你,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走到今天。你从来都没问我要过任何东西……对不起……老伴……我求求你,只要你肯醒过来,你肯再多活几十年,不,十几年,哪怕就几年也行啊!只要你能再多陪我走一段,我保证会好好待你,好好补偿你!什么事业,都是狗屁,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想要你……”安少雄在安妈妈身边哭得昏天暗地。
安妈妈听到安心雅的声音,努力地尝试着张开眼,可怎么睁都睁不开。
安少雄将电话放在床头柜上,看着老伴面无血色,身上插满管子,心里五味杂陈。
安少雄说了医院地址,安心雅便摘掉手背上的点滴,准备下床。
“心雅,你要小心你爸爸的孩子……”
果果见状,立刻到医院走廊联系梅西赶过来。
医生在给安妈妈做完手术后,告知她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需要48小时不分昼夜的观察,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很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你妈今天出车祸了,我一接到消息就赶到医院了,她现在意识模糊,昏迷不醒,你们赶紧来医院看看她吧,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安少雄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在电话里失声痛哭。
“妈……你说,我听……”眼泪已经串连成线,她怎么都想不到妈妈会是最先离开的那个人……
龙啸天不说话了,他将果果放在副驾驶室里绑好安全带,安心雅也坐在后座上,一脚油门便朝医院飞驰而去。
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事都太过巧合,搞得她不得不往最坏的一面想。
“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是不是你爸爸干的好事?我妈今天出车祸,现在人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你让我怎么冷静?”冲动已经战胜理智,龙霸天能让狙击手来对付她跟果果,怎么没有可能找人对付她妈妈呢?
在国外最艰难的那段岁月里,本来安少雄跟她就已经没什么钱了,但是她仍然想尽办法赚钱,每次几万几千的都会邮给她。
“你让开,车我来开!”
安心雅转过脸,瞪着他。
“呐,说好了我先走的,你这怎么突然就要跑我前头去了?一直就跟你说,过马路要看车!可你就是不听!走个路慌慌张张的,好像有什么天大的急事一样!对了,闺女在往这里赶来的路上,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好歹也要见了他们一家三口之后……再走……”
龙啸天怎么都搞不明白,这个女人还真是难伺候。
他缓缓地托起老伴的手,老泪纵横。
可转念又一想,如果她妈妈要是就这样过去了,没有让她看到她的最后一面,那自己岂不成了孩子跟老伴之间的罪人?
“爸,你先别这样,你快告诉我,我妈现在在哪家医院?我们现在就过去!”
“妈……”趴在床边,安少雄搂着安心雅的肩膀。
看得旁边的医生护士都跟着动容。
果果急忙按住她想要下床的身子:“妈咪!你别这么激动!你这样伤口会再被弄开的!”
电话那端久久没有说话。
“少雄……心雅……”
安心雅……你当果果是瓶酒啊!
“你是谁?怎么会有我妈的电话?”
“爸,你干嘛啊!吓死我了,接了电话半天不说一句话的,我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呢!”安心雅边说边拍了拍胸脯。
老伴昏迷不醒,如果再让安心雅收到任何伤害的话,就太得不偿失了。
“什么?妈?我爸爸的孩子?”
不论安心雅跟什么男人在一起,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她都十分支持。
“果果!你姥姥她……来不及多说了,咱们赶紧去医院见她最后一面。”安心雅顺手将果果抱起,跳下床,穿上鞋子跟外出服后她便朝家门口的车冲了过去。
“心雅……是爸爸……”安少雄沧桑的声线在话筒中响起,虽然不是妈妈的声音,不过安心雅听到他的,心下也稍觉安稳。
龙啸天追了出来,将母女二人拦在车前。
“这个名字……恐怕……”还没等龙啸天对这个奇葩的名字发表自己的看法,安心雅的手机便响起。
安少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搞得安心雅在电话另一端都快要发飙了。
龙舌兰……
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这才稍微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