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你听苏辰讲过荆棘鸟的故事吗?我就是那只荆棘鸟,而他是我选中的树。”
“这就是荆棘鸟的故事,夭夭。”
“别看他什么都吃,其实嘴挑得很,鱼要最新鲜的,不能有刺;菜煮好之后要保证饱满多汁;肉不能太软烂,需要一点嚼劲;汤的辅料不用太多,但需要提鲜;”
她话语平淡,但夭夭能听出其中的刻苦铭心。
神里绫华默然不语,低下头,处在阴影下,不让她看到一丝一毫表情。
两者相顾无言。
神里绫华正坐在桌前,埋头处理公务。
繁华街道上,过路的行人看着一只白狐叼着便当,大摇大摆地从屋里走出,满眼皆是好奇。
然后它义无反顾的,将这根荆棘刺入自己的胸膛后,奇迹就发生了:之前从不曾放声的荆棘鸟,唱出了天底下最美妙、最动听的声音,一瞬间万物寂静,天地变色,时间停驻,都一起来聆听这美妙绝伦的声音。”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眼神黯淡数秒,脸上的淡笑又浅了下去。
“他要用餐的话,就带去那几家就好了。不能带他去街边小店,能吃,但他会下意识皱眉,胃不舒服。”
似乎感觉自己的话有些过重,夭夭连忙补充
夭夭低下头,把便当盒放下,摇身一变,化为人形,弯腰提起便当来到第一间茶室。
“不是,他都明确告诉你有喜欢的人了,你这是何苦呢?”
“苏辰,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她背后未现行的尾巴在疯狂摇晃,似乎因为她的谎话而感到羞耻。
寂静半晌,神里绫华伸出手,抚上夭夭那娇嫩光滑的脸,语气平淡
夭夭看着神里绫华的双眼,语气认真道
夜色虽晚,但町街灯火依旧。
夭夭听着夸赞,转过脑袋给了那两位一个赞赏的眼神。
苏辰嘴角泛起苦笑,给夭夭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神里绫华看着被蓝布包裹着的便当盒,沉默半晌,低微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这只小狐狸真可爱。”
她没有在意身旁传来的声音,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直到处理完毕,才转过头看向夭夭,嘴角勉强提起笑容
思绪闪过,夭夭爬上楼梯穿过小路,没有在意身后跟随的人。
“哪位兄长?”
“啊,怎么这样,它好乖好可怜啊。”
这样的事情,光看着,她都觉得眼角有轻微的不舒服,揉了揉,水迹顺滑而下。
“衣服的清洗,拿去洗衣店吧,我就不便亲手帮他洗了。”
“…苏辰”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灵异金贵的狐狸,也就三奉行这种级别才能养得起了。
“饭菜,还符合他的口味吗。”
那股由内而生充盈全身的苦涩,就像要把这整个人击垮,会下意识想到不好的念头。
听着夭夭所说的话,神里绫华骤然抬头,眼眶里氤氲着泪珠,凝而不落
“别欺负我了,他只当我是妹妹,怎么会…”
“…”神里绫华呆了一下,转头看向夭夭,有些没转过弯来“没有,我在问我兄长。”
问完这话,似乎连她自己都不信一般,轻笑出了声,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划过一道晶莹剔透的痕迹。
……
来到木漏茶室前,站起身,扒拉着木门,拉开一个足够它进入的距离后,钻了进去,转身关闭。
那我见犹怜的姿态,让夭夭看了都忍不住想要疼惜,苏辰却能当个硬肠子。
挠了挠头,将放在一侧的便当盒推到她面前。
这话一出,夭夭就想要拍案而起,但一回神发现自己也寄人篱下,只能重重敲一下桌子以示愤怒。
“传说世界上有一种鸟,叫荆棘鸟。之所以叫荆棘鸟,是因为这种鸟一出生,根本就不能发音。当它长大以后,开启它一生的经历,就像是朝圣之旅,就是不停地飞、不停地找,直到找到命中注定的那根荆棘!
顿了顿,她低下脑袋,违心道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但两人都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苏辰出现的时机太好了,那正是神里家最危急,我最茫然害怕的时候,我的依赖与情感已经全部放在他的身上,逃不开,也不想逃。”
“夭夭你说,苏辰在关心我?”
神里绫华伸手一抹,将泪水拭去,沙哑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委屈
暖黄的灯光将整个屋子照亮,围炉的热意将冰冷的身体回暖,唯独心口上的冰凉无法解决。
“夭夭,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换不了了。”
顿了顿,她脸上绽放极致的光彩,泪水顺着脸庞滑下,在暖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这一幕,深深印在夭夭心中。
……
“换个人啊……”
看着白狐的终点是木漏茶室,心有异想之人暗道可惜,只能坲袖而去。
夭夭有些气不过,“他还说,让你以后不要再做便当给他了,他会自理。”
看到自家好友这副失神落魄的模样,夭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现实让她一度哑口无言。
木漏茶室内
她不理解,所以她要问出口。
“其实稻妻的料理不是很符合他的口味,唯独食材的鲜美能够将他味蕾上的喧闹抚平。”
“为什么只喜欢他啊?你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分别的时候更久,换个人不就好了吗?”
“夭夭,我已经没有照顾他的理由了,所以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怎么回来了?”
神里绫华神色恍惚,喃喃着这几个字,但很快,她就笑着摇摇头
“他很担心。”
夭夭哽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这样的事情她哪里经历过啊。
“荆棘鸟…么。”
很识狐嘛,人类。
一位身着和服的女子看着夭夭,眼中满是喜爱,当即附在男友耳畔低语
“他的意思是,你这样太累了,最近工作繁忙,就没必要太麻烦自己。”
不是说苏辰不关心神里绫华,而是那种关心,不是她想要的。
可惜,你们帮不了狐一点。
说着,她自己平淡的解释其中的缘由
“那不就是了?这狗男人心里没你,还想他做什么。”
“对啊,而且看起来好有灵性,你看它叼着便当,可能是要还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