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骤缩,指尖几乎要掐进我肉里:"太危险!
"阿清!"他看见我睁眼,眼眶瞬间红透,"你吓死我了......"
祁煜琛拽起我就往石门跑:"快走!这密室要塌了!"
幽蓝光芒像活物般顺着石缝爬满整面墙,我贴着祁煜琛后背,能清晰感觉到他肩背肌肉绷紧的弧度——离火剑凝成的火焰盾正发出刺啦刺啦的裂响,裂纹从剑尖一路攀到他手腕,像条张牙舞爪的赤蛇。
虎符在我掌心发烫,上面的"取宝"二字泛着妖异的光——玄蛇司要取的到底是什么?
那时他说"阿清你先跑",可这一世,他连"跑"字都不敢提了。
身后的火焰越烧越旺,巨石像雨点般落下,有块碎石擦着我耳畔砸进墙里,溅起的石屑扎进我手背。
倒是对苦命鸳鸯。"
忽然有阵熟悉的甜香钻进鼻腔,是空间里灵泉的味道。
我心口发疼:"那要怎么救他?"
"阿琛。"我握住他流血的手,灵泉顺着指缝渗进他伤口,血珠竟逆着流回体内,"我知道怎么破局了。"
我看见墙角的木架轰然倒塌,最底下的绢帛被火舌舔开,露出最后一行字:"宝在......"
祁煜琛眼睛亮了:"好!"他的剑突然暴涨五尺,白焰裹着离火剑的赤芒,像条吐信的火龙,"去!"
"阿琛。"我攥住他持剑的手,掌心能摸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火焰盾撑不住了。"
可比起这些,更让我心跳如鼓的是——
再睁眼时,我正跪在祁煜琛脚边。
那些曾被我用来治伤、种灵植的泉水,此刻化作千万道银线钻进我七窍——我听见自己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看见皮肤下流动着银河般的光,连指尖都渗出细小的灵泉,落在地上便开出株火红色的灵植。
祁煜琛的离火剑自动飞回他手中,这次火焰不是赤金,而是纯粹的白,像要烧尽世间所有阴邪。"阿清,"他头也不回,"你之前说的办法,现在能用吗?"
左使的脸瞬间扭曲:"圣谕?
是地脉心,还是祁家祖宅下藏着的其他秘密?
我蹲下身翻他衣襟,从里怀摸出块青铜虎符,虎符背面刻着"玄蛇司·取宝"四个小字。
虎符在我掌心,正随着地火的震动,发出和祁煜琛玉佩相同的嗡鸣。
上次你在空间里昏迷了三天——"
"毁地脉,断祁家气运,顺便吞了地脉心的力量。"老者拂袖,泉面映出密室里的景象——祁煜琛的火焰盾已经碎成星火,他徒手接住块崩落的石片,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左使吃痛后退,我趁机看清他后颈——那里果然有块青紫色的蛇形胎记,蛇信子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蠕动。
"后悔什么?"祁煜琛踢开他的法器,"后悔没让你多活两日?"
空间还是那片青竹小筑,可往日潺潺的灵泉此刻翻涌如沸,泉心浮起朵半透明的莲花,每片花瓣都刻着我看不懂的符文。
"地脉心?"我摸着发烫的丹田,"所以玄蛇司引地火,是想......"
他扫过满地焦黑的活尸残骸,又盯着我和祁煜琛,突然笑出声:"祁三少和祁三少奶奶?
"我愿意。"我没等他说完,伸手按上莲花。
他低头看我,额角的汗珠砸在我眉心:"撑不住也得撑。"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我却知道他想说什么——上辈子秋社日,我们也是这样被困在祖宅地宫里,他用离火剑劈开最后一道石门时,剑身崩裂的碎片扎进我肋骨。
"但这次不一样。"我打断他,灵泉的热流已经漫到眼睛里,看他的脸都镀着层暖金,"你闻闻,空间在召我。"
"记性不错。"左使甩动法器,骷髅头发出刺耳的尖啸,"不过今日,你们连我名字都不配知道。"他抬手掐诀,密室四角的青铜灯台突然燃起幽绿鬼火,我闻到腐肉烧焦的臭味——是地火,和上辈子烧了祁家祖宅的地火一个味道。
左使的动作顿了顿,他转头看我,眼底闪过贪婪:"原来地脉心在你体内!"他抬手要抓我,祁煜琛的剑却从下往上挑,白焰擦着他后颈烧出道焦痕。
"醒了。"老者的声音变得遥远,"去告诉你的小丈夫,玄蛇司首领的命门,在他后颈的蛇形胎记里。"
头顶传来巨石滚落的闷响,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有暗红的火舌从缝里钻出来。
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他泛红的眼尾。
墙壁震颤得更厉害,我后腰抵着祭坛边缘,青铜凉意透过薄衫渗进骨头里。
又是一声巨响,头顶的石梁砸下来,祁煜琛将我护在怀里就地打滚。
左使的嘴张了张,却突然喷出口黑血。
他的剑不知何时掉在地上,左手死死撑着即将坍塌的石门,右手虚虚护在我头顶,指节白得像要断开。
"这是祁家护族灵泉的封印。"忽然有苍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抬头,竹影里站着位穿青衫的老者,眉眼和祁煜琛有七分相似,"小友,你体内的灵泉,本是祁家世代守护的'地脉心'。"
左使的尸体突然化作黑烟,最后一缕残魂飘进虎符:"自毁程序......启动......"
"地脉心......我的地脉心......"他踉跄着去抓我,可没走两步就栽倒在地,身体开始迅速干瘪,"你们......你们会后悔的......"
剧痛从掌心窜遍全身,灵泉突然拔高成水柱,将我托在半空。
祁家那老东西藏着地脉心,害我玄蛇司等了二十年!"他突然欺身而上,法器砸向祁煜琛天灵盖,"今日我不仅要地脉心,还要你们的命——"
我回头看那青铜祭坛,绢帛在火舌里卷成黑蝶。
"原来他们要的是这个。"我举起虎符,"祁家的神秘宝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我要进空间。"我抓着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可能能找到破封的办法。"上辈子我总在生死关头才想起空间,可这次,我不想等了。
他鼻尖动了动,忽然松了手。"记住,"他扯下腰间玉佩塞进我掌心,"若半炷香没回来,我就算拆了这面墙也要把你拽出来。"
左使显然没料到我们会发现弱点,他慌忙用法器抵挡,可这次白焰不是灼烧,而是穿透——剑刃直接刺进他后颈胎记,左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法器"当啷"掉在地上。
"阿清!"祁煜琛的吼声盖过轰鸣,"别看了!"
"玄蛇司左使。"祁煜琛将我往身后带了半步,声音冷得像冰锥,"当年在沧州杀我暗卫的,就是你。"
"以你为引,唤醒地脉心。"老者指向莲花,"但会抽干你全身灵力,可能......"
我猛地睁大眼睛——丹田处的热流不再是细水长流,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往四肢百骸涌,像有人在空间深处推了我一把。
我刚凑近,莲花突然绽放,一道青光射进我眉心——无数画面在脑海里炸开:玄蛇司的人如何在祁家祖宅地下埋火油,大长老如何将地道图卖给他们,还有......还有我重生前最后一刻,祁煜琛抱着我坠下地火时,他胸口的玉佩闪过的光,竟和这莲花的纹路一模一样。
"阿清?"祁煜琛察觉我异样,"你......"
石门突然被撞开半尺,穿玄色蟒纹袍的男人跨进来,腰间悬着串骷髅头法器,每颗骷髅嘴里都咬着根染血的银针。
我攥紧虎符,跟着他往石门冲。
"在这!"我大喝一声,引动灵泉。
左使的攻击已经到了眼前——骷髅头吐出的黑芒裹着阴风,我和祁煜琛同时侧滚,他的离火剑划出半圆,白焰将黑芒撕成碎片。"好不要脸!"他骂了句,"拿活人的怨气炼法器,也配称'司领圣谕'?"
"阿琛!"我指着那胎记,"他的命门在那!"
"能。"我摸向丹田,灵泉在体内翻涌成海,"但需要你拖住他。"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