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杨崇古看向老板，礼貌的问：“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你认识他？”
“他住哪儿，你知道吗？”
老板看着杨崇古离开，回头看向青木，问：“您需要点什么？”
杨崇古提着礼品，走出日货商铺，驾车驶向关卡，返回法租界。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距咫尺。
那眼神，似乎不再是询问，而是逼问。
小野得到确认后，立刻撤回部分兵力，用于当晚裕仁太郎寿宴的警戒。
顾慎之应道。
几分钟后，杨崇古也出来了。此时，青木已经离开。
李成田随即转身快步走向泥鳅。
然而，当他再次经过关卡时，日军守卫突然抽走了一半的兵力。
听清楚后，李成田头也不回的走了。
过了关卡，一路上，各种疑问和担忧，在杨崇古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杨崇古微笑着回应。
.......
“义工……”
杨崇古愣了一下，随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青木。
思考了好一会儿，李成田突然回头看向陈道海，问：“你不是说，老池每周都会来教堂吗？”
青木思考片刻，说：“计划不变，晚上我去关卡给你们打掩护。”
泥鳅心事重重，低着头骑着脚踏车，朝着教堂隔壁的教会医院骑去。
走到拐角处时，他看到杨崇古站在洗手间外，里面好像有人，便走上前去。
之所以故意拖延这么久，是因为，老唐需要时间去获取老廖的原始照片。
密捕行动，就这样仓促叫停，这可把李成田气得够呛。
“这个……这个我得想想。”
青木小声回答：“那些士兵是小野的人，他们在奉命搜寻一个叫老廖的同志。”
虽然，他也是特务处的正式成员，但是，他这是被逼无奈才加入的。
青木却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说：“放心吧，小野不会亲自来查岗的。”
她从黑鱼村回来后，照片一洗出来，就安排日特便衣将其送到死信箱，等待老唐的确认。
“不像。他每次来，穿的衣服都很干净，还会帮着义工给难民发食物。”
杨崇古表情严肃的看着青木，沉默不语，似乎仍在衡量是否妥当。
虽然其他人不知道内情，但在他的心里，始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丝罪恶感。
“谢谢。”
“明白。”
杨崇古把礼品放在柜台上，冲老板笑了笑，就走向了洗手间。
手下满脸疑惑，不知道“回去”是要回哪里。但在他犹豫之际，李成田又补充了一句：“回刚才的地方。”
在这个敏感时刻，泥鳅最担心的，就是受到特务处的牵连。
李成田不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到了关卡前，他惊讶的发现，日军守卫还是戒备森严，对来往行人的检查十分仔细。
“有。他叫池中月。”
而纸条上，则是简要说明了，获取照片的艰难过程，这让小野的疑虑彻底打消。
人来人往的商铺中，青木信步而行，“悠然”自得。
青木笑了笑，说：“抱歉，我先看看。”
青木惊讶的问：“你说什么？老廖死了？”
自从李小五在梦云阁出事后，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跟个活死人一样。
“不好意思，请原谅！”
他让老唐提前写好纸条，并准备了老廖替身的照片。
“不认识，我跟他不熟。”
“是，义工。”
“回去。”
老唐早早的取走了信箱里的照片，过了十几个小时后，才又回来，将两张照片和一张纸条塞进了信箱。
老板向青木鞠了一躬，然后埋头记账。
几分钟前，那两名巡捕追查无果，就返回教堂进行了例行检查。
突然，他的身体被人碰了一下。
“什么……什么事啊？”
他不禁怀疑，特高课是不是看穿了老廖之死有假。
明白了去向，特务立即掉转车头，朝着教堂广场边的树林驶去。
“想起来了吗？”
半小时前，小野接到了老唐的情报，确认老廖已经死亡。
……
原来是穿着便服的青木，他也到这里来买礼物，看到杨崇古后故意上前道歉。
如果真是这样，那让老廖搭车过来的计划就得叫停。但是，把老廖继续留在法租界，也不是个好办法。
“他在教会里是干什么的？”
李成田声音不大，听起来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钻进轿车里，对手下说：“快，去永嘉里 10 号。”
李成田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目光如炬的直视着泥鳅。
不仅要查看证件，还要问各种问题，甚至还会搜查行李和车辆。
听到喊声，泥鳅停下车子，右脚踩在地上，扭头看向来人。
杨崇古叹了口气：“我原本打算晚上把老廖转移过来，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她甚至坚信，老唐并没有暴露，更没有受到特务处的为难。
李成田却不以为然，笑着说：“我知道。但我找你有事。”
“倪探长！”
杨崇古闻言，满脸沮丧：“难道她真的不相信老廖已经死了？我宁愿自己的判断是错的。”
杨崇古向他使了个眼色，先一步走进旁边的消防隔间，青木会意，跟了进去。
几分钟过去后，李成田失去了耐心，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青木安慰道：“没事的，就这么定了。如果情况不对，你们就按原计划撤退，反正有接应的同志。”
其实，陈默群早就料到，特高课会有这一招。
在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后，便离开了，去了其他地方继续巡逻。
一看是李成田，他赶紧下车，调转脚踏车的方向，朝着李成田走了过来。
“那您请自便。”
他心有不甘，不想就这么空手而归。毕竟，谁也不想，像胡道义那样，被站长骂成蠢货。
杨崇古再次感到困惑。
“好像是副会长吧？”
“没关系。”
他不知道池中月，到底遇上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被李成田给盯上。
所以，他想通过实际行动，尽力弥补自己的过错。
在组织中，青木的身份和他一样绝密，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示意手下停车，然后回头看向拐角处的圣依纳教堂，若有所思。
挂断电话后，杨崇古开车赶往虹口区。
杨崇古再次联系上了顾慎之，说：“老顾，巡捕开枪示警，把特务都赶跑了。老池应该听到了枪声，估计他应该撤离了。你核实一下。”
他甚至开始怀疑，两人说的是否为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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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田坐正身体，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泥鳅紧张的说：“李科长，这里太危险了。”
陈道海不知道，李成田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点头附和。
“那他来教堂干啥？也是来混口饭吃？”
“是……是的，科长。”
李成田皱起眉头，嘴里轻轻念叨着，似乎有了头绪。
看到泥鳅要走，李成田急忙挥手喊道。
他随手拿了一件礼品，付完钱就准备离开。
说完，青木走出了隔间。
“不过，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不一定准。要是错了，您可别怪我。”
检查也变得随意起来，只是核对一下证件，与持证人相符就放行，不再搜身或检查车辆内部。
老板抬手往洗手间的方向，指了指，说：“往里走，然后右拐，到尽头就是。”
杨崇古压低声音问：“关卡检查为何如此严格，是出什么事了吗？”
泥鳅还不忘给自己留条后路，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卷进什么麻烦事里。
日特便衣一直守在信箱附近的暗处，目睹了老唐的往返。
泥鳅眼神闪烁不定，心里犯起了嘀咕。
走进日货商铺，看着满目的商品，杨崇古完全没心情挑选。
泥鳅虽然讨厌李小五，但他心里也很清楚，李小五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的出卖。
泥鳅顿感后背发凉，急忙说道：“永嘉里 10 号，好像是他的住址。”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教会里有没有一个姓池的中年男子？”
杨崇古断然拒绝：“不行，这太危险了！”
轿车在树林里停稳，李成田下车，独自朝着教堂走去。他决定，亲自去打听一下，这个神秘老池的情况。
泥鳅接到了教会医院的电话，他过来参加商讨李小五的进一步治疗方案。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陈道海，被李成田这突如其来的眼神，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陈道海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对这一点，他还是很肯定的。
就在李成田右脚迈上第一个台阶，正准备往上走的时候，泥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