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祥的预感让雪筱想要立马逃开。
她刚沉了脸色,就见蛛网一根根的断裂,垂挂在上麵的人茧像是成熟的瓜枣接连掉落。
雪筱拉过盛媛就要跑,白色的蛛丝却从各处朝她疯涌而来,缠住了她的手脚将她朝无头茧拉去。
那速度太快,在被蛛丝缠上的瞬间,雪筱就感觉大脑传来阵阵刺痛,意识崩溃,无数碎片信息朝她砸来。
雪筱看见了盛媛。
晴朗的星夜里,男人牵着盛媛的手,带她去看末世的花田。
人来人往的基地中,两人悄悄牵手又鬆开。
男人在树下跟她温柔地笑语,描绘着未来的景象。
美好的记忆都是彩色的。
残酷的记忆都是黑白的。
盛媛抱着嚎啕大哭的小女孩在黑夜中奔跑着,绿色的光亮在她身后闪烁着,从远到近,紧追不放。
她必须跑下去。
直到她jīng疲力尽,脚掌鲜血淋漓,摔倒在地时也将女儿紧紧地抱在怀中。
她虚弱地朝前方灯火明亮处发出求救,可还是太远了,没人能听得见她的声音。
巧的是那天晚上刀疤男来了山上巡逻,刚好看见这一幕。
盛媛向他求救。
刀疤男笑了。
他朝盛媛伸出了手,从她手中接过孩子,却当着盛媛的麵扔向了追来的丧尸们。
女儿的惊叫哭嚎让盛媛崩溃。
滔天的恨意埋藏在心底。
她拿着刀刺向刀疤男,每一声恶毒的诅咒都带着莫大的力量。
去死!去死!去死!
雪筱从窒息中醒来,勐地睁开眼大口呼吸。
将她从人茧中挖出来的盛媛大哭着抱住了她。
人茧里的女人们在掉下来的时候就失去了生机,麵容枯藁的死去,结束了这漫长的痛苦。
雪筱咳嗽着,满脸嫌弃地从人茧中出来,将黏在衣上的茧丝拍掉。
“不哭啦不哭啦,我这不是没事吗?”雪筱扶着盛媛朝门口走去,声色温柔,“姐,你放心,我没那麽脆弱,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死了。”
雪筱将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盛媛抽抽噎噎着,抬手擦了擦眼泪,这才乖乖地不再哭出声来。
雪筱开门小心观察着四周,外麵有好几个通道口,不见蛙人丧尸的身影。
她牵着盛媛离开了蛛网房间,朝通道深处走去,两人越走越远。
盛媛小声问道:“清音,我们去哪?”
“去他们找不到的地方。”雪筱说。
话是这麽说,但她也不知道这地下防空dòng的出口在哪,隻是尽可能的离蛛网更远一些。
最后兜兜转转,雪筱意外走进了一条酒窖道中。
木质的酒架靠着石壁两旁,中间也放着较矮些的酒架,上边摆满了瓶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