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我会看到旧时家里的摆设,甚至脏兮兮的土地上,还残留有大片大片那夜打斗时的痕迹。
但是,出我意料的是。
我以为的以为,一切都没有。
闯入眸底的画面,竟是一座崭新的庭院。
那曾经坑洼不平的庭院土地,如今铺展着金丝相绣的大红毡,红毡表面,干净得一尘不染。
唯有大朵大朵嫣粉色的花瓣,铺洒在上,清风这么一过,鼻腔中沁满了这熏人的花香。
视线再顺着望向红毡的尽头,那之前还寒酸简陋的平房,如今也焕然一新。
红墙青瓦,飞檐翘角,雕花的片片窗棂,窗框与门框暗纹繁复。
整座庭院的风格神韵,都和即墨杀诚的忘川府相似至极,甚至就连空气中,也还掺有忘川河畔,专属的那抹淡淡腥香。
望着这浮映在瞳中的一切,我目瞪口呆,蠕了半天唇瓣,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喜欢么?”即墨杀诚凤眸噙笑,侧首问我道。
他也不必等我回答,就牵住我的手,带我踏上了松软的大红毡上。
一步步,缓慢地走向正对着厢房。
这种感觉,就像在与即墨杀诚,奔赴属于我们的婚堂一样,以前那被他伤得极寒的心窟,此时都幸福感满溢。
轻轻地推开,散发着木香的门扇,门扇后,再也没有了过去那破旧的一切。
取而代之的,全部都是雅致的木雕家具,满眼华丽簇新,处处洁净无尘。
而最吸引眼球的是,很多家具的边角,都缠着红绸扎得大红花与同心结,甚至连桌面上的烛台中,都耸立着一根根红色的喜烛。
“这是…?”
我望着窗棂上,贴着的大红喜字,瞠目结舌地问即墨杀诚。
“是本君为蔻蔻准备的婚堂,住在这里,我们就算拜过堂入过洞房了”即墨杀诚笑弯了双眸,一只手挑起我的下巴,在我的唇上舔舐了一口,“七天一过,一片废墟而已。”
话音落下,几分落寞,也悄然噙上即墨杀诚殷红的唇角。
我突然就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还要感激,前世的东海帝姬身份,才能让这一世的即墨杀诚,在万劫不复地折磨我后,又爱上我。
望着他那张,被满屋的红绸,映得红彤彤的双颊,我捧上他的脸,吻过去。
哪怕现在即墨杀诚又恢复之前那样,来凌虐我,我也愿意。
就是好爱好爱他,仅此而已。
滚烫的唇瓣,从即墨杀诚线条柔和的侧颊,滑落到他的喉结上,又向着他的锁骨,一路吻下去。
一双手,不安分地袭着即墨杀诚的腹下,却反被即墨杀诚钳住了手腕,给制止了。
“蔻蔻是想要本君为你米青尽人亡么?”即墨杀诚笑得很坏,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莫非刚刚还没喂饱你?”
“忘川魔君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在姑娘的床榻上,”我嬉笑着,眼球一转,隔衣握着手中即墨杀诚的凶器,“不如我们给它起个名字,怎么样?”
“什么?”即墨杀诚唇角的笑容一滞,似乎不敢相信,我能说出这种龌龊的话来。
“小杀杀?小诚诚?”
“阮蔻你……”
即墨杀诚水润的眸光一颤,才将我端坐在了一旁的桌面上,就忽然听到从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前襟的纽扣,还被即墨杀诚咬在牙齿间,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他不悦地松开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