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我既希望蓝落落就在此地,又希望蓝落落不在此地。
卫家岭凶险异常,如果在此地而长久没出来的话,怕是凶多吉少。
我问过蓝落落的家人,她妈妈说最后一次联系她,她说要去探险,还是半年前。
我在要动身之前有一种愧疚的恐惧感,是不是从蓝落落给我打第一个电话开始,我就应该想方设法地联系到蓝落落,而不是等到现在。
不过段明时一个劲儿地安慰我,蓝落落在不在卫家岭还两说,而且就算在,也不会有事,让我放一万个心。
他总说逢八就是吉,但看了那么多有灵气的精怪或者人,我也没觉得哪里吉,反而幕后那个女人会不会拿蓝落落当目标,也令我恐惧。
清晨下火车就赶驴车,中间让驴子好好休息了一会儿,晚上八点,我们才彻底到了卫家岭。
入眼是一片连绵不断的山,来之前我也问了一些人家,卫家岭最中间的那座山脚下,曾经是村民居住的地方,可以算是自给自足,靠着水源,也养牛羊。
山口处是很多木板车,上面也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这是进去的人,把车板子卸在这了。
金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连忙问:“闻出啥没?”
金泽搔搔头,“味道很复杂。”
随后他讨好地笑笑,“姐姐,你的那个朋友,我之前就没闻到过她的味道,这样没有办法单靠我的鼻子找。”
“额……是我着急了。”
我有一种被戳破谎言的窘迫,虽然我没有撒谎。
我牵着驴子和他们走进了山里,山上四处都生长着一种枯草,那想必就是采药人想要的东西,但我却无暇顾及那枯草,因为我看到了眼熟的物件。
一个已经老旧的吉祥结,挂在了枯枝上。
已经掉色的暗红相互交织,稀松的流苏随风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