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直在流逝,转角就不见了。但那些年的我们却一直留存在我的记忆中。
新生报道那天人特别多,舒楠枫就那样紧紧的牵着我的手,生怕我走丢在人海中。而我就像阿姨说的那样,在他牵着我的手的时候也紧紧牵着他的手,不先松开。学长学姐们在报到这天也够忙的了,竭尽全力地拉拢学弟学妹们,想为自己的社团增加人数。舒楠枫一直都很喜欢篮球,所以他报了校篮球队。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舒楠枫建议我选舞蹈,因为我曾经练过两年的体操。其实那都是童家国出的馊主意,在我十三岁的时候,他硬是要我去学体操,说什么体操又能锻炼身体,还很优美。那时候,我的身上总是到处都是伤。后来,童家国不再是我心目中的童家国了。于是,我发誓我再也不练体操了。
最后,我选择了摄影团,安静一些,因为我希望我的生活能安静一点,不再有什么意外了。经历了那么多,我也不会那么矫情了,对有些事也能看得平淡些。然后我和舒楠枫在Y大附近租了一个套间一起生活。
生活在一起的话,总会有一些磕磕绊绊。因为那和之前不一样了,展现在对方面前的并不都是完美的,这是所有开始同居的情侣都会面临的问题。所以,从不吵架的我们,也会有点小吵小闹了。不过,大多数都是些醋坛子打翻的事儿。他有过,我也有过。很多时候,都是舒楠枫先投降。要是有什么例外,他真的很生气,我就会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最终他还是会先放弃冷战将可怜巴巴的我拥入怀抱。
林小瑜在跟我通视频的时候对于我的做法进行了如是评价:笑话,你真是太可耻了!目前为止也就只有舒楠枫会这么宠着你了。
对于我和舒楠枫的事,从和林小瑜成为闺密开始,我就一直被冠上了“可耻”这个头衔。这是林小瑜嘴里专属于我的名词。我已经习惯了从她口中听到“你真可耻”这种话了,我也从未反驳过。或许,在舒楠枫这方面,我真的挺可耻的。
但是后来,我不能再听到林小瑜这样说我了。因为,她在到台北的第二年就失踪了。
头一年,林小瑜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和我通视频,就像她在我身边时一样不时地讲着大道理。可是,一直在经历着的我们,也在慢慢长大。我都记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某些东西有了变化。渐渐地,视频没了,电话少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有活力了。或许是因为工作太忙,所以很累。更可能是因为想得到许笛的爱却不能如常而感到心累。
我总是问她“最近好吗?”她也总是千篇一律地回答我“挺好的”。其实我更想问她一句“许笛对你好吗?”但我没有一次问出了口,因为我害怕她会像明明过得不好却对我说好一样,明明很痛却回答我“挺好的”。我知道她不是那种愿意认输的人,我也曾不止一次想利用假期去台北看看她。可她总是以太忙没空搭理我为理由阻止我的步伐。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说好了,许笛也不会接我电话让我问一问林小瑜究竟好不好。结果,我还是很听话地没有去看她。因为我知道,林小瑜肯定是不愿意让我们看见她或痛苦或狼狈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许笛的电话,他只说了一句:小瑜不见了。可是这五个字却在我耳边回旋着久久没有散去。
我挂了电话就拉着本来还在因为我跟男同学一起吃午饭而生气的舒楠枫直奔机场飞往台北。
一见到许笛,舒楠枫就朝他挥过一拳,又将他按在墙上准备挥第二拳。换作是十八岁以前,我肯定会二话不说在舒楠枫之前给他一巴掌。但是这个时候,我却拦住了舒楠枫,说:“现在找人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