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都的居酒屋里,两名腰挎长刀的武士对面而坐,正就着一盘腌萝卜饮酒。
两人衣着寒酸,打满了补丁,不但下酒的小菜是腌萝卜,就连喝的酒也是最便宜的糟酒。或许全身上下唯一能拿得出来的东西,也就只有腰间的武士刀了。
“关于将军大人下达的废刀令,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一脸穷酸相的武士问道。
“肯定不是真的。”坐在他对面的独眼武士用筷子夹了一片腌萝卜丢进嘴里,“因为我听到的是废刀奉公令。”
“废刀奉公?”穷酸武士问道,“这是啥意思?难道不是要把武士刀全没收了吗?”
“差不多,但又不太一样。”独眼武士为他解释道,“所谓废刀奉公,指的是不允许未经公家允许的武士,也就是说,不能光拿把刀就说自己是武士了。”
“这难道不是正理吗?”穷酸武士一脸惊奇,“剑术和义理,总要有一样合格吧?光拿把刀就自称为武士,怕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军这废刀奉公令的意思是,将任命武士的权利收归国有,只有被幕府认可的人才有资格称之为武士,也才拥有佩刀的权利。”虽然同伴完全没理解,但独眼武士依旧耐心地继续解释下去,“总之,这是幕府在试图管控武力。”
“唔……不懂。”穷酸武士的筷子在空中停了半天,依然没搞明白什么意思,当他准备来一片腌萝卜给嘴里添点味道的时候,却发现盘子早就空了,“喂!我说你,倒是给我留点啊!”
独眼武士完全不为所动,他只好将筷子丢在桌子上,闷闷不乐地拿起酒碗:“所以这废刀奉公令对我们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算是好事吧。”独眼武士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据说幕府会在花之都举行什么武士考核,要求所有和之国的武士都来参加,通过考核的人会得到幕府承认的武士身份,然后成为将军的家臣,为将军奉公。而没能通过的人,幕府会按照相应的价格收购武士刀,然后剥夺武士的身份。”
“哦!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像我们这种不愿意进工厂务工的浪人,无论如何都会获得一笔钱,不论是卖了刀还是成为幕府的武士,总是算是能活下去了!”穷酸武士一拍桌子,高兴地喊道,“就是不知道这武士考核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等不及大展身手啦!”
独眼武士摇了摇头,说:“那你还真要一阵好等,武士考核大概两个月后才会正式开始,因为要筹备场地什么的。所以在此之前,先努力让自己活下来吧!”
“啊?怎么这样?我身上的钱可是一无所有了啊!”穷酸武士大吃一惊,抱着脑袋哀嚎起来。
“花之都到处都在进行扩建,找个卖力气的活应该还是不难的吧?”独眼武士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可恶!好不容易来到了和之国最繁华的地方,却没有余力去感受感受这里的风俗,尤其是……尤其是……哇啊啊啊”穷酸武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场景,不禁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默默流了一会泪,穷酸武士擦了擦脸,对独眼武士说道:“不如我们一起去码头如何?现在人们都说和之国的贸易情况超好,当码头搬运工一定能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