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这块难啃的骨头,在我终于弄明白如何区分不同的力的时候,开始了动能磁场的地狱级模式。
学了大半个学期的电了,但凡涉及到三个灯泡以上的电路,我还是需要想半天才能分辩清楚究竟怎么走就是串联怎么走就又并联了。
多少次,物理老师在我追根究底的刨问下,表情艰难。虽然他没说话,但是我从他的眼神和神态里读出了“实在不行,就别磕了”的讯号。
不磕是不可能的,毕竟冲击许嘉允位置的狠话我已经放出去了。虽然此事没有第三人在场,也很像我脑袋一热的口嗨,但我是认真的。
我的人生第一次找到了目标,不再是漫无目的地闲逛。
在我同桌不习惯于我最近的沉默,问我是不是受了张大嘴刺激的时候,我告诉她:不是,是我要考庆大了。
她撇撇嘴:嗨呀,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呀,保jiāo争庆嘛,你说过的。
我摇摇头,不一样的。
之前的庆大只是一个口号,一个被我爸妈以及许嘉允全权安排的KPI;此刻的庆大对我来说不再是口口相传的名校,而是一个只要我努力训练就可以正中框心的篮球框。
这颗决定我以后人生道路的球就在手里,我要做的就是日复一日的坚持训练,直到有一天闭上眼睛也能扔出一个三分。
我的同桌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生,这种魅力不仅包括她美女的外壳,还涉及到她沙雕的灵魂。她的名字非常女孩儿,但她非常不满意,一直让我们管她叫“小贾”。
此昵称来源于她追的一个非常火的外国歌手。外国人的姓都是在后面的,所以我十分诚恳地问过她为什么不叫自己“小比”。
她瞪大了眼,拍了下我的肩膀示意我噤声,“女孩子,不要说脏话。”(这里要说明一点,潞州的方言里有很多字发音都是一样的。)
小贾跟我关系非常好,她比我大几岁,父母不在身边,后头还有个弟弟。从小就是他们姐弟俩跟着爷爷一起长大的。上了高中以后小贾开始住寝室,她弟弟也被送到了一所非常严格的寄宿学校里。
她说第一次看到我在老杨面前点头如捣蒜的时就觉得真乖,看着我总觉得就跟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一样,生出一种必须要帮我排忧解难,顺带着保护我的义务来。
我妈说,我这人虽然性格不怎么样,但正儿八经遇见的倒都是好人。许嘉允从小一起长大自是不用说,小贾半路结识也能对我掏心掏肺的实属难得。
眼看着学期末了,在小贾依然捧着自己九十分的数学笑的像个傻子的时候,我生出一种“英雄末路”的悲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