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忧道:“不愧是出自灵shòu之首的鸾鸟族,即使一直修习仙山法术,本家法术还是无师自通。”
冰鸾看着那青鸟飞往仙山方向,心里一直悬的那根弦才稍稍放松了一点,只是一点而已,狂风bào雨将至,师傅他们都处于重重危险之中,且对于无忍的真面目浑然不觉!这么一想,她简直五内俱焚,如坐针毡!
李莫忧道:“鸾儿,担忧也无用,你要定下心神……”
话音还未落,阿杏便面露忧色地走进院子,道:“尊上,夫人,柒月刚刚已经过世了。”
这个结果并不让人吃惊,柒月全靠输送的灵力勉qiáng维持生机,刚刚她情绪激动,气息心神俱乱,使得这吊着的一口气也没了。
饶是有心理准备,冰鸾还是有些不适,随即她想到碧玉瓶中穆渊的残魂,含泪道:“穆爹爹,他还有救吗?”
李莫忧无奈地摇摇头,坦言道:“救不了,当年她来求我之时穆渊就已回天乏术,魂魄只剩还未飘散的几缕,极其微弱,后来她又以邪法养魄,这邪法一旦用了一次,便再无法回头,只能继续取人心脉之气滋养,即使是再改用草木之灵养魄,它也吸收不了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鸾儿,其实这已经不是他了,残魂几缕,记忆丧失,又过了十余年,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以邪法养魄,残害无辜,这种事情冰鸾万万不会做,柒月执着数十年,只为了留几缕残魂,而穆渊也不是她最爱的那个穆大哥了,世事唏嘘难料,说不清这对穆渊来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而柒月对此有没有悔意,都不得而知了。
冰鸾道:“散了那几缕魂魄吧,人既已逝,该让他们安息。”
冰鸾随李莫忧来到一处荒山,穆渊的孤坟立在一片光秃秃的树gān之中,小雪飘一夜,地上茫茫白光,更显得树gān黑黢黢的。忘忧殿几个手下在孤坟边挖了个坑,为柒月筑了个新坟。
对着并立的两块墓碑叩首三拜后,冰鸾打开了碧玉瓶,那几缕残魂飘散出来,渐渐消失不见,瓶身微弱的光芒也彻底消失,又恢复原本的碧色光泽,她起身拍拍裙上沾染的雪花,对李莫忧道:“回去吧。”
冰鸾几乎在担忧中度过了三日,仍是不见青鸟回来,心中不禁暗忖:难道传信有异?无忍已经动手了?师傅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这一日,冰鸾正忧心忡忡地和李莫忧商议对策,忽见阿杏急匆匆进了大堂,手里还抱着一物,对他们道:“尊上,夫人,青鸟回来了。”
她边说边将怀中抱着的东西往前一递,正是那只青鸟,只是原本青蓝色的羽毛变得七零八落,光泽全无,它耷拉着头,极艰难地发出微弱的鸣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