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渊的脸色死沉着,可怖阴沉。
没想到护理阿姨是个“耿直阿姨”,直言不讳毫不犹豫就把她的工作做得妥妥当当。
我百口莫辩,连话都说不出口。
只是过去把他抱着,手不停摸着他胸口,意思让他消消气,不要生气。
梁渊推开我,看起来他是真的心情不好。
没准,是在李总爸爸那里受了气,然后到我这儿想寻求一点安慰,结果发现我不在,还去找男人了。
后果,我承担不起。
护理阿姨出去了,房内只剩下我跟梁渊两个人。
他捏住我双手手腕高举过头顶,往沙发靠背上压。
“哪个男人?现在没有陆擎苍给你撑腰,你又勾搭上谁了?”
我除了摇头也做不了别的,但我已经不着急,既然他生气,说明他对我至少还有那么点占有欲。
这点占有欲,足够我在夹缝中生存,并且,生存至今,苟延残喘。
可惜,我说不出话。
大概我说不出话,就可以不跟他表达爱意,就可以抑制住自己的这点卑微。
梁渊的胡子蹭在我脖子上,不用看我都知道,那块皮肤已经红了。
“姑娘,你对别的男人的依赖,比我大多了。”他咬住我脖子上的一块肉用力拉扯,“你有任何事,都宁肯求别人。”
为什么会这样,他心里没数么?
梁渊的手探进我裙底,手指粗粝,触感并不好,可是,我却欲罢不能。
今天,我还没有吃药。
我想起身去拿药,可是,他误以为我要逃,把我按回沙发,一只腿挤进我双腿间,强行分开我两条腿。
“啊……啊啊……”我用力推他,我尝过没吃药就开始坠入情欲的滋味,实在难受。
所以,我不想再体验,我想吃药。
全力反抗,推开他我就往内室跑。
那药在床头放着。
可是,我刚把药拿到手,梁渊过来了。
“谁允许你吃药?”他过来,直接把我手里的药瓶拍到地上。
蓝白色的胶囊洒了一地。
我想捡一粒起来赶紧吞下,我的身体已经承受不起痛。
但是,梁渊一脚踩在我准备捡起的那粒胶囊上,碾得粉碎。
他提起我,将我扔到床上。
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半点想要跟他的心思,所以,心和花,都干燥空荡无比。
他一向不喜欢疼人,不喜欢前戏。
尤其今天,他,我半条命都被他那一下,给入没了。
被人徒手劈开一样的痛。
不,比被人徒手劈开,痛多了。
我指甲陷进一半到他皮肤里。
猛然间想起,白睇找我,就是因为我在梁渊身上留下的那些指甲印。
思及此,我把梁渊两条手臂都抓得稀巴烂。
我越抓,他越兴奋,他越兴奋,就越用力。
他越用力,我就抓越狠。
一场酣畅淋漓的纠葛下来,他两只手臂瞬间红线遍布。
而我下面,肿胀疼痛。
就像是,一场厮杀,毫无快感,也毫无半点感情。
“小东西,抓人越来越厉害了。”梁渊也不跟我计较,他知道我难受,即便到之后,泉水尚流出一些,可我还是没有感觉,无法投入。
梁渊不计较,他不像陆擎苍,陆擎苍一定要我也兴奋投入甚至高到云霄。
可梁渊从来不在意,他不会在意我爽不爽,他只会无比霸道。
我把他的手拉着,在他手心里写:二爷,我想说话。
人只有失去一样能力的时候,才会穷极所有心思去想要得到它。
瘸腿的想走路,看不见的想拥有光明。
而我,想说话。
梁渊把我手指捏住,捏得紧紧的,算是他的回应。
“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带我去见李总的爸爸。
上次,白睇的人强行把我撸走的时候,方脸黑衣人用针让李总说不出话来,现在他应该已经恢复了。
老李总的宅子欧式风格极强,进了大门正中央是一个很大的喷泉,车子饶了大半圈才到正屋。
终于明白李总在赌场的时候为什么这高调,原来是有一个牛逼的老爹。
也难怪,梁渊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过来,费尽心思找老李总。
老李总在后花园练太极,留了一串山羊胡子,跟头发一样,已经全白了。
他一双眼睛不笑也弯,好像随时都笑着,表面上很慈祥的,和颜悦色的老人。
花园里现在全是梅花,各种梅,无意争春,寒冬盛放。
“老二,你早该带她过来!”
老爷子说话慢吞吞的,却口齿清楚。
“嗯!”梁渊开门见山,“这是我姑娘,前些日子嗓子被人毁了,医院束手无策,想看看李叔这里,是否有法子!”
梁渊带我来,就说明他认定老李总是一定有法子的。
他这么问,只是想确定老李总愿不愿意帮忙。
老李总打着太极,拳脚稳当:“这么好看的姑娘,嗓子毁了,的确可惜。”
风寒料峭,老李总的的话意味深长。
他只是顺着梁渊的话说,却并不给出梁渊问题的答案。
意思很明显,他要代价
梁渊也并不是低声下气的人,他能带我来,找老李总,就已经是放低姿态。
所以,他点头,没开口。
“我记得,你已婚配?”这把年纪,能有老李总的牙口和体格,特别不易,能看出来,他是个自律并且少欲的人,“当年你为了娶你师父的女儿,可没少花功夫。”
一句话就戳到我心坎儿里,重伤。
“当年的事,无需提起,我姑娘的嗓子,有没有法子?”梁渊语气硬生生的,即便是有求于人,也没见他有丁点儿好态度好脸色。
“法子,有!”老李总停下动作,“就是不知道,老二你,愿不愿意?”
身后有人递上热毛巾和温水,老李总擦了手,喝水。
“你说。”
“你这次找我要人上货渠道,昨天谈妥,我愿意给你一条。”老李总笑得慈祥,“不如你拿渠道换。”
我下意识看向梁渊,他面上波澜不惊,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
他应该早想到,老李总会这么说。
但我没想到,梁渊竟然会说出令我意外的话。
他说:“渠道可以再找,我姑娘就一个。”
“好,情种!不过能帮你的人,不是我。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老李总喝了口水,“她脖子被注射的药剂是你师父祖传的,这你应该知道。”
“我问过白睇,她说当年师父走之前,没有把这东西传这东西给她。”梁渊点起烟,看得出他是真的问过白睇。
他能这么直接坦荡地说出来,也说明他信任白睇。
这份信任,他不曾给过我。
之后我在梁渊手心写字,说让他们谈,我想先回去。
梁渊看着我,终究还是点头。
坐在车中,我不难想到,如果我被注射的是白家祖传的东西,那害我的一定是白睇无疑。
可是,没有证据,连证明她在这儿的证据都没有,我无从下手。
在家附近,我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示意他停车,想下车自己走,透透气。
结果走了没多远,过马路的时候,旁边跟我一起等红灯的白发老头突然双手捂住胸口,倒地抽搐,表情痛苦。
见他这样,我脑子一下就炸了。
记忆中相似的画面全部蜂拥而上,我本能地蹲下去,熟练地把他四肢往下放平,协助他平躺到地上。
心梗。
这病我太熟悉了。
我在他身上找药,一般病人身上都会带药,摸了一会儿,果真有。
赶紧抖了几片出来让他吞下。
还好现在是冬天,这老爷子身上穿的衣服不少。
我一直“啊啊”示意他少动,我去给他买水,他倒是挺配合,甚至很淡定。
药是被他嚼烂吞下的,我买水回去之后,他已经自己靠在路边树下坐着。
我给他拧开瓶盖递水过去。
他面容慈祥,喝了水问我叫什么。
我冲他摆手,指了指嗓子,他凝起眉,面容瞬间沉了下去。
“可以让我看看吗?”老爷子态度温和,“我祖上是医生,我也略懂点医学,看丫头你也不是先天失语,可是被人……?”
这老头倒厉害,一语道破。
说不定,他还真懂。
我点点头,把手伸过去让他把脉。
没想到,不到三秒,他脸色更加阴郁。
“我的人一会儿会过来接我,姑娘刚才救了我一命,现在我也算一报还一报,你愿不愿意回我那里去,我有医治你嗓子的法子!”
其他的话他没有多说,我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可是,刚才连老李总都没有办法的事,一个路人老头竟然摸了脉而已就说他行?
大概也是我病急乱投医,我竟然答应了。
不到十分钟,老头的人开着车过来了。
不是什么好车,但安全性极高,就从外面绝对看不到里面的那种。
这老头,身份可疑。
车子行驶了很久,走的全是难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