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那样张狂，还一定要为了刺激，在梁渊在场的时候跟我云雨。
现在却不了。
一个人的年轻张狂，是真的会因为时间而渐渐消逝。
这种消逝是悲哀，也有好处。
陆擎苍睡着之后，简邯来了。
是我打电话给绿毛，让他叫来的。
绿毛现在常年在赌场，陆擎苍有意让他在赌场待着，不让他回来。
他是想培养他，在有限的时间内，成长起来。
我明白陆擎苍是有多不关心江湖事。
可是，他明明在行走江湖，却没有办法轻巧起来。
简邯把我拉出去，给了我一支烟。
其实很奇怪，明明最开始，简邯只是我让他瞒住梁渊我嗓子没哑的事，却知道中间怎么就发展成了，他是明婉儿的丈夫，而我和陆擎苍的病情，他全知道这样的尴尬关系。
我点了好久才点燃烟，感觉吸不燃一般。
简邯烤着火，让我把那些小弟都支开。
我照做了，音乐觉得他要跟我说什么大事。
可最后，他是真跟我说了大事。
他说：“在寺庙的时候，他身体状况很差！你把我找过去的时候，我跟他做了检查，他的内脏，他的筋骨，全部受损。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在意的，是陆擎苍的话，和那段视频。
虽然视频里……
我想到那个画面，就不忍看简邯。
他现在在我面前，我整个人脑子是迷迷瞪瞪的，不知道怎么接话。
好像的面前的火炉把我烤得迷糊了，我动不了脑子。
“当时，他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她……”简邯突然顿了顿，“他那方面，有点问题，不想让你知道。”
我脸一下子热起来。
不知道是火烤的缘故，还是他说的话。
“他不想让你知道，这应该是他在你面前，最大的尊严”
和一个外人，讨论我和陆擎苍的事，实在有些难为情。
可是，我也突然心神领会了。
“那个，那个……”
简邯神情自然，这是他作为医生的素养。
他说：“我仅为了给他治病，不是你心里所想。”
好像他突然的解释，让我心里明朗了不少。
一直以来拥堵的东西，现在也一瞬间好了。
简邯选择在我面前说这些，无非就是想给陆擎苍“正名”，他也知道这段时间我和陆擎苍之间，完全不对。
所以，他解释一番，应该是希望，我和陆擎苍之间的矛盾纠葛能少一点。
他比梁渊都大一些，现在大约四十上下。
而明婉儿现在才不到三十。
“他现在的身体是什么状况？”我问。
面前的炉火燃烧得很旺，简邯笑了。
“你觉得一个人，伤筋动骨了，五脏六腑也出了问题，好不容易调整回来，那他的身体能好到哪去？全靠自律，全靠撑着！你不知道他有多痛苦。他的病痛，会伴随他的后半生！虽然他年纪不到四十，但他的身体，比他实际年纪要……”
“那是他当初夜夜纵欲的下场！”我想起他那段日子的折腾，心里又变了情绪。
那些各种各样
的女人，我没忘。
简邯没说话了，我以为他是默认。
之后他叮嘱了我一些注意事项。
我知道，其实这种东西，我也不用在意，我自己都不干净。
可是，我也不想再喜欢一个人。
我回到卧室，看陆擎苍还在睡觉，想到简邯的话，我也释然了。
小野说，是他生日。
三十四岁的男人，还在冰天雪地里耍小孩子脾气。
我在他旁边躺到早上六点，没睡着，在想他生日的事。
我们都不是什么有仪式感的人，可是这次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点，让他开心。
长长久久的日子，都是他在照顾我的情绪。
现在我似乎应该做点什么来改变。
陆擎苍刚退烧还在睡觉，我下床去了儿童房。
现在的儿童房很大的那种，他们一人一个床。
小公主在另一个房间，和保姆住。
小野小振小歧被另一个保姆带在另一个房间睡。
我把小野小振叫出来。
小振看到我眼里都是放光的，他仰着脸，伸出手，大概是想要我抱抱。
我蹲下身去把他抱住起来。
他身上香香的，很软很糯。
“小野，你说，今天是爸爸生日？”
小野本来沉寂着，他眼睛突然也像小振一样，亮了。
他很郑重地点头。
我想了想：“我们去城里给爸爸买点东西吧！”
我没想到我这句话的效果这么好，一向不会有什么大情绪的小野竟然笑了。
他笑起来竟然很像陆擎苍。
或许，是他一直很喜欢陆擎苍的缘故。
把陆擎苍当成了偶像和英雄。
面容这种东西，也多少会改变的吧！
“好哦，给爸爸过生日，给爸爸过生日！”小振鼓掌。
“嘘，不要吵到弟弟睡觉！”
小歧也就三岁多，我不准备带他出去，怕照顾不过来。
小振比他大一岁，而且是陆擎苍的孩子，他应该去。
已经很久没开车了。
我摸索了陆擎苍的车子很久，才终于顺手一些。
我打电话给明婉儿，她很惊讶，但是很快答应我跟我一块儿，让我到她家门口去接她。
我原本以为，明婉儿的婚后生活会很无趣，或者很压抑或者……
没想到，她是真的从里到外变得开朗了。
两个孩子坐在后座，她坐前面。
“又胖一些了！”我调侃，“是不是现在日子很好？”
明婉儿笑容丝毫不掩：“他是真的喜欢我，我也是在生病的那段时间，彻底想明白了，很多东西都是虚的，包括罗小亮多我的喜欢。所以我跟自己打赌，如果简邯是真的喜欢我，那我就赚了！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欢我，那我也认了！毕竟，你知道吗……毕竟我是真的不想再让自己心里又负担，这种感觉太累了，我选择接受他，选择靠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