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吃过这顿饭，妈一定不会再打扰你，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喊你为我收尸。”
女人吸了一口烟，将烟雾吐向我的方向。
“六万，你妈将你未来六个月自由，身体卖给了我们。”
“你们这样是违法的。”
房间墙壁上的显示器正放着音乐。
“我现在的样子是我作的不假，可妈也年轻漂亮过，我年轻的时候比你长的还水灵。”
我妈见我干了，又笑了。
我的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抖音。
我攥着拳头的有些犹豫。
我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和她身边两个看上去并不友善的男人。
女人看着我噗嗤一笑，向我走近，吐了一口烟雾的在我的身边坐下。
“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你让我怎么过？你妈我心里苦啊，我伤心，我喝酒，我赌钱，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少想起一点儿你爸给我带来的伤害。”
我妈抽噎了一下，指了指身后柜台上放着的纸巾，“去给妈拿点纸，我擦擦眼泪。”
“你们协商的内容是什么？”
我妈从我的身后走到了身前，“走吧，就一顿饭，也不想跟妈吃了？”
我的眼角含着泪，咬着嘴唇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可以心软，也不能心软，这一定是我妈的把戏。
“这里啊，你自己看看，当然是夜总会啊，怎么？连这种地方都不知道吗？”
房间里一片昏黄色，我身下是一张长长的沙发。
我只记得当我稍微恢复一点儿意识的时候，我惊出一头虚汗，猛然的坐了起来。
“辰辰，你看看妈现在的样子，妈不怪你瞧不起我，妈知道，现在没有一个人瞧得起我。”
“其实女人想开了就什么都开了，男人算什么，凭什么为他们守身如玉，凭什么他们可以很多女人，而女人却要三从四德。都是他妈的狗屁，想开了，就玩很多的男人，睡很多的男人……”
“或者你早和妈说你被从洛家赶出来，我也算计着多花几天。”
“没错。”
“她把你卖给了我们，六个月，六个月内你挣到的所有钱都归我们夜总会，这期间你没有自由，吃住都在夜总会，不可以和外界联系，不经过允许不得擅自离开。”
我的手紧张的攥在一起，却努力的让自己尽可能的看上去平静。
我的眼泪一瞬间掉落下来，“妈，我求你，别将我往死路上逼……”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
我妈没了刚才的掏心柔和，我只记得她对我说，“睡一觉，慢慢的就都想开了，谁让你对我无情，就别怪我对你无意。”
女人依旧笑着没有立刻回答我，让我整颗心都悬在空中。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
我妈很煽情的对我说着：“辰辰啊，妈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不好，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你今天怪我也好，要和我脱离母子关系也罢，妈我都能接受。”
我妈垂着头，脚步很慢的走在前面，那个样子让人看着莫名的觉得有些可怜。
“不管了，没醒也想办法给我弄醒。”
直觉让我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最终还是心软下来，心想，或许我真的可以和我妈最最心平气和的吃一顿饭。
她自己又点了二两半的小瓶白酒，给我要了一瓶饮料。
“可妈年轻啊，架不住你爸的花言巧语，就嫁给了他，那时候你妈我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他妈的一心一意的和他过日子，给他生娃，可是……”
“那你们要多少钱才肯放我走？”
我妈一笑。
我妈说话的语气中还带有几分抽泣声。
女人笑着看着我，一口浓重的烟雾全部扑在我的脸上。
我妈几口白酒下腹。
我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给了我妈多少钱？我可以还给你们，请放我走。”
我妈掉着眼泪，说的动情。
“辰辰啊，你要走妈不拦你，可咱们母女一场，没必要弄的这样不欢而散，咱们一起吃个饭啊，就当是最后的晚餐。”
门被推开。
女人抿着嘴的笑了一笑，“对我们来讲，不赚就是亏。”
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下馆子，虽然是一家很小，很破旧的饺子馆。
我妈说着伤心的抹了一把眼泪。
“我妈将我交给你们的？”
我刚稍微安心一些，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我的心因为对陌生环境的恐惧而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头突然开始有些昏昏沉沉，眼睛想要睁开可就是控制不住的渐渐合上。
我没有回头，我怕我一回头就又会心软。
“还不知道，睡了这么久应该差不多了吧。”
一旁的两个男人眉头一立。
女人见我终于安静下来，弹了弹烟灰。
我勉强的说完这几个字，就没了知觉，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妈又拿起酒的小口抿了一口，“你的是饮料，就干了吧。”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妈点了两盘饺子，还要了一盘小咸菜和一盘花生米。
“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妈再也不打扰你了。”
“妈，你对我做了什么？”
“呦，醒了？”
“好闺女，你也别怪妈心狠，妈也是有苦难言，如果你有心，从洛家弄些钱出来，你妈也不会对你这么绝情。”
她穿着一身紧身的包臀连衣裙，嘴唇是那种艳红色，手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
“我可以想办法还你钱，只要你们放我离开。”
我看着我妈的样子，将饮料倒进杯子里，代替酒的和我妈干了一杯。
“那个女人醒了没有？”
进来一个虽然化着浓妆，但也能看出来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我一直没动的饮料被我妈打开了盖子，我妈将饮料推到我的面前，“妈知道你不喝酒，不喝酒最好，酒不是个好东西，来，你就拿饮料跟妈喝两杯。”
“你未来六个月会给我们创造的收益还真是不好评估，怎么办？我很看好你，不想放你走。”
我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因为紧张而咽了一下口水，“我这是在哪里？”
我站起身，给我妈拿了一沓纸巾。
我下意识的检查自己的衣服，衣服虽然有些凌乱，但却没有被脱掉过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