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等苹果长大的时候,就变成红色的了。”
“我们,也吃你们,你们会怎么想?”
小玲的法宝就是哭,哭得爷爷着急了,哭得老天爷掉泪了,雨地里,小玲苦苦抱着大树不愿意回家。树上的苹果们看着也心疼,凑到一起,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只允许从他们身上切下一块块果肉,还不能让他们感觉到疼痛。
一颗颗小豆豆抢着指责小玲,其中最大的一颗蹦得最高,弹到她脸上。“哎哟——”好疼啊。小玲生气地抓起切开的半边苹果,愤愤地说:“你们敢吃我?不讲道理!只有我吃你们的,就要吃,就要吃——”
正在这个时候,小玲爷爷来了,手里拿着一把亮闪闪的水果刀,寒光耀眼,锋锐无比。小玲刚才在转圈子,听到一声声尖叫,回身过来,看见爷爷走到苹果树下,朝着一个又红又大苹果就划了过去,苹果们怕极了。都闭上了眼睛。
小玲看看袋子,问了一句:“怎么才一个?”
“好,我切了啊。”爷爷正好站在那苹果下,举起手,在小玲还没来得及阻止时,挥刀切下一块苹果,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小玲的爷爷接住被割下来的一块果肉,交给小玲,小玲高兴极了,不过她还是看了看那个被割了一块果肉的苹果。
“你们,你们人就是……就是霸道,就是欺负我们……”
“我们问问,窗外哪个苹果不怕疼好吗?”
小玲睁大眼睛,看着小树变成大树,开满了白色的花朵,散发着甜丝丝的香气,蜜蜂扇动着翅膀,忙碌地穿行在花朵中。
快吃中饭了,爷爷还没回来,小玲等得着急,跑到门外看了几次,终于发现爷爷的身影了,赶紧迎过去:“爷爷,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等急死了。”
小玲边哭边说:“苹果怕疼,我也怕苹果,以后怎么吃呀?”
第一次听说苹果也会疼,小玲眼睛瞪得像铃铛:“你,你们苹果,本来,本来,本来就是让我们吃呀……”
“是啊。”爷爷回答。
花朵很快便凋零而落,一个个跟小枣一般大的绿色果实挂满枝头。
“这是苹果花吗?”小玲问。
从此以后,在这个小院子里面,总能看见一群苹果将小玲如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又唱又跳。
窗外是绿草地,哪里有苹果?小玲以为爷爷哄她的,还坐在地下耍赖,被他拉起来一看,傻眼了:刚刚被爷爷丢苹果那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棵小树。
她一把抓住老人手里的袋子,也笑嘻嘻地问:“爷爷,苹果买了没有?”
爷爷奇怪了:“不是你要吃苹果的么?不动刀子,你自己爬到树上去啃呀?”
苹果高兴地喊后,其他苹果诧异地望着他,其中一个叫起来:“咿——好怪啊,你刚才被切下了一大块,怎么这么快就长好了?”
“好啊好啊好啊……”一个个苹果都在树上拼命点头,他们想,成了朋友,不就能避免被吃了吗?人是不能吃自己朋友的。
“小玲的爷爷太好了。”苹果都高兴起来,这样以后,他们就不用怕小玲再把他们吃掉,而且更能跟小玲成朋友了。
“爷爷,我想吃嘛……”小玲委屈地拉着爷爷衣摆撒娇。爷爷没办法,只能跟苹果交涉,希望可以有一两个苹果愿意让小玲吃掉,但是苹果们没有一个愿意,都在树枝上晃动着圆圆的脑袋,像是摇头说“不不不。”
小玲高兴起来,摇曳着小花裙子在树下一边起舞,一边对苹果们说:“苹果苹果,我们做朋友吧!”
小玲也惊奇这苹果好大,还没听爷爷说完,赶紧接过来,连蹦带跳地回到家中,冲到自来水龙头那里,一边唱着“洗刷刷……”,一边把苹果与自己的手左洗右洗,都洗得干干净净的了,这才准备开吃。
其他苹果马上说:“是啊,本来就又大又红的苹果,现在变得更加红润透亮了。”
“为什么?”
“谁愿意让人吃?你们吃了,我们不就没有了吗?”
低头一看,苹果的断面白生生的,像是一张圆圆的粉白面孔,留下的两粒苹果籽,像是圆溜溜的小眼睛,刚才她一口咬掉下来一块,像是被咬掉了下巴,整张“脸”歪了,令人恐惧,那露出的牙印居然上下开阖,开口说话,愤声喊道:“你一个小姑娘,下嘴怎么这样狠呢?”
苹果太大,无处下嘴,小玲在厨房找来水果刀,朝着又大又红的苹果中间切了下去。
红艳艳的苹果太诱人了,小玲舍不得走,淋着雨站在树下十分无聊。她想巴结苹果们,就坐在树下给苹果们唱歌,她一唱歌,雨就停了,太阳出来了,苹果也更红了,都很喜欢看小玲跳舞,生怕错过了每一个舞蹈,紧紧地盯着。
说着,伸出小手抓住那切开的半边苹果,张开小嘴,一口咬了下去。刚咬了一口,粗粝的声音从她手里传出来:“好疼啊——”
小玲立即冲过去,抱着爷爷的大腿:“爷爷,你不能对苹果动刀子!”
小玲也高兴极了,她再也不用担心没有苹果吃了,而且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苹果朋友也让她开心极了。她还叫来了她的朋友,切下苹果大家吃,小玲更开心。小玲的爷爷看到小玲那么高兴,也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哈哈,买了,买了,爷爷就知道你爱吃,专门给你买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小玲刚说完,树上的苹果居然全部长出了眼睛,一起开口说话了:“我们都怕疼,不想让你吃掉!”
小玲的爷爷马上笑了一下,说他可不想在外面淋雨,自己要回房间去了。
小玲低头小声地说:“我虽然想吃苹果,但是,不能为了自己快乐去伤害别人啊。”
小树还在慢慢长大,不一会,便长到了房顶那么高,枝繁叶茂,绿意盎然。
“哇……”难道以后再也不能吃苹果了吗?小玲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爷爷也不拉她,只是问她为什么哭。
果然,这个树上的苹果慢慢长大,一会便长成了一个个大红苹果,娇艳欲滴,果香袭人。
爷爷乐了:“哈哈,我的小孙女还真讲友情呀,这么说来,你永远不吃苹果了?”
“不吃了,我不吃苹果了。”
小玲感到很好奇,问向他的爷爷,说:“爷爷,苹果不是红色的吗?为什么这棵树结的是绿色的!”
苹果树干也跟着摇摆起来,害怕似的簌簌发抖。
“啊,这么大的苹果,我要吃,我要吃!”又红又大的苹果,让小玲垂涎欲滴,小嘴砸巴砸个不停。
“我与苹果成了朋友了,哪有朋友吃朋友的?”
小玲举着一大块红皮白肉的苹果,望望苹果树,又望望爷爷,不知道怎么回事。爷爷笑眯眯地说:“我知道孙女心肠好,找到十分锋利的刀,迅速从苹果身上切下果肉,这样就不会让苹果感到疼痛,而且,还能让苹果切开的地方迅速愈合的。”
爷爷捏捏她像苹果一样的小脸蛋,笑着说:“不是等我等得急,你是急着吃苹果吧!”
虽然她的声音很地,但苹果都悬挂在她的头上,都听到了她的话,一个个都被感动了。一个最大的苹果突然说:“小玲这么为我们着想,我们也要让她吃到香甜的苹果呀。我忍住疼,切一块给她吃吧。”
爷爷像是在等着来报警,笑眯眯地望着她:“我不是先对你说了吗?这苹果不简单的,带我去看看?”
“呵呵,这个苹果可不简单……”老人布满褶皱的双手,从袋子中拿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像是一个红色的小足球。
其中一颗最大的精灵对着小玲喊道:“我们苹果,长在树上好好的,你们人,干嘛要把我们摘下来吃?你们咬我们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我们也会很痛吗?”
一刀下去,就将苹果切成了两半,雪白水嫩的果肉中间,花朵一样地排列着图案,盖有几粒苹果籽。她正准备从边上啃一口,当中的苹果籽突然掉在桌子上,变成了一个个褐色的小精灵,蹦蹦跳跳,还发出了声音。
那被小刀划过的苹果怪叫一声,吓得其他苹果瑟瑟发抖。但是,跟着,那个苹果慢慢地睁开眼睛,轻咦一声,“哈哈,这刀真快,割到我身上却没有一点疼痛!”
小玲怕极了,躲在爷爷的后面,把他往厨房里推。爷爷去了,也不说话,把柜台上的两半拉苹果和桌子上的苹果籽都扔出了窗外。
咿,好玩,小玲好奇地俯下身子:“你们在说什么?”
刚才抓苹果时用力了些,两根指头将切面按出两个坑,那里变成了两个充满怒火的眼睛,紧紧盯着小玲不放。小玲吓坏了,连忙丢开这一半的苹果,哇哇乱叫,拔腿就往爷爷房间跑:“爷爷呀,你买的不是苹果,是妖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