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华竟认真地想了一下，没说话。
她不明白。
“漠渚魔尊告诉阁主的？”妙华上前几步，求证道，“他何时找上阁主的？”
冷宥默笑了声，道：“挺多的，城主若想知道，我们改日再聊。”
“嗯，”冷宥面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回了，“三年前。”
“满意，多谢阁主了。”她道。
冷宥走后，南宫子晳步至妙华身侧，递上一盏温热的茶，“小玖在担心什么？”
冷宥无力反驳，老实了，也不硬气了。
“呵。”冷宥细细看了妙华几眼，冠冕堂皇的话听听就行。
“可否冒昧问问，阁主都为他做了那些事吗？”妙华自知这要求过分了，底气不太足。
“老阁主在时便与尚未掌家的温绍有了丹珠生意上的合作，”他颇无所谓道，“六年前我坐上这阁主之位，也接手了这桩生意，若说交情，大概就是他帮我送走了老阁主，我许他六成分红吧。”
“少主都跟我说好了，”妙华挟冷恂而令冷宥，歪首道，“会帮我处理温家和丹珠之事。”
“……”冷宥对上妙华的视线。
再肉疼这白花花流水般的银子，也只能剜肉弃了这桩流油的生意。
他只是有些看不懂这人，说她良善单纯，可对敌人却毫不心慈手软，走上城主之位也算是步步为营；说她城府深阻，可行事却又冲动不计后果，龙潭虎穴上赶着往里闯。
三年前……
妙华接过茶水，摇了摇首。
冷宥停步回首，对上妙华质询的目光。
暂且这样吧。
“自是为了彻底扳倒温家，”妙华淡淡看着冷宥，功利道，“温家以鲛人丹珠发家，断了他们戕害鲛人这条路，虽算不得釜底抽薪，但也能对其予以重创，顺带重修锦都同北无妄海的邦交，其他的就不多赘述了。”
他感觉自己为兄长的幸福操碎了心，他可真是个好弟弟。
他揉了揉眉角，承诺道：“诡阁不会再经手丹珠生意，凡黑市境内，诡阁势力所及之处，也会禁止丹珠竞卖，至于尚存的鲛人，悉数放归自由。”
妙华没急着回，她想起预言中的未来，总有丝不祥的预感。
“额……”妙华顿了下道，“阁主还做这桩生意吗？”
那澄澈有灵的大眼睛仿佛在说，我们好着呢！你不配合，我就只能让你兄长出面处理。
冷宥无奈笑了笑，“城主真是可爱。”这么实诚，倒真不怕他反水。
待冷宥走到门口时，妙华突然开口道：“阁主是如何知道那破界之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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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待扳倒了温家，冷宥给的承诺足以鲛人于锦都、无铄黑市自在无虞了，那她又何必下令将所有冼鲛族人驱逐出锦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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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妙华怎么个为人，他并不在意，只是……冷宥轻不可察叹了声，他的兄长，分明魂都被这丫头给勾了去。
好的，默认了。
明明只是个十三四岁大的小姑娘，瞧着柔柔弱弱的，让人觉得只是会使些小聪明罢了，可却就是这么会拿捏人心。
“呵，那城主继续忙，我就不耽误城主了。”冷宥不冷不热道。
“城主对鲛人真是上心，”冷宥轻笑了声，反问道，“呵，图什么呢？”
要不是兄长，他可不一定卖这丫头这么多面子。
“好，慢走不送。”
“？”冷宥笑容微僵。
“不知城主可还满意？”冷宥皮笑肉不笑，一脸假笑地咬牙道。
……
冷宥微有些惋惜道：“城主心意已决，我若再做下去，城主怕是要将诡阁也给扳了吧？”
妙华摇了摇首，觑了他一眼，“你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