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救了……”
她费力地勾了勾嘴角，尽可能轻松应了声：“嗯。”
妙华感受到那纯净的丹珠，额上密汗滑落滴下，砸在她苍白的手上。
她灵识阵阵刺痛，眼前闪忽间一片白芒，她已有些看不清了，但手上动作未停，她如豪赌般不顾身体的反对，将濒临耗尽的灵力逼出，想将那最后几丝灵息也牵入丹珠中。
她吸取教训，开始第三次尝试。
“太好了！”
柳暗花明的豁然开朗感，自每位医者的心头蔓延开来，他们极受振奋，皆是跃跃欲试，做好了一展医术救治鲛人的准备。
妙华呆愣了好几瞬，才从两条人命的逝去中缓过神来。
第一次，她尚未来得及施法牵引，那鲛人便一碰即散；
“……城主，你还好吗？”她听到离她很近伤势初愈的鲛人轻声关切道。
这是她第三次尝试了。
她将各位大夫引到邻近床铺，边传授经验边演示给他们看，好教他们能尽快学会。
“谢谢……”
在丹珠中的灵息反哺于鲛人周身时，这位鲛人气色有了好转，微有些糜烂的皮肉渐渐修复如初，掩住森森白骨，这新肉覆腐肉的场景，奇异而好看。
“……”
起初一切进展得还十分不错，可渐渐地，很多大夫便体力不支难以为继。
“城主真厉害！！”
她熟稔地吞服了一颗修元丹，六根再次清明，精力回升，丹田处加快积蕴着灵力。
“嗷呜~”狼崽叼着妙华的衣摆，想将妙华拽走，妙华却如毫无所觉般，未予理会。
她强迫自己忘却鲛人们痛苦失望的神情，强迫自己稳下心神，以平常心接受失败。
“啊……”
“成了！！”
“咳……咳……城主，老夫不行了。”
妙华左手撑在床板上，看似自然无比，实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全身无力，双腿发软，此时也只是强撑着才不至于摔倒，她眼前依旧发白，只能模糊地看到人影。
她心颤着，但手却丝毫未抖，她告诫自己必须稳住，躯壳和心快要剖离，她浑不吝自己愈渐见底的灵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几乎成了“以命换命”的法子。
“好好休息。”她安抚了一句。
快了……
强撑着的一位老大夫，当场油尽灯枯，毫无挽救的余地。
“谢谢城主！”
“徐大夫，我这还有些失传典籍，改日定要同你探讨一番，可别吝于赐教啊！”
不到一个时辰，他们便又到了穷途末路之境。
“……”
“嗯好！”鲛人连连应下。
“城主，可否细细讲讲如何引灵？！”
第二次，耗时太长……鲛人周身其他被调离灵息之处不堪重负，化为干瘪的皮肉，等不及被净化后重新流转的灵息了。
徐大夫负责疏通经络，妙华则尝试牵引鲛人灵息凝于丹珠处，经络盘根错节，她需要在不使其不同经络之间灵息相冲的情况下，尽可能在较短的时间内做完这些。
“城主威武！”
鲛人们发出轻轻的欢语，互相安慰着，亦是为这可能的生机喜悦，池中的鲛人游到岸边，澄澈透亮的眼睛感激地看向妙华他们。
“嘶……呃……”被牵引灵息的鲛人难耐地轻颤着身子，面目凝成一团，鼻间发出痛苦的呻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