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擒贼先擒王不假，但同样还有一句古话叫做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放心，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会杀你。”
眼泪中有屈辱，有苟且偷生的无耻，但周福雨，他觉得他自己别无选择。
“与其杀了你，我更情缘看到一个可怜巴巴的灵魂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面垂死挣扎。”
一个狰狞的越军士兵拿出锋利的匕首，朝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重伤员而去，哗啦一声，锋利的匕首将重伤员的胸膛一刀划开，冒着热气的内脏一下裸露出来，献血顺着肠子滴滴答答的流淌。
在几百米外的一个狙击位置，两个黑洞洞的还留着余温，子弹打中目标的那一下，射击者用掏出匕首，在枪托上雕刻下了重重的一道杠子。
“那是什么?”
“周…周福雨。”周福雨在一翻痛苦的挣扎中的，终于说话了，虽然他怕事，也怕死，但是那些绑在树上的重伤员，其中有一半是他带着的士兵，要让这些士兵在他眼前就这么白白的被杀掉，周福雨还做不到。
重伤员身体只是一抖，结束了他最后痛苦的日子，但脸上的那丝嘲弄却依然还挂在脸上，让周福雨内心不安。
叭叭，两个与众不同的枪响声音骤然响起，被火药炸开高速飞行的子弹撕破长空，与空气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事实也是这样，重伤员们虽然没有反抗能力，但是他们还有意识，刚刚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他们听到了，也看到了，重伤员们愤怒，仇恨，一双双喷着火的眼睛望着周福雨。
“那有什么区别？”
周福雨哆嗦着双手接过烟，手抖了半天终于算是递到嘴边，吧嗒吧嗒的吸了两口，总算是回过神来，使得内心不在那么害怕。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相信您。”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
“职务？”
“姓名？”瘸狼根本没有理周福雨的话，点上一支香烟，冷冷的问道。
“加入我们吧。”瘸狼突然说道。
周福雨难以启齿，但看着被绑着的那个重伤员，正是自己手下的兵，周福雨一五一十将54号高地上发生的事情交待了清清楚楚。
“你可以选择一枪结束他们的生命。”
“不能叫做投降.”
“你让我投降？”周福雨问着。
“就是让我做叛徒吧。”
“你那么怕死？真不应该当军人。”瘸狼继续说道，一句句话更像是一把把利剑在刺痛着周福雨的内心。
“这是为什么？”
滚到一边的瘸狼扯掉脖子上的水壶绳带，重重的的呼吸了几口，就差那么一点，就被这个缺胳膊的老家伙给勒死了。朝着老马司务长的尸体狠狠踢了几脚，要不是这个老家伙坏了自己的事情，这场屠杀就会在悄无声息当中进行，在最后的混战当中还使得自己丧失了两名英勇的战士。
“为了显示你的诚意，你结束那个重伤员的痛苦吧？”瘸狼走到周福雨面前，指着哪那个肚子被划开的中国伤员。
“如果不这样，怎么能够让你开口。”
周福雨痛苦的闭上眼睛，一丝无奈的眼泪从眼中流出，他知道，这一刀下去以后，他再也没有退路。
“你们简直不是人。”周福雨身体虽然还在发抖，脸上的惊恐也还在，但他至少还能够说清楚话。
“你还要怎么样？”
周福雨内心无比的挣扎，这个越军指挥官实在时候太毒辣，根本没有给他一点防备的机会，在他面前，周福雨像是赤裸裸一般，没有任何伪装，一次又一次动摇着他并不牢固的意志，蚕食着他内心深处的防线。
“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你？”瘸狼点上两支烟，先是递给周福雨一支，然后自己在点上一支。
而在她手上，正是一支苏联最先进的SVD狙击步枪。
“有，你可以选择下辈子一半的时间在暗无天日的牢房度过，也可以选择在越南享受着美酒佳肴，左拥右抱的日子。”
滴答滴答流淌着的献血已经在那个重伤员的脚下留下一滩。
“把左边树上第一个重伤员的肚子划开?”瘸狼冷血的说道，同时走到那个颤抖着的身体面前，盯着那个那双惶恐的眼睛说道。
啊！周福雨扔掉让他感觉无比罪恶的匕首，朝天大喊，似乎是要讲心里面的那种不甘和屈辱都喊出来。
正在贪婪吸烟，靠尼古丁麻醉自己的周福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加入他们，周福雨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了。
“你不要说了，我只希望你能够善待那些伤员。”最终心理防线被攻破的周福雨闭上眼睛，痛苦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这个样子我很不喜欢。”中国连长已经妥协，但是看着他脸上的那种表情，瘸狼不怎么满意，他要击碎周福雨最后的一点尊严。
说话的同时，一个越军战士将那把还沾着血迹的匕首送到了周福雨的手上。
他不敢抬头，他无法面对那些重伤员，这里面以前还有一些是他带的兵，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
黎中勇让人将这些伤员一个个的从车上押下来，然后将一个个中国重伤员绑在树上，最后让人将那个身体完好无缺的中国军人拖下车。
而这个时候，周福雨清楚，是应该细细想今后的出路了，下半辈子屈居于监狱，这是周福雨不敢想象的事情，他还年轻，还有梦想，还有生活的追求，还要成家立业，如果一辈子屈居于监狱，根本就不可能了，就算是回去最好的结果是个自己一个处分，但有着这么一个污点，这辈子恐怕是再也无法翻身，最终只能回到那贫苦落后，连一条裤子一家人穿的山凹子里面了，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恐怕在也无法抬头做人了。
“周连长，早这样该多好？”从某方面来说，瘸狼看不上眼前的这个中国连长，但是从战争来说，他需要中国军队里面多出这样的几个连长，需要他们的配合。
擦掉脸颊的泪水，周福雨像是做了千般决定，接过沾满鲜血的匕首，朝着那个重伤员走去。
特别是那三连的重伤员，他们更加的仇恨，自己的连长，曾经让自己无比尊敬，无比敬仰的老大哥，竟然做出背叛祖国，抛弃亲人的做法，在感情他3连的战士更是无法接受。
“周连长，你好好想想，如果你就这样死了，值得吗？就算是给你一个英雄的名分，那跟活着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瘸狼在旁边加油加醋的说道。
“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和周连长一起看河内的日出，河内的日出跟这里相比，实在是太漂浪了。”
“哈哈哈，谢谢你对我这么高的评价，我喜欢你对我的这个评价。”
看着眼前这个紧张害怕的中国军人，身上还穿着干部服，黎中勇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和不屑。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很简单，你要在政治上归属我们。”
那些正在躺着的重伤员，当刚刚枪响的那一刻，直至枪声结束，他们已经猜测到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那叫做明智的选择。”
“你个挨千刀的。”
可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再喊又有什么用。
周福雨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越军指挥官，简直就是一个恶魔，他不仅仅让周福雨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害怕给戳破了，更是连周福雨灵魂深处的最后一道防线也给击碎了。
“竟然是这样，为什么你还要那么对待他们。”
此时，那个伤员已经奄奄一息，但因为身体被捆绑，露出的肠子因为重力原因，向下托着，另外一部分与身体其他器官连接，肠子的下坠拉扯着，使得那个重伤员不得不将尽量的卷缩身体，以减少身体的痛苦。
“我问一句，你要是不回答，我就杀一个人，一次杀一个，直到杀完为止。”
“呵呵，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你们国家的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了。”
“你说的不假，但是我们可以把你送到河内，在那里，你所担心的根本不存在。”
“这只是为了达到军事目的的一种手段，别无他法。”
“姓名？”瘸狼再次冷冷的问道。
“走狗。”
“将第二个伤员的双手砍下来？”瘸狼只给了对方三秒的回答时间，继而说道，这些都是以前他们对付美国人的办法，这对于瘸狼来说简直就是熟门熟路。
“你们这群畜生！”颤抖着的身体终于带着哭腔的吼了出来。
但是瑟瑟发抖的那个身影并没有回答他。
两支SVD狙击步枪，都是从之前的补给点里面找出来的，吴水香以前就是一名出色的狙击手，这一次只不过是重新干上了老本行。
“按照你们的政策，他们是不会牵连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的，如果可以，你到了河内，在有机会的情况下我们还可以将你的老母亲接到河内。”
“呵呵，这个我不敢奢望。”
而这个声音，正是周福雨，如果可以选择，此时他宁愿死在冲锋的道路上，或者是更情愿接受军事法庭的宣判，而不是被这群恶魔所折磨着。
但重伤员还是用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双眼，看着眼前跟自己穿着同样军服的周福雨，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
哒哒哒，哒哒哒，两声枪响犹如打破宁静一般，瞬间整个枪声大作，在外围的越军各种火力一下开火，朝着围在中间的我军七八个战士开火，我军几个战士只打出机枪后，就被无数子弹打中身体，倒在血泊当中。
“你…你简直就不是人。”周福雨哆嗦着嘴，因为激动，脸上的肌肉抽搐得变形。
申勇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扣动手中手枪的扳机，只可惜这个狡猾敌人身子一滚，连拖着老班长的身子一同滚到地上，那一枪明显没有打中敌人。
“你简直不是人。”
“难道非要这么做吗？”周福雨痛苦的说。
忍受着重伤员的谩骂，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周福雨相信他不知道被重伤员们杀死了多少遍。
噗噗，申勇浩和老马司务长只感觉后背一阵炽热，紧接着就是子弹打入胸腔，这种感觉，让老马司务长熟悉而又陌生。
在旁边一个不愿的狙击点，是阮小武。
“还有一个老母亲。，”
“阿洪，这是我杀的第一个敌人，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射击者在心里面默默的说道。
“周连长，这样我们无法看到你身上的一点诚意。”瘸狼慢悠悠的说道。
“天下恐怕没有免费的午餐吧。”
“叛徒。”
“我还有的选择吗？”
周福雨内心是崩溃的，仅有的一点尊严让他没有去拿那把匕首。
呜呜呜，~~~，重伤员的嘴巴被一个越军死死的捂住，痛苦的呻吟声变成呜呜呜的声音。
“那咱们就同归于尽。”申勇浩将枪口一压，顶在申勇浩的脑袋上。
“当然有了，军人在成为人之前也是人，是人，就有选择自己生死的权力。”
噗呲一下，周福雨拔出匕首，献血飞溅在周福雨的脸上。
“周连长，这样说就不对了，咱们都是军人，军人只是为政治服务的。”
“你非要去较真我也没办法，我只是给你做了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家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说说吧。你是怎么回事？”瘸狼冷笑着说道。
“姓名？”瘸狼用不容置疑的声音问道。
“连…连长。”
两朵妖冶的血花在空中一飘而过，在太阳底下照得格外的刺眼，如同笑靥在空中的精灵一般，子弹射入身体，击碎无数身体组织，将两人的力气抽干。老马司务长想用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这个敌人解决掉，但手上的力气如同被抽干一般，根本使不上劲，最后只能看着这个敌人从手中睁开。
周福雨深一步浅一步的终于走到了那个肚子被划开的重伤员面前，重伤员脸色惨白，只有微弱的呼吸声音和孱弱的呻吟声。
而这时嘲弄的笑容，似乎打击掉了周福雨最后的一点自尊，周福雨手一抬，匕首顺着这个重伤员的胸腔刺入，插入肋骨，直接刺进心脏。
为了体现我军官兵平等，在那个年代，我军并没有设置军衔制度，区分干部和战士的唯一区别，就是干部的军装有四个兜，而战士的只有两个兜。
解决完抵抗的中国军队后，瘸狼带着人来到两辆车面前，其中一辆车上全是烈士的遗体，瘸狼只是看了一下就没有问多问，而在另一辆车上，在车辆连横七竖八的躺着中国军队的重伤员，再车厢的角落里面，还有一个瑟瑟发抖的身体。
我们能够得到当面敌人的基本情况，敌人同样也能够得侦查到我们的情况，只不过他们的情报做得更加相信，连我们营一级的干部都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