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小时候可爱。时寒心里犯嘀咕。
江乘舟张了张嘴,最后却重新闭上。
自时寒进入庭审后,这还是第一次认真将目光落在小皇帝身上。
拥有同样认知的人不仅仅是他,还有jīng明的财阀以及各种政治投机者。
第152章倒戈
小皇帝每次生气都会努力把眼睛瞪得更圆,像只炸毛的名贵猫咪。
小皇帝紫袍里边穿着一件高领的荷叶卷边衬衫,làng花一样的卷边包裹着纤细的脖子,脸庞漂亮得像一只娃娃。
“南若瑜,孤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没有家庭做出示范,自己的感情史更是一片空白,十几岁的少年人又怎么会带小孩呢?
——也没有哪次真收拾了的,一旦时寒恼火,立马就有一群老臣呼啦啦地凭空冒出开始护崽子,同时坚称自己绝没有监视皇宫,而是“在花园散步,不小心看见”的。
楚明远一改先前出神的模样,漂亮眼中yīn云密布,仿佛能从漆黑中掀起狂风骤雨。
最起初,结婚的目的是赶紧把楚明远这口“锅”甩出去。
“新公民在教皇的祝祷礼上公然冒犯,导致祝祷礼中断,教皇取消巡游典礼,孤听闻后深感不安。”
时寒向先帝作出承诺后,缓步从寝宫走出,脑海里只掠过一个念头——必须将婚事提上日程,我可搞不定那个咿哇乱哭小家伙。
因为庭审必须中止。
“祝祷仪式是教皇以jīng神力向天父祷告,为国王与他兆亿子民祈福,打断仪式自古就被视为对天父的大不敬,也会为帝国带来未知的厄运……”
时寒眼型狭长漂亮,眼尾微挑,是一双似笑非笑略带薄凉的凤目;楚明远五官还没长开,一双微圆杏眼,瞳仁大而明亮。
时寒早早继承爵位,每日除了接受宫廷的jīng英教育外,其他时间都泡机甲训练场里——他的父亲时广海是国防大臣,家中存有大量的军工资料以及详尽的太空星仪图,时寒从小就对这些东西十分感兴趣。
时寒有自信今天一定能带走南若瑜。
机甲是星际中最高尖的武器,脖颈是婴儿身上最脆弱的部位。
其他贵族也惊讶地将目光投向小皇帝。
qiáng硬的军部第一次有了退缩之意。
八年时光,一眨眼间,楚明远都长这么大了。
自古心理战术就是一场兵不血刃的博弈,时寒的出现让军方彻底乱了阵脚。
“至于照片究竟是怎么流传出去的,相信军方会好好调查。”
陈词官赶紧道:“没有,小殿下。”
他白皙的手指敲打在桌面,思索片刻后便冷冷扯起嘴角,一开口矛头就直指鲛人:
现场气氛过于沉闷,庭长正要说什么时,一道童音冷冷响起:“庭审还没结束,既然人到齐了,傅奕洲将军,请继续。”
先帝驾崩那会儿,时寒只是个调皮捣蛋的半大的少年,对父母的记忆一半靠影像,另一半靠想象。
诺兰侯爵和小皇帝有血缘关系,俩人都拥有一双点墨般的瞳仁,就像黑曜石镶嵌在冷白瓷器上,黑白分明。旁人一眼看过来,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他们的眼睛。
那会儿时寒对未来伴侣的认知是:负责奶孩子就行。
军方、帝科院、圣教三方加起来都不会有任何胜算。
时寒。
时寒只要不搭理他,过一会儿楚明远就无趣地直甩尾巴,要不然就会想法子再搞点事,让日理万机的摄政王不得不放下手中政务,来揍这个小惹事jīng。
说到最后一句时,楚明远掀起眼帘。
诺兰侯爵为稳固政权使出各种手段时,年仅十五岁。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只要一想起他曾经的光辉事迹,许多人还是感到心惊不已。
“除此之外,教皇的世俗身份是少数贵族保守的秘密,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江乘舟背脊一股凉意直往上蹿。
连他也有点摸不清小皇帝的态度了。
其实他和南若瑜一样,一进来就看到坐在审判席上比别人矮一截楚明远。
“怎么?有异议?”
“南若瑜,你喜欢质证,孤相信现场的军校学生都可以作证是谁打断了仪式,”楚明远顿了顿,冷笑道:“想来你那群狐朋狗友也没胆子做伪证,孤以为前几天流入星网的照片就能说明一切。”
他不说话时,庭审厅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双点墨般的漆黑瞳仁没有看向被告席的鲛人,以及疯狂使眼色使到眼抽筋的江乘舟,而是直she向法庭中央的另一个人——
下一秒,楚明远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自己的前侍卫长。
庭长惊讶地看向陪审团。
这是楚明远对他人生轨迹的第一个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