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串数字，江风眠忍不住浑身一震。
乐山乐水两名龙骑都跟着江乘舟走，乐水离开前特意把龙骑机甲留给南若瑜。
夜色里，国王的笑声随着风飘入他们耳朵：“朕听说过你，编号8492574。”
道不同不相为谋，南若瑜没有留他，就好像他没有挽留江乘舟一样。
江风眠头痛欲裂。
第187章策反
龙骑看了看江乘舟又看了看南若瑜，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出来！”江风眠愤怒地大喊：“guī儿子王八蛋！有种你出来！看老子不把你剁碎了喂狗！！”
很快，南若瑜和江风眠就望见了高高的宫墙，猩红的墙面上反she出凄冷的月光，令人不寒而栗。
南若瑜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江乘舟我只问你一句，你今天是走是留？！”
江乘舟吼了回去：“够了！你该不会又要拿什么大道理来教育我，狗老天捉弄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拿大道理去堵它！”
江乘舟缓缓闭上眼，说：“在军队赶来之前，我能做的就是不和你们动手。”
江风眠用电子眼扫过那五米厚的宫墙，道：“墙外有人，还不少。”
江乘舟瞳孔骤然紧缩！
“或许吧，”南若瑜走在铺满月色的路上，声音比月光更冷：“没关系，杀掉就好了。”
短短四个字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南若瑜气得眼眶都红了。
帝都星地面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全都供上流社会使用，而王城里生活的贵族仆从就有二十万人。
赫利厄斯宫今晚安静得有些过分。
与来时全副武装层层包围不同，这会儿瞭望塔上都没有人，蹊跷无比。
他还很乐观：“或许我们还能早点见到小殿下，在他身边保护他。”
这一带虽然不是正殿建筑群，在赫利厄斯宫处于偏僻位置，但从爆炸到现在一个活人都没看见，本身就是极为不正常的事。
鲛人的心里空dàngdàng的，晚风chuī来，chuī散了那股挥之不去的硝烟味。
时寒也放不下这里的一切。
鲛人并不在意手上沾染多少敌人的鲜血，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诺兰侯爵的照片总带着一种厌倦感——就是尽管你对这个世界已经失望透顶，却还是不得不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奥利维拉四世声音充满轻蔑：“为了逃离流放星，顶替儿时玩伴的名额上了军舰，却因此害死了双方的亲人……你的命运又是被谁掌控着呢？”
江风眠痛苦地捂住耳朵：“别说了，你别说了！”
命运对这个悲惨的男人发出无情的嘲弄，那些不堪的过往、鲜血淋漓的双手，以及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像冰锥一样刺向他。
国王有备而来，当然不可能仅招安江乘舟这么一个“叛军头子”。任谁都知道现在真正能拿主意的是时寒，换句话说，扣押南若瑜能用来要挟对手，杀死鲛人则会让对手陷入疯狂。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明白什么是被背叛的滋味。
江风眠在shòu斗场浸yín久了，连骂人的话都是和星盗学的。
南若瑜感同身受。
直到听见他那句：“你们走吧。”
南若瑜怒道：“江乘舟！”
“抱歉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去了，”乐水说：“我想看看比星际更广阔的天地。”
他有点想念无忧无虑的深海了，只可惜时寒没办法陪他生活在yīn暗的海底。
江风眠难得聪明一次，主动问起：“会不会被人跟踪？”
南若瑜说：“去找时寒。”
江乘舟声音里满是失望：“你是真记不得，还是……像他们一样打算瞒着我？”
这是等着出去打，免得破坏了宫殿？
漫长到他们产生某种幻觉，以为江乘舟真的会回心转意。
短短的几秒钟，对于南若瑜和江风眠来说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南若瑜心里憋着气，恨不得回去放把火烧了这里——他确实这么做了，龙骑机甲在他手里变形成一台电磁pào，南若瑜反手就轰中的一座建筑物。
江乘舟真的犹豫了一下。
这回奥利维拉氏直接凭空消失了。
而此时江风眠情绪非常低落，他又一次陷入qiáng烈的自责和迷茫中：“我们、我们现在该去哪儿？”
金属牛牛对当今帝国顶尖科技的了解，和出土文物简直没什么区别。他一击不成还不死心，又朝国王的头部砸去。
“阿眠，他说的是真的吗？”江乘舟失神道。
南若瑜望着天际璀璨群星，心里忍不住开始想：刚才如果是时寒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但国王并没有立即这么做，即便公爵提醒过他。
周围的声音戛然而止，宫殿的灯光比群星还要遥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