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饱了吗?”纪言琛突然问,他放下手里的筷子搭在桌上,身躯微向她倾斜。
“我有他们交谈的录音。”金美芳此时离开了家,她正在往自己车子的方向走去,她这一趟回来的值了,竟然逮住了卡尔的把柄。
他依旧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俞意舒被他看的心绪不宁,正准备提醒他时,悦耳的电话铃声在耳边突就的响了起来。
俞意舒被这道灼热的视线盯的浑身不自在,她看着碗里的菜堆积成小山似的,拒绝道,“不用夹了,我快吃不下了。”
俞意舒朝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微鼓的小腹,连解决眼前的这些都很困难。
帕森不愿意与他多费口舌,他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没等卡尔回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难道还有意外会发生?”帕森的声音一沉。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平时回到家第一时间会去找我,今天怎么到客厅里。”卡尔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危险,质问道。
卡尔不慌不忙的从旁边的书架上取出本书,漫不经心地翻着,事实上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你想多了,我有点累了,我先回卧室休息,你也早点去公司吧。”卡尔不想面对她,他借着累了的幌子上楼回避她,甚至闲她在家里面碍事。
“这回该相信我的话了,和卡尔对话的人是何靳年的手下帕森。”
俞意舒瞬间明白他语气里的深意,她的脸一红,往旁边移了移位置,在她的眼里纪言琛就是个危险人物。
反正家里面也没人,他干脆手机开着免提放在桌上,隐约能听到帕森因生气没地方发泄的粗喘声。
而且他们最大的敌人是何靳年,并非卡尔。
“凭我的能力在设计图上动了手脚没有人发现的了,除非……不,我保证万无一失。”卡尔狂妄自大道,他的水平在设计届是国际上拔尖的,就算纪言琛找国内的顶尖设计师也不一定鉴定的出来,除了一个人之外。
“言琛,该不该相信她的话,我们的最终的目的是何靳年,只要拿到这份录音就能击溃何氏。”俞意舒慎重考虑后还是想与金美芳合作。
卡尔沉稳的声音里都透露出了微不可察觉的破绽,让敏锐的帕森察觉到了。
上面的备注是金女士,两人明明才分开不久。
“我调查了你最近的动向,发现你跟何氏的人见过几次面,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金美芳故意装无辜,反问他。
等到卡尔打完电话回到了客厅,发现在客厅里坐着的金美芳。
俞意舒的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离我远点。”俞意舒又挪动了椅子,与他保持一定的间距。
“我想帮你们,我手头上充足的掌握着卡尔对设计图下手的证据。”金美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忘记告诉你,何总答应过我,你必须亲自向我道歉和解,我可是等了你足足一周。”卡尔放下搭在桌上的腿,他懒散的靠着椅背,用极端的言语挑衅他。
“可我还没有吃饱,你什么时候满足我?”纪言琛语出惊人,他幽怨道。
俞意舒起身接通了电话,她看了眼纪言琛开着免提的状态,“金女士,有什么事情吗?”
“不可能有意外,你们尽管拭目以待,纪言琛这次要栽在我的身上了。”卡尔信誓旦旦道。
金美芳静静的看着他上楼,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卡尔甩上门,她才默默的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指尖停留在按键上犹豫不决。
“嗯?”纪言琛性感又撩拨心43cf99f0弦的尾音上扬。
他从头到尾没吃几口,一直给俞意舒碗里夹菜。
“你有什么打算?”纪言琛将选择权放她的手上,他心里也有了决定。
不过卡尔也不必顾虑担心,那个人几年前就隐退了。
纪言琛撑着胳膊盯着俞意舒的侧颜,另一只手又给她夹一筷子菜。
金美芳敲下键盘播放了录音,又在关键时刻恰到好处的停止了。
“若只是卡尔与何靳年频繁的见面,根本无法证明什么。”俞意舒误会了她。
“以前的事情我答应一笔勾销,也请你务必记住,一旦告发纪总只会把你也一同拖下水,而且你还要确保纪氏不发现端倪。”帕森忍气吞声道。
眼看金美芳的反应平淡,还是他多想了。
他记得去书房的时候门没有关上,会不会她刚才偷听了他打电话。
帕森攥紧了拳头,不甘心的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纪言琛的眸子暗了暗,接下去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空气里安静的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卡尔听清了对面的响声,他勾起玩味的笑。
“我可以播放一部分来表达我的诚意。”金美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打开旁边的公文包取出平板电脑,她刚才将录音传到客户端上。
他宁可让卡尔这次任务失败,导致何氏计划达不成,也不想看着卡尔扬眉吐气朝他炫耀。
俞意舒正与纪言琛用餐,纪言琛定了间包厢,免得有人会打扰到他们用餐。
金美芳躲在门背后光明正大的偷听,一想到卡尔事后有可能翻脸狡辩,她提前做好准备用手机录音,这下让他逮了个正着。
“我帮你们何氏来对付纪氏,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你惹怒了我,我可以让何总辞退你。”卡尔轻描淡写道,将手里的书一合,他的面色冷了下来。
金美芳掐断了手里的录音,她若无其事的回到客厅里坐下,装作刚回来的样子。
俞意舒的喉结滚了滚,她并没有和帕森正面交手过,也知道有这个人存在,他是何靳年的得力手下。
“我可以把录音交给你们来对付何氏,前提是你们不准对卡尔下手,要求就这么简单,我给你们时间考虑,等你的好消息。”金美芳给她足够的时间来考虑,她的目的只是想要拖延时间。
“你!”帕森胸口憋着一团怒火,没有地方发泄,他暴躁的用拳头锤着沙发,沙发往里凹进去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