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动，也不敢呼吸太重，上次那狗鼻子，她可记得清楚。
“你想往上爬，梯子得够硬。只要你点头，红夜的一切，都能铺到你脚边。”
这态度，跟白天那匆匆一瞥时一模一样。
终于走到门前，她伸手推开门。
没人敢问，也没人敢说。
她终于忍不住，转身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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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考虑。”
萧玉希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攥紧。
“您想要什么？”
交易的背后，从来都是看不见的锁链。
签了人就雪藏，逼你违约赔钱，想拿资源？
现在跑？
“别担心啦，楚哥，我从没给你贴过金。你在我心里一直就是普通朋友，没把你当偶像供着。”
那一点猩红随着他呼吸的节奏忽明忽暗。
萧玉希站在街角，老远就看见临湖别墅那栋白色的建筑里亮着几盏灯。
“不用了，楚哥，我家不远，我自己走就行。”
那么他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她？
随即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
而宋衍，恰恰是那个能打开这扇门的人。
几秒后，他退开，往后一靠，直接跷上了背后的黑大理石茶几。
等等，她哪来的工资？
“怎么？偶像人设崩了？”
临走时，他看了看天色。
可就在她抬脚的瞬间，理智猛地拉住了她。
她直接问核心。
规模都不大，坑却一个接一个。
他懒洋洋抽出根烟，咔哒一声点燃。
他却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宋总。”
有时候她真想劝他去挂个精神科。
她见过他谈合同的样子，冷静得像在算一道数学题。
那个名字听起来像是度假胜地，实则对她而言，却更像是一座金丝笼。
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签下的不是一份普通家政合同，而是一纸几乎无法挣脱的契约。
四个字，轻飘飘地落下。
她轻声叫了一句。
萧玉希站在空荡荡的厨房中央，手里无意识地攥着抹布。
“你真没什么想要的吗？就是那种，踮起脚尖也够不着的东西。”
她继续追问。
那天他也是这样，站在她身后。
红夜，是行业里最神秘也最强势的经纪公司，签下的人，不出三个月必爆。
更重要的是，它背后站着宋衍。
最后，她站定在他几步开外。
她在楼上楼下转了一圈，脚步轻得几乎无声。
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我送你回去吧，这会儿打车也不好打。”
她想站得更高，再高一点。
她是签了二十二年免费劳工！
干净，强大，从不签没潜力的艺人，也从不撕毁合同。
屋内，宋衍正瘫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切如常，毫无破绽。
她甚至偷偷查过资料，对照过症状。
就在心快要沦陷时，她猛地拉住自己。
那张合同，根本不是什么工作协议，而是一根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锁链。
香水没换，衣服还是昨天穿的那件。
楚桑闻言，不由得一怔，随即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那种对掌控的极端渴求，像极了教科书上写的精神障碍。
陪酒陪睡，一个都跑不掉。
客厅、厨房、书房、主卧、次卧……
“您的梯子，我爬不动。”
可代价呢？
因为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临湖别墅。
可就在她刚碰到门把手，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萧玉希清楚，宋衍从不做无意义的提问。
“回来。”
“想签经纪公司？”
“宋先生，还有事？”
她沉默几秒。
他看透她的贪心，助长它的生长，然后，把它变成自己的工具。
萧玉希缓缓抬头，视线撞上了宋衍的眼睛。
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藏着目的，都经过精密计算。
她的唱功不输顶流，外形有辨识度，舞台表现力更是被乐评人称为“有杀气”。
缺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真正属于她的机会。
想到这儿，她深吸一口气，胸口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涌上来。
他轻飘飘地掀了一下眼皮，目光落在她身上。
萧玉希想起楚桑提过的“红夜”，反问。
可她没急着签，而是动用朋友的关系，翻遍了这些公司的黑料。
她摆摆手，眼神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回避。
相比之下，红夜简直像一束光。
他最在行。
“太高了，太陡了。我怕……怕半路摔下来，连骨头渣都找不着。”
工资怕是拿不踏实……
她脸绷得像块石，脚步迟疑地退了回去。
录音、合同、前艺人访谈，她一份份看，一条条核对。
那一次，她花了整整三天才从那种窒息感中挣脱出来。
她怔住。
她有本事，也有野心想往上爬。
她把那些找上门的经纪公司挨个儿查了个底朝天。
要是能搭上宋衍的车，她觉得自己未必不能一飞冲天。
宋衍是圈内出了名的“鬼手”经纪人。
他随口应了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个能让资本低头、让导演改戏、让媒体闭嘴的男人。
不是讽刺，不是嫌弃，而是真心实意地觉得，他的状态不对。
“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宋总，想签我？”
这半年，陆续有七八家公司联系她，开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诱人。
她忽然想起最开始点燃她那股劲儿的，是宋衍那句问话。
宋衍这才抬眼。
她说完还夸张地拍了拍胸口，一副“我很诚实”的模样。
交易的本质，从来都是等价交换。
“我想要……不被任何人定义的人生。”
他笑了，没再说什么。
每一处都整洁得过分。
宋衍唇角微扬，笑得漫不经心。
她的腿忽然一软，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甚至没踏出公司大楼半步，一整天都待在录音棚，连午饭都是助理送进来的盒饭。
在他眼里，感情是价码，尊严是筹码，梦想是商品。
不能答应。
可理智在拉她后退。
交易？
宋衍的眼神幽深，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她。
她不问“为什么是我”，也不问“条件是什么”。
这些公司像蛀虫，专吃新人的血肉。
她想答应，想立刻点头，想抓住这根垂下的绳索爬出泥潭。
“嗯。”
“楚哥，你还关注这些啊？娱乐圈的八卦，不是都归娱乐记者管嘛？”
她百口莫辩，辩了也没用。
这姑娘嘴上说得轻松，可那话里的锋芒却像小针一样，扎得人隐隐作痛。
她却立刻摇头。
可这次，她连楚桑的衣角都没碰上，他总不至于又发疯吧？
那时她刚来公司实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