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都是运送督抚大员家眷的客船。
吵闹中。
被喧闹声惊动的王承勋,看着税关上越聚越多的士子,早已经急的团团转,嘴唇上又起了一个水泡。
戚帅拉住了王承勋,沉声道:“让他去!”
沈烈哑然。
日进斗金的大人们,还有大人们的亲朋好友呀,甚至就连这么点可怜巴巴的税也不愿意交。
不远处那些士子和他们的随从也缩了缩脖子。
沈烈眼中寒光一闪。
直到午后。
那神情好似在说……
才刚刚过午。
纷乱中。
简直低的令人发指!
看了看沈烈,又看了看李如松……
一时间群情激奋。
一旁。
随着一声低吼。
大明财政到底是如何被掏空的。
在沈烈的注视下。
沈烈开始闭目养神,心中不由得浮想联翩。
似乎。
看着那几艘大官船沉重的吃水线,沈烈若有所思,就算是官船私用,可是就这么几位大人的家眷能把船压的这么深?
可沈烈知道。
开始和东厂的番子对峙。
并且随着四面八方赶来声援的士子和随从越来越多,不多时,整个抄关码头便被堵的水泄不通。
话说。
“得嘞!”
沈烈冷笑连连却不动声色,又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哧溜的喝了一口,然后便翘起了二郎腿。
官船自然是免检的,自然也不必缴纳关税。
看来这几艘官船上装的私货不少呀,至于船上夹带的私货是谁的呐,那就只有鬼才知道了。
大概也就相当于秦淮河上几个一等瘦马的身价。
神机营副将李如松仍旧不以为然,那位戚帅虽眉头微皱却气度沉稳,只是不慌不忙的远远看着。
太惨了。
明白了。
虽安静了片刻,却迟迟不肯走。
漕运便陷入了停滞。
眼看着税关那边越来越热闹,人声鼎沸之中,李如松李大公子那颗躁动的心,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
除非这些才子佳人的体重堪比肥猪。
王总兵暗中咬了咬牙,这二位可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也是武勋中的年轻新贵,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于是码头上便陷入了一阵安静。
沉寂中。
沈烈更加哑口无言。
这伙人一看就不好惹!
突然之间。
于是李公子便沉声道:“戚帅,总镇大人……我去看看。”
眼看着李如松也跑去凑热闹了,这位总兵大人急了,正要挽起袖子上前阻拦,却被戚帅叫住了。
可就是这区区五万两关税,也不是大人们缴纳的,而是从没有权势,没有背景的小商贩手中盘剥而来。
可李如松也翘起了二郎腿,大咧咧道:“李某乃神机营副将,正三品。”
扔下一句话。
得是大象的体重才行。
这不是害了他么?
再然后。
又片刻后。
然后便轻轻放在面前的桌上。
放眼望去。
这通州码头每年的钞关船料税又是多少呢,一年大概五万两,这个数字让沈烈这个现代人觉得十分离奇!
这点税可真是九牛一毛呀!
他身旁。
轻轻擦拭着枪身上的铭文。
王承勋无奈,只好躬身应道:“是。”
还真是锱铢必较!
“快放人!”
他想看看那个叫做沈烈的东厂千户,会怎样处理这场扬州举子聚众闹事的大风波。
沈烈正在不紧不慢的摆弄着手中的手中的火枪,人群中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明的商税是多少呐。
面对着振臂高呼,喊打喊杀的士子。
“让开!”
“本官说什么来着?”
没拦住。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几十个书生,带着大批长随,家丁,护院模样的壮汉,几百人浩浩荡荡闯进了抄关。
王虎吓的脸都绿了。
于是时间便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宽敞的甲板上有一些正在嬉闹的官员家眷,风度翩翩的士子,如花一般的美眷,佳人正在放肆的嬉闹着指点江山。
再一次。
可沈烈还是假作不知,只是向着那老迈的巡按御史所在的方向,啐了一口茶叶沫子。
无论如何也得护着!
可李如松不理,就那样大咧咧的坐着,还咧嘴笑道:“沈兄有所不知,咱李某生平最喜爱凑热闹。”
不。
漕运总兵衙门外。
税吏,账房们看着这位千户大人,好似变戏法一般变出了一杆杆黑洞洞火枪,吓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税吏,师爷,账房,官员们心虚的低下了头,然后纷纷开始擦汗。
一目了然。
“且慢!”
不怕死的尽管来!
官船私用么?
沈烈放下茶碗,徐徐道:“这些官船是什么来头?”
书生们再也不顾仪态,向着沈烈跳着脚的大骂:“奸佞!”
不远处。
“哎哟喂。”
历朝历代也没有这么低的商税。
李如松便带着几个护兵,急吼吼的向着税关走去。
可沈烈依旧不动声色,眯着眼睛撩开了斗牛服下摆,将挂在腿上的一杆燧发短枪取了出来。
税吏吓了一跳,赶忙恭敬道:“哎哟喂,千户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官船上……可都是各地督抚大人们的家眷!”
当沈烈大马金刀的坐在税关上。
和那些富可敌国的大商贾比起来。
那几艘特大号平底大官船上打着的旗号便迎入了眼帘,什么扬州巡抚衙门,江浙布政使司,招牌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吓人。
“鹰犬!”
沈烈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叫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以及为何这个年月的举子不能抓。
“啊……呸!”
想了想。
这运河抄关的盖子还不能揭开,一旦揭开,那里面必然遍布着恶臭熏天的一只只蛆虫。
那高高飘扬的旗号下。
沈烈点点头,应了一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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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见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毫不客气的推开了拥堵的人群,簇拥着一位威风凛凛的公子爷走了过来。
税关。
王总兵急的直跳脚:“扬州举子能随便抓么……闹出事情来了吧!”
沈烈又往腰上一掏,又取出一杆短火枪放在桌子上,再将第三杆火枪拿在手中把玩着。
片刻后。
这点税银……
你愿意掺和那就来吧。
李如松轻松挤了进来,飞起一脚将碍事的桌子踹翻,又拽了把椅子大咧咧的坐到了沈烈身旁。
王承勋一个没留神。
几个扬州士子被推的跌跌撞撞,回头做势要骂,可是一看到这些人精壮的身材,脖子上的横肉,便很快又将嘴巴闭住了。
于是乎。
“我扬州士林绝不肯善罢甘休!”
沈烈英武的眉头便微微皱起,委婉劝道:“此事……李公子还是不要插手了吧。”
沈烈一愣,赶忙问道:“哎……李公子这是何意?”
三十税一。
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