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点点头，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试着回忆以前施展“凌霜箭”的感觉。
小青抿了抿唇，有点泄气地垂下手，指尖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凉意。
小青刚把“破风袖”的基础式练稳，正想试着催动韵力施展“凌霜箭”。
她看着小青，语气认真，
“急了。”
“来，再试一次，跟着我的节奏。先沉韵，把‘流水通幽’的劲沉下去，再慢慢送出来，记住，手腕要留劲，像拉弓一样，先拉满，再放。”
随着口诀声，小青的指尖渐渐泛起冷意，冰韵不再像刚才那样浮躁，而是像水流般，稳稳地在指尖凝聚。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手腕上的韵力突然动了一下，不是她自己催动的，而是来自墨紫——墨紫悄悄送过来一缕掺着冰蓝的韵力，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她指尖的冰韵。
可仔细看，光芒深处还藏着一丝极淡的冰蓝色，像揉碎的冰晶，悄悄融在紫韵里。
容嬷嬷握着乌木杖的手紧了紧，轻声说：
殿内，墨紫已经退到了水镜的另一边，她深吸一口气，身上的淡紫光芒渐渐亮了起来，冰蓝色的纹路在光芒中若隐若现，像水流里的冰丝，悄悄蔓延开来。
墨紫松了口气，身上的淡紫光芒渐渐暗了下去，只有那丝冰蓝色的韵力，还在她指尖轻轻跳动。
墨紫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赞许，
“这是……”
她走到小青身边，拉起她的手腕，让她的手掌对着水镜：
“嗯……”
“嗡——”
“就是这样，”
可就在冰棱要成型的瞬间，小青的手臂突然抖了一下，冰棱的尖端歪了，韵力又散了些，只剩下半截冰棱，孤零零地悬在空中，看着弱不禁风。
小青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她还记得刚回身宗时，自己被墨紫的水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手腕却突然一沉，凝聚的冰韵刚成型就散了大半，只在空中留下几点细碎的冰渣，落在青石地面上，瞬间化成了水。
“这次我不用水袖，只用韵力跟你对练，你试着把‘凌霜箭’发出来，我帮你找问题。”
小青抬起头，有点不服气：
“你以前施展‘凌霜箭’，冰韵能顺着指尖的劲，一直沉到箭尖，射出去时又快又稳。可刚才你试的时候，韵力只聚在手掌心，没往下沉，就像水只停在河面，没渗进泥土里，怎么可能有威力？”
“好！这次我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
她按照身宗的口诀，先沉肩坠肘，让韵力从胸口的“水心穴”往下沉，顺着手臂的经脉，一点点往指尖流。
墨兰点点头，目光落在墨紫身上那缕淡紫中掺着冰蓝的韵力，眼底闪过一丝暖意：
“你看，‘曲而不折’，不只是动作要弯，更要让韵力像水流一样，有‘韧性’，哪怕遇到阻碍，也能顺着劲走，而不是硬撑着崩断。
小青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墨韵以前跟她说过，身宗的韵力虽柔，却能像龙一样，柔中带刚。
紧接着，箭尖处突然凸起一个小小的龙头，龙角、龙目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龙嘴里呼出的一缕寒气。
晨雾散尽后的凝水殿，阳光越发透亮，洒在殿内的水镜上，映得满殿都是粼粼的水光。
小青睁开眼，看着指尖悬浮的冰箭，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不再是普通的“凌霜箭”，而是一支带着龙形的冰箭，箭身泛着冷冽的蓝光，龙形的纹路在箭身上轻轻游动，像真的有一条小冰龙缠在上面。
一声轻响，小青的指尖迸发出一道亮眼的冰蓝色光芒，原本细长的冰棱瞬间拉长，冰纹在箭身上蔓延开来，像龙鳞一样层层叠叠。
“……”
一道清亮却带着几分严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墨紫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淡紫色的水袖垂在身侧，衣摆下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再比一次？”
“‘去而复返’，不是让你一股脑把韵力都送出去，要留三分劲在手腕，等箭要成型时，再借着这股劲把它‘推’出去。你刚才太想把箭发出去，把留的劲都泄了，箭自然稳不了。”
“准备好了吗？”
廊下的墨兰和容嬷嬷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不好了，韵力又要……姐姐！”
小青点点头，按照墨紫说的，重新凝聚韵力。
“还有‘流水通幽’。”
“又散了……”
“墨紫这孩子，倒是比以前沉稳多了，连墨韵少主的那股耐心，都学了几分。”
她指尖一动，淡紫韵力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没有散，也没有断，像水流般自然地绕着她的手腕转了一圈，最后轻轻落在水镜上，激起一圈极稳的涟漪。
“曲而不折——韵力别僵，顺着手臂的劲走；流水通幽——沉下去，再沉一点，让冰韵渗进指尖……”
她看着小青，眼底的温和淡了些，多了几分认真，
“嗯……
墨紫往前走了两步，站到水镜中央，转过身看着小青，
“龙的韧劲？”
“那是她和墨韵的心桥连得久了，不仅继承了他的力量，更继承了他的心思。她知道小青的问题在哪，也知道该怎么帮她。”
墨紫收回那缕韵力，语气平静地指出问题，
“你呀你……”
“不是招式的问题。”
小青感觉到手腕一暖，原本要散的韵力突然稳了下来，她顺着这股劲，继续催动韵力往指尖送。
“我知道你急着恢复，想快点变强，可‘欲速则不达’。以前哥哥在的时候，总说练韵力就像熬汤，得慢慢炖，才能把味道熬出来。现在哥哥不在我们身边，就由我来帮你找回来——就像我们刚回身宗时那样，再比一次，这次我不碾压你，我帮你把韵力顺开，把‘凌霜箭’的‘意’找回来。”
“我没丢！‘曲而不折，去而复返’，我都记得……”
“是你太久没好好练，韵力流转都生涩了，连口诀里的‘意’都丢了。”
“记得不代表懂。”
“凌霜箭·冰龙，成了。”
那是墨韵当年留给她的水韵，如今早已和她自己的韵力缠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墨紫打断她，抬手凝聚起一缕韵力——那是淡紫色的光芒，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了。
这次，韵力没有再晃，而是像被牵引着似的，顺着指尖缓缓流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道细长的冰棱——是“凌霜箭”的雏形！
她闭上眼睛，试着想象——指尖的冰韵不是冰冷的箭，而是一条小小的冰龙，龙身是箭，龙鳞是冰纹，龙劲是韵力。
“好！”
她明明记得“凌霜箭”的招式要领，可每次催动韵力，都像是隔着一层雾，要么凝不起来，要么刚成型就崩碎，连往日一半的威力都没有。
那缕韵力很温和，没有一点攻击性，反而像一只手，轻轻托着小青的韵力，帮她稳住了晃动的节奏。
“……”
她能感觉到，韵力顺着指尖往下沉，像要扎进水里似的，越来越稳。
“呃，我是不是真的太久没有锻炼了？怎么会这样呢？”
小青看着那道稳而不散的紫韵，脸颊有点发烫——她确实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想着把招式做对，却忘了韵力的“顺”才是根本。
你刚才凝聚‘凌霜箭’时，韵力太急太僵，像冻住的冰棱，一碰就碎，这就是只有‘形’，没有‘意’。”
墨紫的声音适时传来，她指尖一动，一缕淡紫掺着冰蓝的韵力轻轻飘了过来，像一条细流，缠上了小青的手腕。
“现在，试着把‘凌霜箭’的形，和‘龙’的意融进去。你不是想把它升级成‘凌霜箭·冰龙’吗？别想着直接变龙，先在冰箭上，加一点‘龙’的韧劲——像哥哥以前教我的那样，想象冰箭是龙的身子，韵力是龙的骨，让它有‘活’的劲。”
那时她只觉得挫败，可现在听到墨紫要再比，心里却涌起一股劲：
“要是被他们几个看到了，肯定又会嘲笑我了，哼……”
“别慌，跟着我的韵力走。”
“哥哥～”
她看着小青，眼底露出笑容，
可刚流到手腕，韵力又开始晃，像要散架似的。
这次，墨紫没有再用韵力托着她，而是站在她身边，轻声念着口诀：
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