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一改面对我时的严肃，清风笑吟吟，问苏梦白：“师兄说得如何不对？”
清风没有回答。
“你能不能把你脑子里的某个赤身男子或者某个赤身女子，换成你的样子？”清风好像有点难受。
清风忍住笑：“是啊，施法之后，换水就不行了，法术就会失效，失效的话……你就要重新施法了。”
说起痴花，我终于想起先前好奇：“你老早就被皇帝叫进宫里，都说什么了？”
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比如说刑部终于可以把他的尸首，定为投湖自尽。
林剑兰叫第三个姑娘的时候，清风开口问苏梦白：“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陛下信了？”
他想了半天，没想到合适的话来形容。
我颇为幽怨看他。
清风跟圆曦说，让他把桌上的茶水倒点在杯盏里。
“可她想要的，或许会让我们所有人得到的东西，都失去。”清风现在特别像科考主考官。
“你不要再对我用那些奇奇怪怪的法术啦！”猫还能不能有点自己的隐私啦！
那倒也不是：“我就是琢磨可能跟林剑兰有关，跟这贱人有关的事情，我就都想知道。”
我又去看圆曦，圆曦正望着我发呆。
我眼巴巴望着他。
“陛下当然没信，陛下只是问，彻底死了吗？”
他笑得眼角有泪，任我双手在他胸口捶打。
“你现在胆子这么大了？”清风看事情的角度也逐渐圆曦化，“都敢听这种机密了？”
清风笑着看了苏梦白很久。
他说：“闭嘴。”
那只偷窃考题的猫死去。
“师兄，你说得不对哦。”
苏梦白听完没什么反应，只是很抱歉问我，能不能给他续点眼泪。
我本来快要被他感动得落泪了。
是苏梦白。
我觉得此刻的清风好陌生。
他瘦了好多。
我不明白清风眼里的笑意。
苏梦白闲着也是闲着，帮他想：“还要让人心痒难耐？”
胸无点墨的林剑兰在隔壁已经叫第二个姑娘了。
我也找到了我的师弟。
我小脸儿滚烫，低下头去。
眼泪原路退回。
清风却误会了：“要是先生知道，没有他亲自教导，你仍能长得这么好，他肯定会很高兴。”
“那我换个说法鄙视你。”清风如果不长嘴，估计这会儿已经子孙绕膝八代同堂了，“你现在长脑子了？我跟你讲那些东西，你能听懂了？”
但我知道他没有恶意。
道长教我的话在耳畔响起。
苏梦白想了想，摇头，意思是不记得了。
圆曦把茶水添完。
见到苏梦白之后，我更想知道。
似乎早就预料到苏梦白会反驳他，清风并没有生气。
“你怎么回答的？”
感动的氛围顿时没了。
“你们从未得到，便谈不上失去，如果有可能失去，那就不算你们得到。”
但我也说不上来，我心底，就是有一些不甘。
清风闻言，难得对他的小师弟说了句重话。
“你怎么说？”紫阳和圆曦都看了过来。
他轻声笑了下，又正色同我道：“陛下先是过问了考题被窃之事，他问我，那贼可抓住了？”
陛下也会多出一个可扶持可掌控的力量。
比如说痴花将会有个敬她爱她的夫君。
我们四个人挤一间房还要用我的野山参抵债。
肩膀一抖一抖，甚至还有点咳嗽。
“那你也不要对我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啊！”清风摊了摊手，一脸无奈，“你比痴花当年，还要……”
苏梦白声音幽幽：“师兄不是说，施法后，就不能换水吗？”
就好像我从来都不曾认识他一样。
一想到好看的清风被剥光了，跟某个赤身男子或赤身女子，嘴对着嘴，卯对着隼，亲密搂抱，在地上翻滚……
耳侧，隔墙的男女喘息连绵。
天下的百姓也会高高兴兴，看见一个贫寒出身的人做了状元郎，在他身上，看到自己以及子孙后代将来位极人臣的希望。
苏梦白说：“师兄说皆大欢喜，说所有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句话不对哦，猫猫想要的，并没有得到，她也只是千千万万人中的一个，她不欢喜，就不算皆大欢喜。”
我扑得极快，紫阳的桃木剑都没拦住我。
虽然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但很多时候，不记得才是好事。
我反应向来不快。
“当然是还事实以大白，还天下以真相啊。”我眨了眨眼。
“我！杀！了！你！”
没见到苏梦白之前我想问。
就是林剑兰想要你死，那也是你言语恐吓，说要夺走他最重要东西为因，如此才有的果不是吗？”
似乎攀到了人生巅峰，似乎可以随意把人当草一样踩在脚下。
苏梦白缩回杯盏里去。
苏梦白重新施法，和茶水融为一体，我才察觉清风对我的戏耍。
在我近乎绝望之时，蓦地有个声音响起。
他说话怎么咬牙切齿的？
但他这么一说。
他忍笑忍得很辛苦。
陛下懂清风的意思了，然后问清风，这件事，清风希望怎么解决。
“你凭什么就觉得，所有人都想要真相呢？”清风说，“陛下放过了你。
清风一把抱住我，同我在床上滚了两圈。
“哈哈哈……”
“你呢？”清风反过来问我。
我去看紫阳，紫阳表情淡漠，似乎清风说的这些，同他毫无干系。
“你希望怎么解决？”我也想问清风这个问题。
人很复杂，没有纯粹的好，也没有纯粹的坏。
清风：“我说，她死了。”
现在的情况，除了林剑兰想要你死之外，所有人不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不过参考的，只有苏梦白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