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看我的眼神过于痴迷。
我心里拒绝。
叫我脸猛地发烫。
离开都城的第七天，天降大雨。
耳朵一直嗡嗡嗡，心跳得吵死了。
苏梦白是第一次看这种喂猫现场，啧啧称奇。
马车颠簸晃动，我都怕它散架。
烫到不敢直视他。
他披着蓑衣，继续赶车。
那我认的主人，可能有点多。
“小问题。”紫阳收手，拔剑，“就是饿着了。”
我摇头。
“出什么事了？”我问苏梦白。
“那，那你……”我声音小的我自己都快听不清，“你还走吗？”
“不知道。”我摇头，“跟你们分开之后，我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路旁，有道人负剑而立，浑身道袍湿透。
我大惊：“你已经天下第一了？”
“不走了。”道长说，“这辈子都不会走了。”
他半是无奈，半是欢喜，浑身真气流转，将我身子包裹起来，才小心翼翼抱我在怀。
“你不肯只做贫道一人的小猫咪，那就只好让贫道来做你一人的道长了。”
“道长！”我说什么也要他抱。
这份牵绊，不该是我的束缚，也不该束缚住他们三人。
吻住他掌心。
苏梦白笑笑，没说话。
紫阳笑着，在掌心划一道口子，递到我嘴边：“吃吧，小祖宗。”
我看着他。
事实上，我还没出车厢，就被苏梦白拦下来了。
“说起来，道长你怎么来了？”我数数，堪堪不过七天，“你是出关了，还是根本就没闭关啊？”
“什么事？”
我猜，或许是因为我同他们三人血脉相连的原因。
正担忧着，晃动忽然停歇了。
一想到你可能会有危险，贫道便等不及成天下第一了。
荒郊野外，无处藏身。
嘴却很诚实。
“当然是出关了。”紫阳盯着掌心出神。
紫阳走过来，轻轻捶了苏梦白一拳。
“什么人啊？”我掀开车帘。
我的病果然好了不少。
一刻也等不及了。”
随着雨越发大，道路泥泞，就不好走了。
我丢开毛毯，往他怀里扑。
飞到他身前。
“道长！”我说不清这一刻我具体是什么心情。
“别，我身上湿透了，你老实待着。”紫阳顺手把我脉上，“身子怎么又不好了？”
“贫道想着，若是贫道十年没有成天下第一，便十年不得下山。
“道长不会害我。”
苏梦白给我裹上红狐裘，把我赶回了车厢。
“傻子都知道下雨了往家里跑，你还不如傻子？”他凶我的样子，跟清风很像。
若是这十年百年里，有恶人伤了贫道的臻臻，纵使百年后贫道天下第一，又有何用呢？
但我没说。
“有人想上车。”苏梦白回我，“你说我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他单手把我拦住。
他如此评价。
他说不碍事，那就一定不碍事。
他没说一字爱我，在我听来，却字字句句，都是爱我。
它们使我迫不及待，不顾一切，冲出车厢去。
见车帘开，道人朝车厢望过来，眉里眼里，皆是笑意。
“你们这样，跟神兵认主似的。”
马车一开始还平稳。
“道长，你身上衣裳都湿了，脱掉吧。”我看他入车厢来，忙坐到角落去，把我睡觉时盖的毛毯递给他，“先裹着这个应付下，等到了城里，我们再想办法。”
“当然没有。”紫阳抬眸，看着我，笑，“贫道闭关的时候，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脑子里，总想着一件事。”
扑进他的怀里……好吧。
“你不害怕啦？”他笑着问我。
我只知道我心底涌出许多东西。
若百年没有成天下第一，则百年不得下山……
他又凶紫阳：“要上车就赶紧，风大雨大，她身体不好，我可不是宰相大人，我没那么多山参喂她。”
冲过风雨。
“不用。”紫阳一双眼只盯着我看，“贫道身强体健，这点儿小雨，不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