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多亏了你，”她说，“我那会儿看到你们了。”
周围的人也早就起来，准备离开。
“那地方不好找，按你这运气，大约是碰不到了。”
几个人商量着回去以后要干些什么。
阿木古兰心里放下了。
“路上捡的。”崔承说。
从昨晚开始，她就没什么兴致，活力也好像少了不少。
浅笑着和她们聊天。
她们在的地方偏暗，能微微看见林子里的东西。
“哪家的？”张升又问。
“阿木古兰，”崔承说，这是他第一次把她的名字说出口，“我们明天出发。”
女人发现了阿木古兰的眼神，凑过来和她说话。
崔承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策马向张升的方向走去。
“我？我们可是有几年没见过面了，正好想和老友叙旧。”崔承说道。
他们没带多少东西，不然女人们都要把丁零人身上带着的所有东西让阿木古兰带走。
最终她们才放弃。
阿木古兰和崔承一起和这些人离开了林子。
阿木古兰硬是扯出来一个笑来。
昨天那个女人也在。脸上依然带着被打过的痕迹，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轻松的。
阿木古兰等到很晚，才看到崔承出来。
“不用那么客气，”张升说，“这都多少年了？十六……十八年？”
她深感无奈。
一个人说道：“我出去这么多天，家里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阿木古兰愁死了。
她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阿木古兰受到了非常热情的招待。
她面色不改：“您也是。”
崔承叹了口气：“别担心，张升不会动你。”
“十八年。”崔承说，他也喝了口酒。
“不急，”张升说，“昨天实在辛苦，不如先休息休息，补充些食物，让军队里的人帮你保养一下武器。我看你们的马也很累，让马休息一下，回去的更快些。”
那人小心的把这小姑娘搂在怀里。
——
“许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大一个女儿？”张升开玩笑道。
“右校王。”阿木古兰心头一跳。
偷偷溜走好像不太好。
张升的营帐中。
阿木古兰一直在摆手谢绝。
让她回想到部落里面的阿姨婶婶照顾她的样子。
“我们就不了，”阿木古兰拒绝道，“马的状态很好，我们食物也够。现在出了这些事情，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打扰起来太不好意思。”
“不打扰，”张升道，“还是来歇歇吧。”
鳖：？
其他人安慰道：“出了这种事情，一定会有人照看的。”
张升便不问了。
她们从阿木古兰和崔承跑进来的那条小路走出了林子。
“还好你没有，”女人安慰她，“应该听额布勒的，杀了他们首领，那人很危险。”
一直在跟她说对不起。
张升笑笑。
大周的降将多半称王，张升却喜欢让下面人喊将军。
阿木古兰小声说：“我想那时候杀了那人。”
“我还慌了一下，怕你们被发现，想办法吸引了那畜生的注意力。”
她去崔承那边，低声说道：“你看张升非要把我们留下来，不知道有什么企图。我们先去大营，观察一下情况，再找机会逃跑。”
还有一个小姑娘直接抱紧了一个士兵。
女人抱了她一下。
跑也跑不出去。
又是说拿不动，又是说拿不了。
他们的人早就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还是要和我走的对吧？”阿木古兰问。
“就是这对父女帮了我们的忙。”她给张升介绍阿木古兰和崔承。
阿木古兰面露疑惑。
见她醒来，人们都凑上来看她的情况。
崔承摇摇头，不欲透露。
她在心里疯狂默念。
阿木古兰感到焦躁，时刻注意着崔承那里的动静。
“来吃点东西，”另一个人牵着她的手，领她去吃饭。
草原上的酒烈，冷酒入喉，在胃里却烧了起来，愈烧愈烈。
阿木古兰看着她，欲言又止。
两人对坐默默喝酒。
阿木古兰跟在他身后，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们住处安排的很靠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张升大约不会杀她了。
“你在北海的东西，我帮你收拾过了。”他喝了一口酒。
“我们还有事，就先去赶路……”
刚一出去，映入眼帘的东西让阿木古兰直接愣住。
他明显喝了不少酒，走路还有些摇晃。
“那你呢？”阿木古兰问。
“睡醒啦？”一个人笑眯眯地问她。
阿木古兰在后半夜实在支撑不住，全身的疲惫涌了上来，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阿木古兰一句不敢提出来她“父亲”在这里。
“愿长生天护佑你。”她的表情带着慈爱。
崔承还在后面。
那些人凑近来接人，又是帮着拿东西，又是帮着牵马。
额布勒明显认识来的人，轻快地打了声招呼。
但是崔承和张升在一起聊天，基本上没出来过。
“用错了，”崔承说，“你现在这样应该叫瓮中捉鳖。”
张升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阿木古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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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古兰和崔承在思考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
“你今天救了不少人。”崔承提醒，“如果没有你，说不定又会有什么问题，于情于理都不会对你下手。”
“我得问一下我父亲的意思。”阿木古兰说。
阿木古兰一下子想到了格根塔娜，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那倒不如先去他们营地，营地总比现在这样好逃跑。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额布勒的外套。
“将军！”额布勒向其中一个人打了招呼。
“偶然撞上了，”她解释，“我们之前也被这群人袭击过，还好跑得快，没被抓去。”
“多谢。”崔承道。
“我们是右校王下面部落的人，如果以后还能见面的话，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
是一个和平的晚上。
“崔承，”她声音有点抖，“你们汉人有个词叫守株待兔。”
当晚，营中。
那女人推她去了崔承那边：“你父亲还在等你，额布勒说你们还要赶路，回部落还要几天的时间，恐怕来不及。”
“在哪捡的？我什么时候也去碰碰运气。”张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