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弥不知禅师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他回答道:“没有什么特别心情!只为打钟而打钟而已。”
还好有我在云岩昙晟禅师与长沙的道吾圆智禅师,同是药山惟俨禅师的弟子,两人非常要好。道吾禅师四十六岁才出家,比云岩大了十一岁。
他走到柜台询问,只见老板伸手从身后书架上取下那本书,把它递给穷学生:“有位先生想买这本书,可是我知道你还没有看完。”
悟达国师听后,不觉汗如雨下,连忙俯身捧起清水洗涤,突然一阵剧痛,闷绝过去,苏醒时,膝上的人面疮亦已不见,眼前也没有什么西域异僧。
半肯半不肯洞山良价禅师在南泉普愿禅师座下悟道时,刚巧遇到他剃度恩师云岩昙晟禅师的忌日,因此就设斋上供,有学僧问道:“禅师于令师云岩处,得到什么开示?”
洞山答:“一半肯定一半不肯定。”
“为什么他自己不煎?”
洞山良价禅师是在老师云岩圆寂后,见水中自己的影子才开悟的,他的悟道偈云:“切忌随他觅,迢迢与我疏,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应须恁么会,方得契如如。”洞山悟道,虽是在老师圆寂之后,但不忘师恩,因此在忌辰设斋致祭,致祭恩师就是感谢他未说破,所以才睹影自悟。修行若是全依赖师长,将会失去自己;若是全靠自己,没有指引,何能因指见月?所以师资相助,这就是半肯半不肯的真意了。
学僧接着又问:“禅师既然为先师设斋,那么肯定先师的禅风了?”
悟达国师正要掬水洗涤疮口的时候,人面疮竟然开口说道:“慢着!你知道为什么你膝上会长这个疮吗?西汉史书上袁盎杀晁错的事情你知道吗?你就是袁盎来转世,而我就是当年被你屈斩的晁错,十世以来,轮回流转,我一直在找机会报仇,可是你却十世为僧,清净戒行,故苦无机会可以下手。直到最近你因为集朝野礼敬于一身,起贡高我慢之心,有失道行,因此我才能附着你身。现在蒙迦诺迦尊者慈悲,以三昧法水洗我累世罪业,从今以后不再与你冤冤相缠。”
学僧又说:“我真不懂,你来南泉普愿禅师处悟道,为什么却为云岩设斋?”
敬钟如佛钟,是佛教丛林寺院里的号令,清晨的钟声是先急后缓,警醒大众,长夜已过,勿再放逸沉睡。而夜晚的钟声是先缓后急,提醒大众觉昏衢,疏昏昧!故丛林的一天作息,是始于钟声,止于钟声。
道吾说:“虽然如此,要且无漏。”
说完也不等云岩的回答,拿起斗笠便往外头走去。云岩禅师叫道:“请停一下再走,我还有话请教。你拿斗笠做什么?”
学僧疑惑地问:“既然不蒙指示,为何要设斋供奉他?”
成功在里面你大我小你有我无你乐我苦你对我错星云二十三岁到达中国台湾时,身无分文又无入台证明。多亏吴伯雄父亲的安排,才让他得以在台湾入户并久居下来。
学僧问:“为什么不全部肯定呢?”
道吾禅师答:“覆盖着。”
有一天,奕尚禅师从禅定中起来时,刚好传来阵阵悠扬的钟声,禅师特别专注地竖起心耳聆听,待钟声一停,忍不住地召唤侍者,询问道:“早晨司钟的人是谁?”
王安石说:“贫者因书而富,富者因书而贵。”一个学校的生命,就在图书馆,一个人的生命,就在阅读。所以我宁愿将自己的收入用来买书,以供大众畅游于图书法海中,让每个人都能因书而富贵,通过书去看看世界,读读古今,在书中,振翅高飞。
有了这样的灵魂,人人皆是佛祖。
洞山答:“虽在云岩座下,但不曾垂蒙指示。”
所谓学佛就是向佛学习佛是慈悲的体现者学佛如果没有慈悲心如何与佛法相应
在世界佛教论坛的闭幕大典上,老友重逢。那愉快而熟络的神色,闪闪发亮。
根据佛教理论,最有效的就是念南无阿弥陀佛。念佛的时候,亡灵正在阴阳交错的关头,前途茫茫,漂泊不定,凄苦难安。
多年后,悟达禅师的法缘日盛,唐懿宗非常欣仰其德风,备极礼遇,特尊他为国师,并钦赐檀香法座,禅师亦自觉尊荣。一日,禅师膝上忽然长了个人面疮,眉目口齿皆与常人无异。国师遍延群医,都无法医治,正在束手无策时,忽忆起昔日西域异僧的话,于是就依约来到九陇山,并道明来意,西域异僧怡然地指着松旁的溪水道:“不用担心,用这清泉可以祛除你的病苦。”
铁舟禅师再告诉学僧道:“传法传心自是传法传心,传声筒自是传声筒。”
云岩禅师毫不迟疑地回答:“不生不灭处相见。”
铁舟禅师再问道:“我的《临济录》讲得如何?”
云岩禅师病愈后,口渴煎茶。
当心中升起智慧,升起忏悔,升起禅定,升起般若,这些就已构成了源源不断的心灵财富。
戒如城墙舟航光明指南水囊能清净受持自有大力量大功德刚刚粉刷过的醒目砖墙,是一道“戒”,告诫出家人既入佛门,就必须四大皆空,静心修佛方得正果。
洞山说:“我怎敢违背他呢?”
铁舟禅师这时才恳切地开示道:“我是剑客,所以我只提倡剑道,我虽然也跟禅师学禅,但不愿学一般禅者的作为,首先该知道《临济录》绝非纸上谈兵,更不是从语言口舌上可以去了解的,至于家师滴水禅师的讲解,我更无从学起,因为我不是传声筒!”
奕尚禅师道:“不见得吧?你在打钟时,心里一定念着些什么?因为我今天听到的钟声,是非常高贵响亮的声音,那是正心诚意的人,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就是要“走出去”
道吾拿一斗笠,是让本性无漏也。在佛法里,漏就是烦恼的意思。能无漏,就是远离烦恼,即为完人。病中的云岩论生死,非常淡然。煎茶时道“还好有我在”,如此肯定自我,不堕生死,不计有无,这就是禅的解脱。
不必祈求疾病不临己身应该效法古圣先贤以疾病为良药自救救他以疾病为针砭利己利人死亡是否可怕,就看你认为它身后是巨大黑暗的虚空,还是延续不断的灵魂。在佛教信众中,超度亡灵的办法很多。
二〇〇九年三月底举办的第二届世界佛教大会,将无锡的灵山梵宫作为开幕会场。
人面疮悟达知玄禅师还是云水僧时,有一天途经京师,看到一位西域异僧身患恶疾,无人理睬,于是就耐心地为他擦洗敷药,并照顾他的疾病。病僧愈后,就对悟达禅师说:“将来如果有什么灾难,你可以到西蜀彭州九陇山间两棵松树下面找我!”
沙弥想了又想,然后说道:“报告禅师!其实也没有刻意念着,只是我尚未出家参学时,家师时常告诫我,打钟的时候应该要想到钟即是佛,必须要虔诚、斋戒,敬钟如佛,用如如入定的禅心,和用礼拜之心来司钟。”
云岩和道吾是同门师兄弟,道风却不同。道吾活泼热情,云岩古板冷清,但两人在修道上互勉互励,彼此心中从无芥蒂。二人谈论生死,有道在生灭处相见,有道在无生灭处相见。生灭与不生灭,其实在禅者心中一如也。
洞山答:“因为如果全部肯定就辜负先师了。”
学僧不以为然地说道:“照禅师这种说法,历代祖师大德,传法传心不也都成为传声筒了吗?”
“有用处!”
星云大师说,当我们面带笑容,看在对方眼中,那朵微笑是发光的;当我们口出赞叹,听在对方心底,那句赞美是发光的;当我们伸手扶持,受在对方身上,那温暖的一握是发光的;
道吾禅师问:“煎茶给谁吃?”
学僧说道:“不!我已经听过洪川禅师的讲述。听说您是天龙寺滴水禅师的真传弟子,我一定要听听您的讲解。”
身后是他们走过的路,而今后,还会有更多的人,踏着这条路,抑或是截然不同的路途走出去,走到更广阔的天地中。
庄严肃穆的佛堂前,快乐的喇嘛,于说笑间走过延绵的城墙,走过辽阔无垠的天空和草原。
参禅悟道,虽然明心见性,但三世因果业报,却历历分明,谁也逃脱不了。只有广做善事,多结善缘,忏悔消业,灭罪离愆,庶几方可得救。在自性上虽然没有罪业可言,但在事相上因果俨然,丝毫不爽,所谓现报、生报、后报,但不会不报。悟达国师所幸遇圣僧迦诺迦尊者,施药护病,尊者报以解冤消业。后悟达国师作《水忏》流行于世,普劝世人“但愿随缘消旧业,更莫招愆造新殃”,三世业报,可不慎哉?
死亡之时,灵魂便从渺无人烟的茫茫荒漠,向极乐世界去。
学僧大惊,铁舟禅师只练了一趟武,何曾讲过《临济录》?禅师这一问,学僧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有一天,云岩禅师生病,道吾禅师去探望时问他:“离却这个壳漏子,向什么处再得相见?”意思是:往生以后,我们在哪里相见?
不是一个传声筒,这就是禅者独特的风格,人云亦云,这是鹦鹉禅,与传法传心不类。所以凡一切学术禅理,总要先从自己消化,融会贯通以后,知之为知之,方可成为言说。
云岩禅师追问:“风雨来时,做什么用?”意思是大风大雨时,一顶斗笠有什么用?
铁舟禅师再三推辞不得,只好带着这位学僧到一处练武的场地,一起练武。直到两人全身汗如雨下,才停止练武。练武以后,铁舟禅师随即带着学僧回到原来的法堂,一面擦汗,一面微笑地对着学僧说道:“如何?我的《临济录》讲得好不好?”
身着明黄色袈裟的僧人整齐地围站会场一周,口中吟唱出的动听梵乐,如潺潺流水渐入心田。
云岩禅师:“他还受覆盖也无?”
外界的戒律再森严,如若内心不去遵守,也是无益。学佛之人,应当在心的四周立起高耸的“戒”之墙,让心灵不受污染,不受贪欲所扰。
路是人走出来的所谓“放大脚步”
生命不可有丝毫的浪费每一天都是生命的一部份也是旅程的一段当生命之轮不停向前转动时我们又怎能放慢脚步呢大昭寺旁的转经台,每日天光初露,就会有人来转经。他们绕着特定的路线行走、祈祷,口中默默有词。
奕尚禅师听了非常满意,再三地提醒道:“往后处理事务时,不可以忘记,都要保有今天早上司钟的禅心。”
这样空灵神圣的演出会场,是最容易接近佛祖的地方。我们在这里,受千人之感,集万人之力,洗彻心灵,拥有一个慈悲诚挚的灵魂。
云岩答:“有一个人要吃!”
这时念佛,佛光就照耀过来,就有温暖、光明和安慰,就能将阿弥陀佛的形象显示出来,扫除恐惧。魂魄见了佛,马上就跟着走了,如新衣换掉旧衣,旧家搬到新家一样简单自然。看透无常,珍惜现在。在有限的生命里,行善越多,灵魂便也越强大、越纯净。
洞山平和地回答:“我不尊先师的道德佛法,只尊重他不为我说破,单凭这一点就胜过父母。”
对学生来说,书是他的生命。书店的老板给这位穷学生一点因缘,也等于给了他一个思想,一个知识,一个大千世界。
学僧不得已答道:“禅师!你的《临济录》只是一套剑谱吗?”
图书馆英国格拉斯哥市的一家书店门口总放着一箱旧书,有一个靠奖学金过活的穷学生,在箱内看到一本学校指定要看的书,就每天花些时间读一章。后来他赚够了那本书的钱,没想到那本书已不在纸箱里了。
奕尚禅师不但识人,而从钟声里能听出一个人的品德,这也由于自己是有禅心的人。谚云:“有志没志,就看烧火扫地”,“从小一看,到老一半”。森田沙弥虽小,连司钟时都晓得敬钟如佛的禅心,难怪长大之后,成为一位禅匠!可见凡事带几分禅心,何事不成?
四十几年前,我初到台湾,一无所有,食用都有困难,买书更是奢望。后来,积攒了一些钱,就全数拿来买书。同学们看到我将钱花在买书上,便问我:“你钱不拿来买穿的、吃的,干吗老是买书呢?”我义正词严地说:“我将来要办图书馆!”他们听我这么说,哈哈大笑:“你真是做梦,还想办图书馆哪?”我没理会他们的嘲讽,依旧有了钱,就拿来买书。就这样买了几十年,从中文的书籍,到日文、英文、俄文、西班牙文、法文;从佛教书籍,到哲学、文学、历史、传记。到现在,不但自己阅读了许多书,也创建了二十六个图书馆。
侍者回答道:“是一个新来参学的沙弥。”
转经,一圈为圆满,绕大昭寺一圈叫做“帕廓”。一天的转经是一个小旅程,每天的转经就促成了规律转动的人生。
道吾禅师不以为然,提出不同的意见:“何不道非不生不灭处相见?”
不是传声筒有一位学僧去拜访铁舟禅师,要求铁舟禅师能为他讲解《临济录》。
一位红衣僧人略弓后背,手拿锄头,整理地面上的碎杂石块。同时,他也是在清理内心的杂乱。
当我们静心倾听,在对方的感觉里,那对耳朵是发光的。因为发心,凡夫众生也可以有一个发光的人生。
这位沙弥从童年起,养成恭谨的习惯,不但司钟,做任何事,动任何念,一直记着剃度师和奕尚禅师的开示,保持司钟的禅心,他就是后来的森田悟由禅师。
云岩回答:“还好有我在!”
每个人在不停转动的途中遇见众人,而众人的转动叠加起来,便是神秘莫测的星际宇宙。人的生命短暂却欣喜。每一天都是新的,都是重要的,不可浪费,不可放慢脚步,不可停滞不前。
铁舟禅师道:“这你就弄错对象了,要听《临济录》,最好去找圆觉寺的洪川禅师。”
于是奕尚禅师就要侍者将这沙弥叫来,问道:“你今天早晨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司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