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此一想,便可明白她既有才华,又有正当年华,又怎会愿意娶一个行将就木的跛子呢?
“祝皇后娘娘好运。”
“你!”淑妃狠狠地一拍桌子,身子往安芷舒的方向靠了靠,明眸半眯着:“你是不是故意来逗我的?”
“果然不能相信淑贵妃!”
阿兰和阿梅还没来得及争辩,安芷舒却是摇摇头,她只能狠狠地看了春兰一眼,然后乖乖地站在一边。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叫安芷舒的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安芷舒失笑,“我没事。”
“你怎么说话的?安芷舒一个人在这里?”
“他让你注意安全,今晨淑贵妃娘娘在皇上面前抱怨你的身份有问题,皇上很生气。”
安芷舒不会是说动了皇帝,然后跑到这里来捣乱吧?
淑贵妃想了很久,也拿不定主意,只能让安芷舒冷静下来,然后让人去禀告皇上。
一传十,十传百,十传百,安芷舒还未来,皇上就已经知晓了。
一进了淑妃为她准备的偏厅,阿梅与阿兰赶紧上前检查安芷舒有没有伤着。
不过。
既然她落在了他的手里,那就让她自由活动吧。
淑宁的宫里。
“是。”
“上次在淑宁殿,小的就见过宁公主。”
“娘娘。”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那就有劳王妃了。”安芷舒施了一礼,然后带着春兰离开。
安芷舒深深地呼吸了一声,然后在春兰不怀好意的眼神下,站直了身子,抬起头来,走了进去。
“哪次?”
“哼!”那人冷喝一声。淑贵妃心情大好,甚至忘记了额头上的疼痛:“告诉我,你犯了什么错?”
阿梅与阿兰本来也想进去,但春兰阻止了她们,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这里不是随便可以进去的地方,宁公主请进吧。”
“这么巧。”安芷舒皱了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皇上一定是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
“什么?”淑贵妃愕然回头,一脸的意外。
“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来宁王府,或许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你怎么不跟我说?”
安芷舒独自一人走进了淑宁殿。
“是!”众人齐声应道。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我也是为了皇后,还请皇后能理解。”
淑贵妃冷笑一声,她还真没耐心,只可惜,安芷舒再往前,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淑贵妃装出一副慈祥的样子,温声道:“天色已晚,你也该休息了,我让人去问问皇上有没有时间,若是有什么动静,我会通知你。”
只可惜,衍墨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现在,她照常做生意,却跑到了宫中,这就有些奇怪了。
阿兰朝门外望去,只见门框上倒映着两个人影,低声说道:“公主,有人在盯着我们。”
她不是被皇帝抓起来审问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知道。”
阿梅压低声音,以极小的声音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宁宣王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颌,目光深邃,良久,他将刘福叫了过来,吩咐道:“拦住安芷舒,不要惊动任何人。”
“请。”
等等。
“那么……”
皇上的眼睛亮了起来,对于安芷舒,他是真的很感兴趣了。
她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定然是受到了皇上的授意。
淑贵妃摇了摇头,她刚刚去了一趟御书房,换上了一身衣裳,这点功夫,刘福想要离开皇宫都不够。
“……”安芷舒的这句话,让淑妃不得不说,她是真的怕了。
阿兰继续说道:“他也想替你求情,结果被你赶了出去,还说,皇上让刘福把你抓起来,亲自审讯。”
原因嘛。
“人呢?”
“你连我都不敢告诉,还能告诉皇上?”淑贵妃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是,我听到皇后的话后,实在是睡不着了。
安芷舒一愣,她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士兵。
就在数个小时之前,皇上派去监视宁王府的密探一见安芷舒坐着轿子进了宫,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处“烽火点”,将消息传给了其它探子。
“娘娘!”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春兰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连招呼都没打,就道:“宁公主已经到了,正在院子里等你呢!”
淑贵妃悠闲地靠在软榻上,把玩着染成红色的指甲油,看着穿着朴素衣裳,一脸疲惫的安芷舒,不由失笑:“你终于肯告诉我了吗?”
“淑宁宫招待客人真是周到极了!”阿梅嘲笑说。
他不是来审讯自己的,怎么会让自己去见淑贵妃?
“刚出发。”
唯一的解释,就是安芷舒一个人去了皇宫。
安芷舒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让她说出这种事情,而不是让她知道?她说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在说谎?
估计是为了三天后的约定吧。
如果她真是奸细,那就趁着这三天的时间,要么和家里的老婆婆说清楚,要么就是逃出京城。
“我不是这个意思,芷舒是皇后选出来的,她和皇后的感情非同一般,若是皇上真的把她带到了皇室,对她的影响可就大了。”
若说他们是在等待机会,那就说得通了。
“嗻。”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只有皇上才能处理。”安芷舒一直低着头,目光一直落在面前的地板上,“芷舒,冒昧求见皇上。”
安芷舒一离开,淑贵妃原本慈祥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她咬着嘴唇想了想,还是让身边的小太监把刚才的谈话说了一遍。
两支军队对峙,淑妃竟然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因为安芷舒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无法忽视。
他是不是找到了淑妃娘娘?
“娘娘!”安芷舒这才抬起头来,和淑妃四目相对。
阿梅愤愤不平,抱怨道:“说好的三日内见,现在还没到,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抱怨,和薛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