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画画一窍不通。
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安芷舒弹琴,也没有见过她下棋,更没有见过她写过字。
“别发呆了,没时间了!”
皇帝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安芷舒和宁云帆都是势均力敌,那么面对裴画家,或许也有一战之力。
宁衍墨微微一怔。
要是安芷舒获胜的话。
于是,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芷舒,你走吧。”
蒋飞看了安芷舒一眼,不过让他有些失望的是,安芷舒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你敢!”
也罢。
皇帝静静地看着安芷舒,没有说话。
这是一幅充满了浓郁气息的画作。
她才多大啊。
不,未必。
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若能胜,则蒋太师与蒋将军有三件事情相托。”
“好,来,来。”
安芷舒很聪明,也很会说话,就算她说得再好,也会说出一些让人信服的话来。
皇上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时,眼中的狡黠已经荡然无存。
他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超过了皇帝。
安芷舒想了想,目光落在了宁衍墨的身上。
就算是他们家的公主,也做不到这样的程度,安芷舒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
“更何况,你若不与书画比试,便是无此才华,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又怎能担当大宁最美女子的名头?”
蒋天见安芷舒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安芷舒轻笑一声,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然后慢悠悠地往台中走去。
导师想要对本科学生手下留情,但他们的学生太差劲了,每次都是一张白纸。
但是,她却每一场都赢的很漂亮。
眼看着一炷香快要燃尽,裴秋原已然将整幅画卷填满,从高处望去,虽不甚清楚,却也有了一个大概的形状。
安芷舒却是不为所动,她摇了摇头,说道:“正如太师所说,芷舒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可怜女人,哪里配得上天下第一才子的称号。”
皇上心中焦急,可表面上,他还是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皇上看着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最后一丝欣赏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责怪。
“既然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就有两个条件。”
“请殿下出手。”这时,蒋天对众人一抱拳。
他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安芷舒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开始出谋划策道:“嫂子,你可以在上面画一些花花草草,或者是一些蛟龙或者是飞禽之类的!”
“不是说好了,四战便四战,这等事,还想逃避,这不是我大宁的作风!”
安芷舒往他身边靠了靠,小声地说:“这样的话,我还是能打得过他,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他?”
他从来没有见过安芷舒在家里作画,所以也不清楚她到底有多厉害。
“你要是败了,就把另外两个条件拿出来,把这声‘驴子’的叫声给抵消了。”
不过,就算他是奸细,也不可能知道那么多。
原本他还以为安芷舒只是想要打个平手,现在看来,这场比赛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不仅是皇上,就连宁宣,也是心中一痛。
“我宁国的人,从来都是勇往直前,从不退缩,像你这样胆小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家子弟,而是一个平民。”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嘲笑我,那我就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你狂吠十遍。”
国王陛下皱着眉头看着蒋飞,哪怕蒋飞收回了目光,他也没好气的瞪了蒋飞一眼。
看到两个人如此焦急,安芷舒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多谢皇弟指点,我这就去办。”
蒋飞看着安芷舒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抱拳说道:“这么说,公主殿下是要投降了?”
一脸的无所谓,一脸的无所谓。
他对自己的老婆,有着绝对的信心。
“你说的好是怎么回事?”宁轩担心安芷舒会上当,问道。
若是皇上出生在近代,大概就是一个给大学生批改试卷的教师。
会不会又给他一种清新的感觉?
安芷舒还没说完,蒋天便开口道:“公主殿下,你可千万别丢下自己的军队,丢下自己的军队!”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对你都是好的,宁公主,你说呢?”
而安芷舒呢,用一支笔蘸十遍,也没有一处可以用的地方。
这道题,是博士论文。
他是真的讨厌安芷舒,但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他巴不得安芷舒能帮上忙,把她给打败了。
可是安芷舒的那张白纸,却是一片空白,上面只有一些黑色的墨水,根本就看不懂。
蒋飞邀请的裴秋原他是知道的,而且他还把自己的画作收藏在了宝库之中,安芷舒要是跟他斗,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可以。”蒋飞昂起了脑袋,他的眼睛微微一眯,然后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
皇上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只见裴秋原正满头大汗地在画着一幅画。
“好厉害!”
宁云帆清了清嗓子:“好吧好吧,宁公主,不如我们结束这一场吧。”
不过,他并不认为有多大的把握。
不管怎么说,安芷舒现在最重要的是为皇室赢得荣誉,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哈。”安芷舒神秘一笑,“放心吧,蒋上将。”
安芷舒看出了蒋飞的心思,开口问道:“那好吧,大家夸得最多的,就是你的胜利。”
宁衍墨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给我狠狠地揍他们一顿!”
“嗯。”皇上点了点头,见裴秋原与安芷舒都是一脸不悦,拿起毛笔蘸了蘸,就开始画画。
宁衍墨也很担心,不过他并不担心安芷舒不写,他担心的是安芷舒接下来要写出什么好东西来。
宁衍墨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柔和,脸上的笑容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望了宁衍墨一眼,“这件事,自然要交给皇上了。”
“宁公主,我们的规则是,半柱香之内,以最好的画作获胜,可好?”
这一幕落在皇上眼中,顿时五味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