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墨第一个下了车,踩着夏冰给他准备的凳子,然后把安芷舒从车上抱了下来。
宁衍墨捏住安芷舒的小手,柔声道:“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诉你这件事的,因为那样会让你感觉到我的残酷,会让你讨厌我。”
“谁知道他一去不回,随行的几个人都被抓走了,岭南王都快气炸了,满世界寻找他的下落,估计是要闹个天翻地覆了!”
“如此一来,他们就会忌惮养生堂,以后再想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得掂量掂量了。”
“可是,你已经知道了,如果我继续隐瞒的话,只会让你更加生气,对不对?”
安芷舒点了下头,又问了一句:“那你还保留着这个牌子做什么?”
“我再说一遍,不管你要怎么选择,我都会全力帮助你,只要你别受到伤害就行了。”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然后便在车厢中相互偎依了起来。
宁衍墨叹息一声:“他们都是罪有应得,我只是看在你心地善良,不喜欢杀人的份上,才饶了他们一命。”
“我们也不是不清楚,岭南王急眼后的性子,如今府中一片混乱,莫大帅让我来迎接两位,速速入内。”
那名小公公目光躲闪,嘀咕了一句:“皇上还没有确定他是谁,不是小王爷。”
“我对这种人,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知道!”
“那些被我打断四肢的官员也是如此。”宁衍墨恨恨地说道:“当年我对他们有救命之恩,他们对我感恩戴德,拜我为师。”
“说不定你就是从街上拐来的一个小男孩,跟你一起演戏,又担心被拆穿,所以才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好了,你给我坐下来!不管你走多远,他都逃不掉的!”
“斩尽污秽,助苍生。”
“把最劣质的药材和过期的汤药都给我。”
若是这棵小树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么自己这么做,倒也说得过去。
“少王爷,不对,岭南王爷带回来的那小子,失踪了!”
俩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也顾不上那小公公了,赶紧往保和殿的方向走去。
“什么?”安芷舒看着宁衍墨,两人对视一眼,“怎么回事?”
宁衍墨离开元江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对宁衍墨的事情并不了解,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养生堂。
“放屁!”宁云帆大吼一声,抡起了双拳,气势汹汹地扑向了马康涛,他是要下杀手,要杀了马康涛。
宁云帆双拳紧握,双手乱舞,时而摔碎茶杯,时而踹翻几张椅子。
皇上高居高位,冷冷地望着捣乱的宁云帆,努力忍受着他的所作所为。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
马康涛起床的时候心情很不好,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宁云帆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安芷舒点了点头,“那就好。”
安芷舒被宁衍墨这么一说,顿时瞪大了双眼,盯着他不放。
“什么?!”一名中年男子惊呼出声。
“好吧!”
两人来到宫中,因宫中不能乘车,便都下了车。
“我躺在床上,被太医们趁虚而入,明知道我脚上插着钢钉,还是被宁良买通,说我没事。”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不敢直视。
“实不相瞒,我开设养生堂,就是想保住宁王府,如今夏冰,夏云,夏霜,夏雪,王扬,都在养生堂工作。”
“嗯。”宁衍墨应了一声,“我将它藏在了自己的卷宗里。”
安芷舒和宁衍墨听了小太监的话,都是一脸的无奈。
可当阿梅说到那些被废掉四肢的官员和太医时,她就想到了宁良被宁衍墨打断双腿的那一幕。
“这小子是谁?”宁云帆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对着马康涛咆哮道:“他是我亲儿子!”
“我办的。”
小树消失了
“可你趁我不在,趁我不在的时候,对我下手,让我陷入困境。”
安芷舒只好点头,对于这种事情,她并没有多大的热情,但是如果宁衍墨真的要报仇,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边,和他做朋友。
这是他们应得的。
“我原本以为,这是人之常情,也就不再追究了,谁知道他们才六品修为,却私吞了三十亿两银子,搜刮了无数百姓的钱财,祸害了无数人,让无数人怨声载道!”
“那……”安芷舒捏了捏宁衍的耳朵,“你是不是开了这个会所,或者说你已经成为了会所的老板?”
他气喘吁吁,颤声道:“宁王爷、宁公主,您终于来了!糟了糟了!宫里出了大事,乱成一锅粥了!”
安芷舒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了小公公的胳膊,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一下!”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跑了过来,看到两人,顿时喜极而泣。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起初还没什么事,但后面就说要换衣服,于是岭南王派了个人陪同。”
“好吧。”安芷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他的脑袋,叮嘱了一句,“你可别弄疼了。”
“好的。”宁衍墨甜甜一笑:“我听芷舒的。”
“你他妈失去了你的孩子,你还能淡定?!”
保和殿。
“等养生堂的名声打出来后,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对外宣称,养生堂归宁王府管,既能保住宁王府,又能壮大咱们的声势。”
“为什么要这么做?”安芷舒想了想,说道,“我还真不知道这家店是怎么回事。”
“王爷!”扫地的大小姐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止宁云帆的动作。
安芷舒蹙着眉头,感觉有点头晕:“你这是什么意思,把‘小树’这个词给去掉了?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之所以如此,无非是为了巴结宁良,希望宁良能坐收渔翁之利。”
马康涛勃然大怒,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脸愤怒地指着宁云帆,“你以为你是你的孩子?!”
安芷舒点了点头,对于宁衍墨的决定,她一直都是很赞同的,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缠着的东西,“你是不是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