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评论

恶障练成传

作者:大舌头 | 分类:玄幻奇幻 | 字数:13.6万字

第95章 绝地反击

书名:恶障练成传 作者:大舌头 字数:0 更新时间:09-15 12:30

走入破落的县政府大院,一个守门的老头关了收音机,从传达室里探头道:“小刑,程县长不在,他说有什么事到后山去找他,真是的,他老人家放着清闲不会享,又和那个什么农科生研究开荒,说什么枯坐等闲的……”刑春雨也不理会那老头的唠叨,带两人进了办公室,自己去叫在大院后小山上的程飞良。万兴舟看四壁空空,连桌椅都是极为老旧,断腿处用一根木条钉起,向羽青叹道:“这差别也未免太大了,堂堂县政府,连一个小旅店都赶不上。”只见墙上简单的裱了一张白纸,写着一副联子:“未敢先尝天下忧;唯能首会众生苦。”置名是:“飞良愧题。”似乎说的是功名不利,一腔壮志无法抒发。指给万兴舟看,万兴舟却道:“这种人太好名声,近乎迂腐,我可不喜欢,还不如那刑春雨的直来直去来得可爱些。”向羽青笑道:“你还不是一样,又说别人。”万兴舟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并不答话,忽然站起身来道:“那些外国人有古怪,我要去看看,他们收矿石、木材干什么?又怎么会来到这个边远小镇上收?”向羽青道:“你不是专程来见程飞良吗?这人还没有见到,你就要走,等会儿他们回来不见我们,那也显得太不礼貌了。”万兴舟脱去警服,道:“我去几分钟就回来,我本来也不想见他,给多少,你自己看着办吧。”看了看向羽青身上的警服,又道:“你也把这一身脱了吧,这些家伙,收了那么多钱,在这县里穿着让人难为情。”

向羽青没有料想到他们竟不乘坐汽车,想到刑春雨只怕早已被炸死,而万兴舟现在死活难料,这时身边的无辜人众又纷纷倒下,心里已乱到了极点,她支撑了这么长时间,已是不易,这时伏在地上,再也无法忍耐,痛哭失声起来。

刑春雨一手执骰子,一手拿了一只瓷碗,双手伸出铁栏外,桌上放着零零散散的几百元钱,正在和几个警员赌钱,抬头看了一眼万兴舟和向羽青,并不认识,低头问道:“谁再和我赌?”万兴舟看到这些警员并不慌乱,所以出言讽刺,不料另一个警员回过头来道:“县里来的啊?大家都是自己人,这小刑我们也没亏待他,只是首长有令,不得不做做样子嘛,你们是来带他走的吧?不忙不忙,先玩两把再说。”竟又转回头去赌了起来。

另一梅国人叫道:“行动!”开枪向人群扫射,手中按钮一捏,两辆停在店外的汽车爆炸起火,四面人群惨呼声中,向饭馆后门奔了出去。

向羽青又怎么知道这黑壮的小子转了那么多心思,道:“这里我也不熟,一起去看看吧。”快步走向来时的饭馆。走了几步,远远的便听到饭馆里传来阵阵吵闹,心里顿时一安,心想:“这个老万,已做到了国家领导,怎么还是这样没个做官的样子,看样子又在戏弄别人了。”忽听“啊!”的一声惨叫,极其惨厉,两人一惊,都是几个纵跃,驰到了饭馆门前。

局长道:“有本不算输,我做庄本应让你先下注,小刑,你这一把押大押小?”摇了骰子,放在桌上。只见刑春雨又打开身上的另一只口袋,再次拿出一万元,和着那剩下的五千多元,一齐推到了桌子南面,道:“我一个人赌十几个人,实在痛快!”众人看他随随随便便又拿出一万,都不知道他到底带了多少钱在身上,都想:“这小子是县长身边的红人,虽说刚刚才调来不久,但从政日子已不短了,想必已积下了不少钱财。”叫道:“好哇,我们跟你赌定了!”纷纷将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与局长的两千凑够了一万五千元。

得得得得马蹄声响,一个老汉驾着马车,带着裹得棉棉实实的孙儿驶过。看到跪在路中的刑春雨,不住回头,大声教育小孙儿道:“你不要整日就想着糖果儿,看到那人没有,他不听话,去偷糖吃,让警察叔叔给抓住了,现在就得跪在雪地里!”只听那小孙儿道:“我现在不吃,过年可以吃吗?”那老头道:“等你爸爸从外面打工回来,挣到了钱,你想吃多少都行,可是也不知道,他今年回不回得来,又听说城里人会赖工钱……”一老一小去得远了,再也听不清楚。

刑春雨自小练的是童子功,不近女色,无论美丑,原在他眼里没什么区别,可是今天先怒后惊,到后来得到了援助资金,可说是了了天大的一桩心事,甚至比程飞良还要高兴,对万兴舟两夫妻又是感激,又是喜欢,心情激荡之下,看到向羽青的美貌笑容,竟觉得多跟在后面看一会儿也是好的。

那带路的警员身体肥胖,只听万兴舟说是要去看暂时关押的刑春雨,找来警服之后,战战兢兢的前面走着,只觉得两人行得极快,为了不在国家的领导面前显得自己无能,加紧脚步,少时便已气喘呼呼,回头瞟见两人嘴唇微动,却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怕自己不经意间有所怠慢,紧张不已,走了一阵,虽是寒冬,汗水还是一滴滴的从脸上滑下来,好在这一段路并不算长,少时已到了乡警察局。

向羽青来到院门前,却不见万兴舟的踪影,问那看门的老头,老头半闭着眼听戏,摇头说没看见。刑春雨赶上来,狠狠的瞪了老头一眼,问道:“万夫人,领导去哪里了?要不我去找找?”

刑春雨骤然间怒目圆睁,“不准你胡说!”叹了口气,声调转低,说道:“好吧,我认罪,我确实收了不少贿赂,可这都是背着程县长做的,而且…而且我们县实在需要这笔钱,您,您要是专门来调查我的,请把这笔钱还给我,我拿去交给县长,就说是团结乡捐的款,然后…我再跟您去坐牢就是了。”他生性耿直,跟随程飞良已久,常常遇到求程飞良办事的人,而程飞良从不收黑钱,他却觉得这些人的钱不拿白不拿,不置可否的收了钱之后,便偷偷的积蓄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果然程飞良得罪的人太多,确又没法子找到程飞良的失职之处,便被一调再调,县长的官职虽然没升没降,可是到的地方一个比一个穷。这庆国县地处边远,一个县两百万人口年平均收入只有三百元左右,团结乡的人口虽然只占了百分之一,可是开采矿物,竟占到了全县收入的65%,所以团结乡建设得相当不错,可整个县的失学儿童竟达到了两万人。刑春雨收的黑钱已有五十余万,看程飞良整日为这教改育款奔忙,白发又多了几十根,他这几天一直带在身上,只想找个什么当儿捐给县教育局,却刚好被团结乡的几个警察拉着一起赌钱,没想到最后竟羸了三十几万,这是意想不到的收获,已凑足了经费半数,这时被万兴舟全部羸走,不缔于晴天霹雳,又看他和向羽青口口声声要告发、立案侦察,立即猜想他们是跟随万兴舟一起来的中央调查员,情急之下,不由得跪下请求。

县里除了一个医院,两家饭馆之外,其它建设都相当落后,可是却有两辆进口轿车停在路边,十分刺眼。走过饭馆时,只见里面站了七八个高大的外国人,一个坐着的男人道:“你们要买矿石?又要买木料?还要买什么?”听起来声音很大,穿戴干净,在这小县城里也算得是很洋气了。刑春雨瞟了一眼,道:“这人是饭店的老板,算得上是县里的首富了,平时倒也安分,就是爱胡吹胡说,到吸引了很多食客。”只听一个外国人用国语道:“我们要很多东西,你有什么,我就买什么。”那饭店老板道:“我这里什么都有,后面还养了些牲口,听说外国人什么都敢吃,我这里最多的就是马粪,你们不是什么都要吗?我就忍痛割爱,卖给你们啦!”店里的人皆尽喷饭,这种小地方排外情绪相当严重,听老板说让他们去吃屎,都是轰然大笑。三人在店内路过,刚好听见,也是忍不住笑。

局长手心冒汗,后悔这一下话说得太满,竟然将七八年积下来的外财一次就押了出来,可是看到四周通红的眼光,硬着头皮道:“我…这一把押大!”

万兴舟对集团各部遥控指挥了一番,让松涛差龙呤宫高手盯紧卫兰克,和向羽青慢步赏雪,看到从村中涌出的乡民,吩咐连队跟随大部队离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这时戏已演完,没有必要再滞留军队,心头也轻松起来,向羽青问道:“那个年轻人,是不是把他放出来了?”万兴舟笑道:“这姓刑的小子,差点坏了我的大事,要好好惩治一下才对。”抬头看去,忽见数百名扶老携幼的乡民向旅店拥了过来,道:“还是先避一避,省得又要挨人寻常问短的。”向羽青道:“我倒喜欢清静,你几时又不爱热闹了?”万兴舟招手让一名警员去弄两套警服,笑道:“整天都这样,我也烦了。你看看这些人,穿得很不错嘛。”

向羽青道:“你几分钟回来?”万兴舟回头道:“你办完了事,走出政府大院,我一定会在门口等着你。”向羽青原想叫他小心些,但想到他只不过去查看一下,功力又几乎算得当世无双,便笑道:“快去吧,说不定那些外国人已走了。”看万兴舟挥了挥手,走了出去,自己坐在桌前等着。

刑春雨一愕,问道:“您捐的?县长怎么会肯信?”向羽青笑道:“这有什么,你再好好看看,他是谁?”刑春雨看到两人的脸慢慢变化,大惊道:“领导!夫人!”向羽青对万兴舟道:“你就那么小气,自己分文不掏吗?”万兴舟笑道:“我本来也想到庆国县去看看,你自己不就是董事长,想给多少自己拿出来就是了,何必问我。”向羽青道:“这可是你说的。”万兴舟哈哈一笑,携了刑春礼的一手,道:“有家乡的消息吗?我那万德民老爹和几个侄儿怎么样了?”

万兴舟和向羽青对视一眼,均觉不可思议,那姓杜的胖子刚刚想要开口,万兴舟使个眼色,让他立即出去,口中却道:“老杜,我们也玩上两把,你可别告诉别人!”杜胖子脸上肥肉一抖,如饮了烈酒,满脸通红的走了出去。

刑春雨道:“看来我是不押小也不行了。”说着从另一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来放在桌上,看样子是银行的封条都还在,是一万元一叠的。只见他数也不数,从中抽出了一半,放在桌子南面。众人叫道:“大!大!大!”局长揭开瓷碗,只见三粒骰子分别是一点、四点、六点,正是十一点大。轰然大笑声中,众人将羸得的钱分了,纷纷笑道:“老刑这一把输得可太多了,我们给你拜个早年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羽青不明白他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随着镜面分子的掩蔽,快步走入旅店房间。换上警服之后,十几个警员阻拦不住,已有些乡民赶着进了旅店。万兴舟早已宣布全体警力解散,也就不再阻拦,一时间人挤人乱,询问军队去向的、问大人物是何人许、旅店老板费力应答、几个壮实妇女说得口沫横飞,谁也没有留意到向羽青和万兴舟已乔装警察溜出了旅店。

刑春雨看这县局警员阔口胖脸,他和程飞良调来时间太短,也不奇怪自己并不认识,凌厉的瞪视着他,道:“赌就赌,要是我羸了,谁再放狗屁,谁就是乌龟王八蛋!”拿起瓷碗,刚要摇骰,却听万兴舟道:“慢着,让别人来摇,我可不放心你。”局长使个眼色,一个警员走上前来接过瓷碗,猛力摇了了阵,放在桌上。

万兴舟道:“让你先押。”刑春雨低头想了一阵,果断的道:“我押小!”他从小苦练内外硬功,这时已听得清清楚楚,又见自己与万兴舟都相距骰碗两步之外,绝没有作假的可能,对于这次输羸已有九成九的把握。万兴舟笑嘻嘻的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押小?”看他点了点头,道:“开吧。”手中的分子束在那警员揭开瓷碗的同时,向上一扣,已将一个一点翻了过来。打开看时,却是一个四点,一个一点,一个六点。万兴舟伸手扯过刑春雨手上的帆布包,拿出三十万放在桌上,收起了那一百万新钞,对向羽青道:“我们走吧。”

刑春雨原先堆在身前的八百元钱又散了出去,可是他丝毫不急,从上衣口袋中又拿出六百元钱来,道:“你们不会赌到一半就走吧?”一个大鼻子警员道:“今天不赢光了你的钱,我们可不会放你走。”说着拿钥匙打开牢门,把刑春雨放了出来,坐在桌前。县里的警员既已来了,相信已没什么事,杜胖子带来的人,总不至于有假,一时间赌得高兴,竟连万兴舟和向羽青两人身上的警员编号也没有查看。

只见刑春雨揭开瓷碗,三粒骰子分别是两点、三点、五点,刚好十点为大,刑春雨一伸手,将四万元钱都拢到身前,笑道:“今天手气实在不错,虽然说一赔二,也可以说是我占了便宜,不如不要赌了。”说着对旁边一个目瞪口呆的警员道:“麻烦给我拿个袋子,装起钱回家罗。”那局长听他说得狂妄,本来已赌得红通通的脸膛转为白色,叫道:“慢着,兄弟有本事就把这里的钱都羸走!”赌得性起,说出的话已有些江湖味道。说着拉开帆布袋子,往桌上一倒,只听哗啦啦一声响,竟倒出了十余捆一万一捆的钞票。拿出保险柜钥匙道:“小赵,去,把我宿舍里的钱都拿出来。”那警员快步去了,众警员帮着局长清点一下,有十四万元,整整齐齐的码在桌上,局长斜眼看着刑春雨,道:“怎么样?这些钱你赔得出来么?当真是老虎不发威,你要认为我们乡下人好欺侮了!”刑春雨扫了一眼围坐在四周的警员,问道:“不是还有吗?还有多少,一次赌了,大家干干脆脆的散了。”转眼之间,那取钱的警员拎着另一个帆布包快步奔回,交给了局长。局长再将袋子倒空,又拿出了十七万,道:“这里有三十一万,就当三十万好了,怎么样,六十万你赔得出来吗?”

刑春雨看到她那甜美的笑容,不禁一呆,刚才一直没敢正视向羽青,这时近在眼前,才发现她极美,比之电视中所见的样子,更加真实,心中一阵异样的感觉,结结巴巴的道:“我去送送夫人。”匆匆跟了出去。

饭馆中早已是一片混乱,向羽青听到那一声惨呼,心中已完全凉了下去,往里看去,见到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身上布满丝网,面朝下倒在地上,这时地面已被踩进了不少积雪,又湿又泥,那白衣男子身子扭动几下,寂然不动,白色的衣服上斑斑点点,已被黑泥污得不成样子,身上似乎还在冒着烟尘。

向羽青一路上看到的乡民衣着光鲜,面色红白灿烂,如同赶集一般热闹。虽然说不上是富得流油,却也是丰衣足食,又看房舍高大,连乡间道路也都铺得极为平整,猛然想起了程飞良来求要教育财政拨款的事,低声问道:“这样的生活,看起来不至于让孩子们读不起书啊?”万兴舟看了一眼前面带路的警员,道:“这些事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个程县长,我至今也看不透。”

刑春雨还一直背着那个帆布包,这时想起,拎到程飞良面前打开,叫道:“县长,你看这是什么!”程飞良道:“这……”转头去看向羽青。向羽青道:“这些我看也不够,听你说有两万多孩子,这样罢,你先拿着这些,不够再说。”说着坐到桌前,拿出支票本和笔来,签了两千万递给他。程飞良接过去看时,手掌立时抖动起来,向羽青看了看表,道:“先这样罢,我走了,兴舟让我在大院门口等他,差不多应该到了。”看程飞良张了张口,眼角已要流出泪来,微微一笑,柔声道:“程县长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体,您比我大,这些道理您应该都懂,也不用我来多口,但您既是一县之长,便应多放些心思在大事上,这县城虽穷,要出政绩也更容易,国家不会视而不见的。”说着快步向外走去。程飞良惊喜之余,听她虽在责备自己,但有了万兴舟的支持,要实现先天下而忧的梦想,已不是那么渺茫,一腔热血又沸腾起来。

万兴舟看到向羽青回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你可算回来了。”说着拉过一只小凳让她坐下。向羽青不过去了两分多钟,他却似急不可耐。旁边一个方脸警员早已看出两人关系非比寻常,笑道:“小万,小向不回来,你是魂不守舍啊,才几分钟,你就输出去了四百元,这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回去只怕要顶洗脚盆了。”心中却道:“这样的女人,身材倒是不错,可惜一张脸怪模怪样的,除了你之外,只怕也没人想跟你争,有什么可急的?”向羽青一笑:“我可不会管他,我看热闹就行了。”

刑春雨伸手揭开瓷碗,万兴舟却看得清清楚楚,他揭碗的一瞬间,手指先在碗上飞快一按,这才揭了起来,内力到处,骰子在碗里已翻了一个个儿。众警员齐刷刷的盯着碗中的三个骰子,大大的惋叹起来,六、一、一,八点,局长又输了。局长脸色发青,看着刑春雨站起身来,拿过一只帆布袋子,将所有的钱塞进袋中,局长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是,”工款两字还没说出来,刑春雨扬手一掌,啪啦一声巨响,整张桌面粉碎,叫道:“少跟我来这一套,愿赌服输,这些钱现在归我,说什么也没用!”众警员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是。

向羽青一声轻呼,眼前一黑,几乎昏了过去,那地上的人正是万兴舟,衣服体形她最熟悉不过,绝不可能看错。五个外国人手里都拿着形状奇特的粗短枪支,另外两个外国人手里拿了两支M16A2,威逼着众人,他们不住的用梅语交谈,一人收起短枪,从包里拿出几支针具,俯下身去给万兴舟注射。

早晨的风雪飞扬了一阵,慢慢小了下来。一万余名陆军依照万兴舟的命令,分为三个旅级单位,各自向三面进发。由于万兴舟还留在这里,有一个连的官兵仍旧在旅店周围担负警戒任务。只听得人声喧闹,原来是旅店后面的团结乡民向店前拥来,自从爆炸声起,这两百来户人家都被惊动起来,看到了是国家驻军,这才放下心来。但好奇心已起,又听有的乡民说是大人物到了,都拥出家门来看。

饭馆门前和店内早已有人围观,这时看到他们手里的枪支,谁也不敢乱动,那几个梅国人有恃无恐的交谈着,也不去理会周围人的恐惧目光。向羽青手足冰凉,从刑春雨的扶助下站起,打开了即译通,咬住下唇,不住的在心里告诉自己道:“兴舟好好的,他没有事的,我现在绝不能晕倒,我要救他出来!”将即译通暗暗拔到了梅语,她虽然基本能听得懂梅语,但这时却不能错漏了一句。

刑春雨脸色死灰,他在室中怔了一阵,忽然叫道:“等一等!”顿足追了出去,二十余个警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桌上的三十万,恍在梦中。

赌骰子输羸极快,下注又是越来越大,局长转眼即回,刑春雨又羸了两把,面前已堆起了八、九万元。众人看他手气忽然转旺,身上的钱都输光了,只好住手不赌,只见局长提了一个帆布包,手里捏了两三万元,坐了下来,看到刑春雨身前高高堆起的钞票,道:“怎么都不赌了?不如大家都赌小一点,好好玩他一天。”刑春雨大声笑道:“局长莫非怕输光了老本?不如这样,既然我远来是客,又是我做庄,你下的注买一赔二。”他看到这局长手中的帆布包,心中只想:“这些人果真有钱,只是如果存入银行,只怕一受调查,便要立即查出与收入不符,放在这样的一个袋子里,随时可以带走,倒是一个好办法。”局长听他出言相激,心想:“你就真有把握这庄一直旺下去?他奶奶的,什么场面我没见过,这样的赔率,羸额增加了一倍,为什么不赌?”便问:“你想赌多少?”刑春雨推出四万元道:“你下两万,中了这都是你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刑春雨奔了一阵,才看到已来到公路上的两名县警,快步追上,叫道:“等一等!”万兴舟回头道:“干什么!赌输了,又要来明抢么?”分子束一卷,将急奔而来的刑春雨绊得跌出两米开外,一头插进路边积雪中,向羽青道:“这些贪官污吏,就该好好惩治一下!那三十万,你干嘛要还给他们?”万兴舟笑道:“那个胖警察,你没弄死他吧,待会儿他们不就明白了,这三十万看他们还敢留着吗?”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向前而行。刑春雨爬起身来,因练的是铁布衫,并没有跌伤,回身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枯枝横在路中,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绊倒的,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万兴舟道:“那我呢?老刑,有这么优厚的赔率,不如也算我一份。”说着也拿出了两万元放在桌上。刑春雨瞪了他一眼,笑道:“赌钱还怕羸得太多吗?”又推出去四万,想了一想,又把剩下的几千元都推了出去,道:“就是这样,一把见输羸。”所有警员都屏住呼吸,看着这满桌子的钞票,平日里他们都偶尔赌上一赌,但输羸总在千元以下,这样一把就是几万元,那是极难一见的。

众人赌的是大小,一翻两瞪眼,押注从十元到一百、两百不等,总算还有所顾忌,没人敢饮酒。赌了一阵,押注渐大,几乎都在百元之上,人人脸色通红,都开始冒起汗来。只听脚步声响,又进来了十几个人,原来是那些派出维持旅店秩序的警员都回来了。向羽青看到警察局长也走了进来,心想:“这回可赌不下去了。”却见众人安坐不动,局长和十几个警员搬来桌椅,倒是将赌桌拼得大了,局长看到万兴舟和向羽青两人,也不在意,问道:“战况怎么样?”万兴舟抬头道:“不行,倒输了七百出去了。”局长笑道:“大家看我的!”说着从夹包里拿出三千元放在桌上,道:“他奶奶的,快过年了,今天难得聚在一起,有本事的,就把这些钱羸回去过年!”众警员皆尽大笑,嬉笑拍桌,热闹非常。

这时国内外战乱已起,东北虽未受到波及,却也人人自危。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产生丰富的联想,出门来正看到大军开拔,装甲车与全副武装的兵士肃然离去,不知道这密密麻麻的数千名官兵是什么时候来到,又是为何而去。

刑春雨看她将下唇咬出血来,情绪激动,只想立即冲上前去拼命。向羽青深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体,用眼神示意他不可乱来,只听那俯身检查的梅国人道:“这小子命可真大,受了这数万伏高压电枪的伏击,心脏还在微微跳动,看样子只是昏死过去,要是你我,只怕已电成焦炭了。”另一梅国人道:“你这麻醉剂的份量得下重一点,亚里山大和韦尔斯伯是队里最棒的,可霍特说他们都是死得极惨,要是让这个怪物醒过来,我怕收拾不下来。”俯身那人道:“这一支针剂就算大象也要昏迷三天,这十倍的分量下去,就算他是恐龙也不在话下,只怕他受不了这么得的药力死了。”站在店门前持枪的另一个梅国人回头道:“死了也好,这种怪物,弄回去研究也是极其危险!”另一个梅国人从饭馆后门进来,看针剂打入万兴舟体内,道:“一切都完备了,现在立即动身吧!”

刑春雨摇过骰子,放在桌上,问道:“你们押大还是押小?”局长看万兴舟将两万元推到他的面前,道:“局长押什么,我就押什么。”心下一安,如果这县里的两人联手,还说不定在搞鬼,现在他和我一起押,那还怕什么。道:“我这一把押小。”

向羽青慢慢的从人群后移到前面,只听一个梅国人道:“想不到得手的这么容易,他终究还是没有恶魔那么厉害,这么快就上钩了,你们等一等,为了刚才采购原材料的事,我还有一笔旧帐要算。”那梅国人说着走到已吓得面色如土的饭店老板刘大嘴身前,用国语笑道:“你刚才不是叫我去吃屎吗?这里虽然是华国,可也要讲道理,你知道吗,在我国法律里,我们可以处决不听话的暴民!”话音未落,不知何时已摸出一把手枪,碰的一声,将刘大嘴打得脑浆并裂,飞起一脚,将他的尸体踢得飞了起来,身手竟是异常的迅猛厉害。

刑春雨先前已觉绝望,听两人的话竟是要全力捐助扶持,狂喜之下,几欲大声叫喊,又见两人奔驰极快,俱是武学高手,哽咽道:“万主席,我以前……”万兴舟道:“你那几下子,不疼不痒的,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快和我说说,我也是很久没去阳县了,不知道爷爷家装了电话没有。”万兴舟并不是不想接万德民来享福,可是这几年福祸轮回,已体会到平安是福,无忧是仙的好处,老人未必舍得下那宁静的乡村生活,更何况现在世道混乱,这种紧张的生活只怕并不适合于他们。三人一路闲谈,十余分钟后,已来到五里外的庆国县城。

万兴舟拾起骰子和两只瓷碗,抬手拦住刑春雨道:“等等,这赌局还没完呢。”双手在身后一晃,谁也没有看清动作,他两手已各抬着半米高一摞的崭新大票,放到另一张桌上。道:“这里有一百万,我们俩以一赌一,谁羸了,这两百万元就归谁,如何?”刑春雨将信将疑的走过去,翻看了一下钞票,冲口问道:“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向羽青看他们将如同一滩烂泥的万兴舟放入袋子,甩上肩头,心如火煎,低声道:“刑……你,你去那两辆车前埋伏,我俟机…俟机夺人。”她躲在两名农家汉子身后,手足不住颤抖,刑春雨知道这时已等不及什么警察或部队前来了,情势危急,一猫腰,伏低身子窜了出去。

刑春雨心头大怒:“昨晚上装得一副穷酸样子,捐出的教育款只是两百元,现在赌赌钱,竟然是出了三千。”不动声色的道:“那好啊,大家赌个痛快。”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千多元。众人看他已输出去了近两千元,却是面不改色,都笑道:“老刑今天是来送钱的吧?被首长误会了一场,现在又大输特输,我们实在过意不去啊,哈哈。”万兴舟道:“那怕什么,误会都解释清楚了,现在咱俩可要下点功夫,把他们的钱都赢回来,要是这么输下去,还真丢咱们县里的面子呢。”刑春雨却不理会他说什么,头也没抬的道:“让你下注,快开快赢。”局长拿起两只合起的瓷碗,一阵猛摇,然后放在桌上,道:“年轻人就是着急,来来来,我押大,大家下注吧。”说着自己先退了四百元,放在桌子北面。那些警员看是局长做庄,纷纷将钱推到北面,都道:“我们跟着局长,这叫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局长呵呵大笑,自己手下的十七八个警员都押了大,总共也有了两千多元。

公路绕延于林中,两旁都是参天的大树,走在其中,令人心旷神怡,天已晴开,几缕阳光射下,斑斑点点的透在路中,刚才一直在那小牢房里,空气浑浊,这时颇有久抑得展之感。看那刑春雨几个起落,赶在了前面,忽然翻身跪下,万兴舟心中大奇,笑道:“我是软硬不吃的,待会儿到了县局,马上报上级立案,我把这几十万一交,看你怎么说。”刑春雨急道:“求求你了,万警官……”刚才一直忙于倾听骰子动静,这时叫出来,忽然一惊,心想:“怎么会那么巧,这人也姓万!”又仔细看了万兴舟两眼,再次确认并不认识,接道:“这些钱我要交给县长的,能不能求万警官还给我?”万兴舟道:“好哇,原来你们程县长也不是个好东西,看我不一起告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刑春雨一言不发的在周身掏摸起来,只见他一万、两万、三万的从各个口袋中掏出钱来,与桌上的十三万合在一起,竟累起了一大堆。众警员看刑春雨和万兴舟一样,都像是变魔术一般的从身上掏钱出来,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惊奇万分。刑春雨问道:“这一把我们两个人赌,其它小注一概不接,局长,你押大还是押小?”说着将骰子摇了几摇,再次放在桌上。

进了乡局之后,万兴舟让他不必声张,直接来到看押刑春雨的后院里。一进看守室,热腾腾的暖气便扑面而来,牢房的铁栏前放了两只大大的火盆,四、五个警员吆五喝六的聚在栏前一张桌上,极是热闹。一个警员看到那胖警员带了两个人进来,先是一怔,问道:“老杜,他们两个是什么人?”万兴舟一拉那叫老杜的警员,道:“我们是县局来的。”一指压低了帽沿的向羽青道:“这位是向干事,我姓万,原来大伙都在这里执守,真是辛苦你们了。”

刑春雨看了万兴舟一眼道:“你呢?”万兴舟笑道:“你这几把手气不好,我就不跟你一起了,我也看中局长这块风水宝地,我押一千。”说着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叠钱,数了十张放在北面。众人看他也输了几百元,这时又拿出两三千元来,不禁有些惊异,众人都齐刷刷的盯着刑春雨。

向羽青心想:“兴舟定是要捉弄这帮毫无纪律性的警察一下,这两天接连演戏,只怕可以改行去作演员了,不过倒是相当好玩。”作了一个手势。夫妻俩心意相通,万兴舟知道她要出去,目光立时焦急起来。向羽青扮个鬼脸,意为:“我又不是小孩子。”指了指室外,道:“万干事,你先玩着,我去方便一下。”却是意为要帮他将那胖警员处理掉。一个警员头也不抬的道:“出门左手边。”这四个警员对口阔眼斜的向羽青也无意再看第二眼,不知道她经分子层改扮过了。万兴舟仍不放心,作了个小心的手势,向羽青立即走了出去。这眨眼之间,两人已暗中交流了数句,谁也没有察觉,俱是紧紧盯着碗里滴溜溜滚动的骰子。“大,他妈妈的,又是大!”刑春雨又输出了两百元。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040743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