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边的另一警员拉了这年青警员一把,道:“今天高兴,你还是多喝两杯,少说两句吧。”年青警员老大不好意思的用酒杯塞住了口。
自此天下太平,又至战乱纷起,又至天下太平,几代轮回。龙吟始终于暗夜活动,并且以劫取不义之财为积富方式,为世人所不知,而国咨舍人却只为清誉而活,爱惜羽毛甚于爱惜性命,清贫不移,也在默默无闻中消声觅迹。
黄伟高高兴兴的走了,他说:“我其实只是不想闲着,多少也做一点事,好打发这些时间,妻儿已有人去接来基地,马上就到了,衣食无忧,荣华富贵,我还能有什么可担心的?谢谢大宫医的药!”思倩看着他已充满活力的背影走出宫去,只觉得非常庆幸,四周还有很多这样的人。
只有向羽青,从不关心万向集团的行动举措,所以并不了解。唐介容道:“如果青华帮全数到齐,再加上万向集团的所有员工,我想应该可以将这一个小型的地下城住满一半,现在虽然一些设施还不够完善,但要说基本生活条件,还是能够保障的,集团员工要是都到了这里,那真会很热闹……”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他本是外冷心热的人,一时高兴说了起来,但想到万兴舟生死未卜,万向集团也已支离破碎,稍觉兴奋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廖然的脸瞬间胀得通红,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低下头道:“没有,董事长您请自便,我…我先出去了。”
可是当那女子眼皮轻轻一动,在这尤物睁开双眼的前一刻,张学明的脸上已换上了一副爱怜与欲望的意乱情迷。
张学明冷笑道:“我的行踪只有你们才可能知道,为什么万向集团会采取这样具有针对性的行动?”他不待对方回答,已挂上电话,将洗手间的门猛的一拉,一个人已跌了进来。从这人的脚步声判断,是悄悄跟踪而来的。跌落的同时,咔咯一声轻响,已被张学明扭断了脖子,转身拖进了隔间。
向羽青不待唐介容答话,大声道:“各位都记住,你们今后都属于万向集团,并不是黑道帮派,现在我命令,全员撤离景江。”
各名重要议政员纷纷附和,有人道:“现代化战争,人多人少并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还是裁下来的好,省下的费用,也可将军队建设得更好。”这样的话暂时还不能验证对与不对,只是由军委以外的人提出来,未免有些可笑。
王沛毫不犹豫的应了声:“是!”他微笑起来,只觉得人生当真具有无尽的讽刺意味,一个黑道的最高首领,今天竟然要送一帮黑道人物进监狱。然而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听得出来,向羽青对他的态度已不像刚开始的那么生硬了,其实他很明白,要青华帮归属于一个小小的唐介容做手下,只不过是向羽青的试探之举,看青华帮是不是真心的归顺。唐介容倒也知趣,凡事倒是以平等口气与他商量,并不敢自傲自满。
向羽青奇怪的看着他,问道:“廖总,你看起来为什么会如此不安,是身体不适,还是……”
黄伟强作笑容道:“大宫医灵丹妙药很多,我想找你讨一份治疗沮丧的药。”
王沛道:“董事长,下一步该怎么做?是揪出那个我们双方的叛徒张学明,还是直截了当的做真正的叛军?”他不经意的在嘴角显露出一丝嘲弄的神情,这是他的第一个难题,无论她怎么回答,也不过是增加他在所有人心中的强势而已。
国务议会得到这样的结果,是林祥郧始料未及的,这时万向集团的问题,反倒被放到了末位。经过投票表决,林祥郧多少有些无奈的宣布,华国的三百二十万军队裁军一百万,保留在两百万以内。而万向集团是否叛乱,不可过早下定论。而且考虑到万向集团已牵涉太多,行动得太快,必然会引起国内经济与治安的动荡。暂定先经过足够的取证与政法审判,再作定夺,对于事件报道,采取避重就轻的方式,尽量减小影响力度。
“骗局又有什么用,这时就算他再从棺材里爬起来,万向集团的命运也不可改变,哈哈哈哈哈哈……”虽然心里的笑声已超过听觉能忍受的分贝,但他连嘴角也不曾有一丝抖动。
刘思源无异议执行,他有再多的想法,也忍耐下来了。身上的这副担子,现在得由他来挑,交给别人,他实在不能放心。
向羽青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些事我不懂,也不必懂,因为那些都是你们的问题。我只需知道,叛国的事万兴舟不会做,我也不会。王沛,现在你既然归属于万向集团,现在我令你归入万向十四部,由十四部总经理唐介容统一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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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唐介容做镇基地,王沛陪同向羽青乘坐由战机护航的私人飞机前往沾江,由于万兴舟平日在军中的影响力,防空部队只作未见,空中超视距相遇的友军遥作护卫,对万向集团示意问候。
陈汝丽双颊飞红,睁开朦胧双眼,看到张学明已笑着走过来,向下一看,急急掩起被子,嗔道:“你看什么!你怎么又是这个样子了?不许看!”张学明温柔一吻,笑道:“谁叫你如此可口,我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比蜜还甜……”
林祥郧只得带头将问题引了出来,在查问完刘思源,确认所有国内军队都还在控制之中后,他将目光转向了已是上将范寅攸。
向羽青与数名随从停下车辆,大声对落在后面的松涛等宫人道:“来,我带你们回家!”
松涛转向右面,对那高大的护法道:“伯安,你过几天也将自己的功力交给向董事长吧,这一身功力,对于我们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反而损各人寿限。有了雪蓉公主的功力属性,我们都可以毫无痛苦的换回寿限。她现在已学会运用之法,这或许是注定的,也算是物尽其用吧,你也找个机会尽快完成。”
松涛记挂着仍然分散四方的宫人,请黄伟代为传讯并召回。在工程员的指引下,与思倩找寻到已相对颇小的故宫居所,忍不住又哭了一回,思倩倒似母亲一般,一面抚慰松涛,一面让松涛服下补气调息用药。松涛功力尽失,眼前的宫人凋零,稀少可怜,每人黯然神伤,往昔称霸江湖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了。
“羽青,我知道你很难过,这种日子并不适合你,但你必须坚持下去。”万兴舟的话并不温柔,向羽青却已快乐的要飘起来了。“我相信,我们见面的日子不远了,只要你坚信这一点,并继续为之努力。”
思倩看着慢慢睡去的松涛,拿出雪蓉公主的遗物,那本记载了龙吟宫与国咨舍之间恩怨联系起始的书册。
这个电话知道的人并不多,仅供一些紧急联络人使用。“您好,我是梅国安局项目负责人威尔,直接对罗杰局长负责。”张学明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向洗手间走去,谁也没有察觉,这个电话已令张学明十分紧张。
松涛显得十分虚弱,但气色不错,如大病初愈,走路有些蹒跚,思倩和一名护法搀扶着他,还活着的十几名宫人默默跟在后面,想着各自的心事,在行装整齐的大队军士之后,越发显得落寞。
范寅攸一直目无表情的坐着,心中乱作一团,这时再也忍耐不住,站起大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虎狼环绕国土四面,我没空再陪你们讨论这些无聊的问题,请派我回边境驻守吧!”
强者只应向更强者低头!万兴舟是生是死,殊未可知,天上地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人让他心服口服,这个人就像是一个未知体,你永不会猜到他下一步会怎么出招。
万兴舟的录音播放完毕,向羽青还沉浸在思念中。然而律师携带资料到来的消息,已通过山外的前沿哨岗递了进来。“竟然来得这么快?他一定是想尽早见到我。”向羽青心里想象着与万兴舟会面的情景,她也越来越迫不及待起来。
这里已经过了完美的扩建,比起原来为注重隐匿性为主的建筑方式,显得开阔而壮丽。原有的古物陈列已换成了现代电子设备。奢华不改,却已不再藏头露尾,许多转角和没有实用的壁板已被拆除。乍看之下,比起原来竟像是大了百倍有余。
水至清则无鱼,其中有一个含义,说的是正与邪之间互相依存的关系。如果从客观上来看,他们只不过是食物链上的两个环节,这两方的关系从来也不是彻底的敌对。少了匪,兵还会有什么存在的社会价值?没有兵,只有匪,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合理社会。
市区中的一个三层楼的娱乐性会馆,正是高朋满座,这在白日里是很少见的。
那护法执拗的道:“不,我要护着松涛宫主和大宫医,现在你功力尽失,我怎么能再散去功力?”
“根据十分钟前侦察卫星上空掠过时所检测到的数据显示,我通知你尽快隐藏,向羽青已安排大量的人手到达。”
思倩微笑道:“一个女人会为了他所爱的男人而改变,这种改变,有时会超出想象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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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围已没有什么人,张学明道:“你好,请说。”没有人相信,一个像是在和朋友打电话开着玩笑的行人,在电话的另一面,听起来严肃得如坚硬的山石。
至于上头是谁派张学明下来,又是为什么派张学明下来,都有最合理的解释。人们总是愿意选择轻松的一种思维方式,相信这些合理的理由,如果有人怀疑,他或许会被大多数人认为脑子有毛病。
信封很厚,老秘书将车开回办公处时,信还没有看完,但她的全身已经冰凉。
真正的权力是什么?不是策划,也不是指挥。而是当你想要一件东西,想要达成一个意向,便会有千百万的人来为这个愿望的实现碌碌起来,把这个愿望当作天经地意的事来尽全力完成。
张学明坐在梳妆镜前,他赤裸的身上满是疤痕,这些都是混浪江湖留下的痕迹。只不过,他并不是在看自己身上的疤痕,而是在与自己对话而已。
向羽青在心里说道:“兴舟,如果你能帮我,我一定做得到,但你一定要信守诺言,依约让我找到。”想到这里,她稍稍觉得安慰。但她再也不会让别人猜透她心里在想什么了,随着松涛安排,两个一等宫人选择散功换取寿限,她所积聚的功力又得到增长。而刚刚在基地发生的一件强奸事件,又为她的威严增加了一份神秘感。两个青华帮的舵主因习惯于在外胡来,困守基地才两天,就强奸了一名女性服务人员。向羽青命令召集主管级别以上的人员,到第一分道通路所在的集散场,在宽畅达四千平米的室内搬运平场上,当着万余人的面,用气箭将两人击得支离破碎,拿他们做了活标靶。武装人员第一的青华帮帮主王沛当众认错,治管教不严之罪。无人再敢挑衅她向征的至高权力。
向羽青的心中只想着一件事,就是万兴舟在此时会怎么做,怎样才能让这样的虎狼之群在手指下进退自如,甚至是驱使他们扑食对手。
张学明混迹江湖十余载,十分了解这些“江湖人”的想法。他着手组建这一支帮派,不但为了多一份助力,也因为黑道自有黑道的手段,很多白道无法解决的事,黑道就可出面摆平。能够驾驭黑白两道,他就是无所不能的神!梅方答应给出的二十亿梅元已经到位,有了钱,还愁招收不到这些亡命之徒?更何况他所拥有的不只是钱……
张学明坐在角落里,细细的查看来到的特别人物,这次“由上头安排的”行动十分保密,除了这位周副局,还没有人知晓。而没有人想得到的是,新帮的底细,他知道的甚至比帮中首脑人物更清楚。
“是的,真正的权力并不一定要让所有世人都知道,真正的权力是让你死,你也会认为那是神的安排。”
他并没有在看镜中的自己,其实他并没有在看任何东西,却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他神情严肃,随时保持紧张状态,就算你和他面对面的坐着,也不会想到其实这个精壮的中年男人,内心正激烈得如同进行着一场战争。
那头目眼中奇怪的神色一闪而过,正色道:“警官尽可以放心,我们是正规的黑帮,偷摸拐骗的小勾当,是不屑于做的,至于帮里谁要敢犯,我先剁了他的手脚!”
王沛并不明白她使用了什么方法,瞬息除掉了一名坛主,观察龙吟宫人的神情。这些宫人除去用眼表达仇恨,脚似在地上生了根,并没有移动分毫。王沛看了看左右的四名堂主,喃喃的道:“一次押注,决定了今后整个帮会的走向,但我还是相信,我必然是一名最好的赌徒,诸位,我会赢回超出计划的奖品的。”只不过,他心中多少有些遗憾,会在气势上被一个女人压倒了。他走到唐介容身前,躬身行礼道:“唐总请吩咐,属下谨记照办。”
黄伟犹豫一阵,叹了口气道:“现在我才发现,整个万向集团最没用的就数我了,到了这种危急关头,我只能静静的做一个旁观者。就算是老廖,看来也不似我一般意志薄弱,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现在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思倩听着他发牢骚,并不搭话。
事情要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像是找到了机会,外务部的官员已接道:“是啊,就如范将军自己说的,现在国外环境很不好,现在国内有些乱,更要将精力集中放在国内。你们知道这种国际局势是怎么造成的吗?是我们擅自发动战争,然后随意的占领他国领土,后面又撕毁国际约定,无限期延长裁军协定。我看现在,是不是应该把军队数量裁下来,也好在联合国挽回些声誉。”
向羽青看了众人一眼,道:“谢谢你们……大家都累了,休息两个小时后,请向我报告集团各部的损失情况。”话一说完,由四名女子带路,后面的十余名女随从提着她的随行物品,护送她到地下套房休息。
范寅攸仅是一时冲动,聪颖的他立时意识到了后果的严重。但这时再解释,只能越描越黑。
“哈哈哈哈哈,那万向集团不是已坠落到无法翻身了吗?”
范寅攸在心里骂道:“不知廉耻的东西!我们为什么要去看别国的脸色,什么都要让别人来指手划脚才好过?难道非要挨打后还要陪着笑脸给别人看吗!”想到万兴舟控制时的超强硬态度,令他更觉愤恨与无奈。
原来归属万向集团的大型公司,已被贴上了封条,公告栏上张贴着“停业整顿”等字样。大批的员工被挡在了入口处,不知在什么时候回来的警员和武警,在市区各处的繁华点密集巡逻,虽刻意做出轻松的样子,却没有人能轻松得起来。
原来湖光四射的美人湖已经干涸,湖底无数美丽的石头暴露于众人眼前,这些大石上并没有灰沙尘泥,它们都显得干净而漂亮,因为在这些石头的缝隙中,已被栽上了绿色的树木。明城四季常青,就算春天还没有到来,入目的依然是一片粉绿。
借着敬酒的时机,红包已一个个的发了出去。“各位都是局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后有什么事,还请多关照小的们。”几个头目一面敬酒,一面说话。
“这真是一种秘密的享受!”无人可分享的秘密紧紧压迫着他的神经,让他更兴奋,更清醒!
“兴舟,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虽然明知他听不到,然而她还是忍不住要说。
黄伟容色沮丧,平时肥厚的身躯已瘦了两圈。思倩知道时处非常,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也不多问,只道:“黄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董事长,有您的邮件。准确说是发给万向集团总部,指明让你亲收的,还有一个确认码,邮件说明这是您知道并熟悉的一个数字。”廖然脸色白得吓人的出现在董事长办公室,而办公室里的十余个高级助理立即知趣的走了出去。
新帮的意思,简而言之指新时代的帮会系统。这些组建“新帮”的人,认为老字号的大小帮派,都已落伍,例如青华帮、南河帮、邵帮等等,所以才会消亡不见,起名“新帮”,就是要适应新时代的发展,才能壮大,才能成为中国今后的掌门黑道代表,让走黑道的人也能看到新的希望。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冷汗淋漓的从眼前被带过,又被投入囚车,向羽青也越来越失望,难道张学明竟然会逃走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不,绝不可能,兴舟他绝不会骗我!”所有的细节都与万兴舟寄来的资料相吻合,为什么会单单少了这个张学明?
黄伟看了思倩一眼,道:“与您这样的人谈话,我还是直说得了。刚才向董事长开了一个短会,现在全国所有万向集团公开部门都已被查封关闭,保守估计损失资产超过两万亿。而这些并不是最为可怕的,军委刚刚通过一项法令,华国军队裁军一百万,原以为这只不过是张学明的一句笑话,没想到这小子竟真的做到了!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不用说万向集团,整个国家都十分危险,所以我想还是尽早除掉张学明为好。根据获得的情报,张学明已取得了国咨舍的支持,从富国商厦的恶战看来,要除掉张学明,必先要摘除国咨舍这个阻碍。我知道龙吟宫与国咨舍已种下仇恨,我只想求大宫医把掌握的国咨舍资料提供给我,而不是给别人,也好让我还能起些作用。”
来到这里,唐介容可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走在后面的黄伟和廖然左右拥簇着保镖和服务性人员,并不难看出,每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只要是知晓或参与这个工程的万向高级人员,都对这个美人山基地放心。整个工程的耗资,已无法以亿来计算。由于高出其它企业数倍的薪资待遇,万向工程部门早已是专业高手云集。
无论警察与黑帮成员,被一个个的拉起来,搜出武器,供仔细辨认,虽被认明不是张学明,也要被投入准备好的大型囚禁车辆。向羽青冷冷的瞧着,心里却似沸腾的水,期望将这个妨碍与万兴舟会面的人找出来。
张学明啜着酒,听着台上一个黄脸皮的新帮大头目大放厥词:“……想当年,万兴舟没有发迹的时候还在我手底下……”张学明一口酒差点就喷出来了。他在心里道:“这样一张口就胡说的人,留下必是祸患。”正想间,电话已响了起来。
思倩安抚了一下睡着的松涛,走出内室,向廊下行了十余米,来到外宫。宫人经得思倩的示意,已将黄伟引了进来。
半夜醒来,她满头冷汗,舍却了太多的东西,才让她到达了今天让无数从政人梦想的位置,要是再舍却了这个位置,她将一无所有。“知情人”也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妇女,但对自己的了解程度,几乎已和自己不遑多让。经过探问,她竟然也不知道她身后的主宰是谁,但有些很重要的事,无疑也被那人掌握。
松涛算得上是百感交集。他简直没有想过,还能再回到这自小就生活的龙吟宫。核爆、万兴舟、与思倩的相知,与学生和艳霞、霞儿之间的兄妹之情,一幕幕纷至沓来,宛若时光倒回。
只有悄无声息的杀了他,才能将这一切消弭于无形。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做起来却绝不轻松,对于国咨舍这样的民间高手,不知他还掌握有多少,根据情报组的分析,他应该拥有调动国家最精锐的特工组织的能力,当然,他绝不会傻到自己开口出面,聪明的蜘蛛,总是可以根据手中网线的震动,准确无误的判断出猎物的位置,也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裁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更何况,要想杀了他,首先要找出他在哪里,这一点更加为难,他就像是自己的神,可以随时随地安排自己合法的人间蒸发。若处置不当,令他重伤反噬,更有可能引发骨牌效应。
老秘书回过头来,毫无礼貌的眼光让她觉得自己身上已不着片缕。“胡委员,要不要我为你安排一下,和这位知情人见个面?”
向羽青和松涛思倩一起走下飞机,百余人的服务性人员立即迎上前来,肃立两旁。地毯早已铺就,一个乐队开始奏出欢快的乐曲,欢迎董事长的归来。虽然肉眼无法看见,但内功高手便可察觉,数量巨大的保安人员在各种山石植物伪装下探查安检状况。
刘思源大惊,他明白这年轻人一心报国,满腔热血,富有冲劲,是范寅攸这样爱国者的优点,也是缺点。如果不小心的话,只怕会被心存不良的人利用。呵斥道:“小范,坐下说话!注意你的说话态度!”果然,还没有想好问题的解决方法,已听到国务院的官员道:“唉,难怪本该是和平年代,竟战祸四起,军委也不要整天叫着要提升装备嘛,军队的基本也必须保障。让这样的人手握军权,很让人放心不下啊。”
王沛愕然,然而身后的一名坛主已按捺不住,伸指大骂:“你算什………”
那录音继续说道:“现在万向叛国案还没有定案,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获得足够的证据,不论是捏造的,还是强加的,你必须要主动出击,我已为你找了七名最好的国际性案件律师,他们会主动与集团取得联系,还带有一些关键性的说明资料和专门找出来的法律漏洞,如果以此向最高法庭起诉,虽不至于完全驳回对万向集团的指控,也无法让万向罪名成立。而风浪过去之后,我们自会相见,报歉,我得停止了,请暂时不要找我,为了我们俩。”
想到万兴舟,王沛喃喃的问:“疯子?天才?抑或是注定的更强者?”他笑了,不知为什么。
明城的美人山,依旧美丽,夕阳为环绕美人湖的起伏山林镀上一层金色,向羽青看着这一片金黄,忽然咬紧了下唇,她忽然想问:“为什么在最美的风景面前,偏偏最爱的人不在身边?这会是一种多么凄凉的美丽?”
向羽青按下暂停键,冷冷的道:“廖总,你还有什么事吗?”
飞机在暂时封堵起来的沾韵高速路上降落之后,向羽青转乘超豪华车队,直接向市区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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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沛紧紧盯着向羽青的眼看了半晌,却什么也看不透,冷若冰霜,并不闪躲。面对一具石像般的人,无论是威吓,还是他那由然而生的王者浩然之气,都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松涛惨然道:“伯安,难道经历了这许久宫外的生活,你还不明白么?我们还能保护得了谁,我们的兄弟姐妹,他们已走了许多,怀璧其罪,如果只是做一个平凡人,我相信会比现在好得多,现在我只想找一个像家的地方,过上一段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这样的乱世,不知还有没有这样的地方?”
向羽青勉强令手指不颤抖起来,输入了她与万兴舟两人的生日组合密码,那是一种怪异的组合方式,当前后两个数字相加,再乘上二分之一,便可得出两人的生日全数。这时文件被打开,里面提示有张学明查明了美人山基地的状况,还有他起居与作息时间的安排,以此推算出未来一周之内,张学明具体会到的一些地点。
除了痴傻或陷入狂热的人握权后会根本改变人性,而另一些人,只要有一个冷静的头脑,不受环境所控制,必可控制环境。而向羽青,是一个为了爱而改变的女人,除了渴望再次拥有丢失的受宠与温柔,她根本就没有珍视过什么权力。几天之内,向羽青已给出集团员工一个初步的印象:用人不疑,顺昌,逆则亡。
思倩道:“黄总,古语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这里的丹药再灵,也无法根治黄总的病,倒是有什么其它需要帮忙的地方,不若直说。”
原来龙吟宫第一代宫主黄龙,早在雪狼纪元开始之时,就是贵为皇子的人上之人。黄龙自小好武,似得天神眷顾,屡获奇缘,在二十八岁时,武学已临天下至极。然而皇帝临死前,认为文治好于武治,便将皇位传给了二皇子。黄龙震怒,本来注定落到自己身上的皇位让他人得了去,立即誓言要夺回皇位。皇宫内院,没有一人是黄龙的对手,已当上皇帝的二皇子也不得不避其锋芒,远遁他乡。皇宫内院第一高手为保护皇帝,被黄龙打成重伤,养了两年伤,遍访名师,要为国正法,又去找黄龙报仇。第二次仍是大败而回,机缘巧合下,也自此得到了黄龙的练功法门,苦心研习,终于让他创出了破解黄龙的内功心法。报仇前后历经二十年,黄龙与那内院高手同归于尽,皇帝终于得归帝都。其时双方后人也已长大,皇帝为褒奖那内院高手的忠心,要赏赐内院高手后人无尽荣华,但那高手后人并不接受,反而愿做常人,只是为了纪念父亲,皇帝策封成立国咨舍,意为国君咨询舍馆,让高手后人拥有最高声誉。而黄龙的后人,也因是宗亲之后,皇帝既往不咎。第二代黄龙却并不甘落没,习得父亲遗武,成立龙吟宫,还是梦想有一日能抢回那失去的皇位。不料每次宫人出动,皆被国咨舍人克制,几乎死伤殆尽。最后双方约定,只要龙吟宫龟缩于地下,不得见天面日,为非作歹,国咨舍便会放过龙吟宫,任其生活,过着伪皇伪宫的日子。
向羽青只觉得手背一热,低头看时,原来是泪珠滴落,她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向羽青交待王沛道:“将这些人都交给警察,看他们怎么处理,还有相关的资料,如果可能,就让他们都受到审判。”
“范将军,你对原领导万兴舟一定十分了解,我想知道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已见惯奢华豪阔的宫人进入重建的龙吟地面一层,也不禁大大吃惊。
唐介容将一个手掌大的电子显示系统交给向羽青,道:“董事长,这是目前美人山龙吟宫的导向图,根据万大哥的指令,工程在放射性物质全部消除之后就已开始动工,在龙吟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修复和扩建,现在整个美人山区域基本已被掏空,个别容易塌陷的地方已用特殊材料加固过,由于都是集团本部在做,董事长可以对质量完成放心,整个按军事基地要求建造的美人山区,都可以抵受军事空袭或强烈轰炸。基地还是参照原有的九层格局,按照我的预估,基地复合整体面积应该在三百平方公里以上,也就是说,要完全穿越完整个基地,用地下轨车也需要四至五个小时。具体数和各军用敏感地带的数据,只有董事长您才可以在这个数据终端上获得。”
和梅国人打交道,张学明自有一套认知与处事方式。自认为最开明的梅国人,绝不会提出太非份的要求,就如一个有原则的正规黑社会分子,是不会乱来的。只要这两种人都还披着正义这件华丽的外衣,他们就只是张学明眼中的一条狗,喂饱了他们,想让他们咬谁,他们就会咬谁。
一个刚入行的警员骂道:“小子,你们做事也不要太过放肆,小偷小摸的毛病,要是犯在我手里,皮肉之苦可以免了,也是要蹲上两天的。”
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道:“你又成功了一步,一个有这么大靠山的小白脸警员,有谁会相信他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因为科技的共通性,再加上所占的地域面积,美人山基地的大至相关资料,相信国家早已有所获,也就是说,张学明必然可以获取。只是既还没有判定万向集团有叛国行为,就不能对其采取行动。向羽青倒可堂堂正正,大张旗鼓的出发了。
会馆中少说也有三、四百人,里面落座的大都是男宾,虽然西装领带,价格不菲,然而脸上凶悍的表情,似乎已很说明他们的身份了。如果你再仔细的观察,会在偶然间发现一两张正义的面孔。这样面孔的主人是人民警察,他们穿得很随便,但坐的位置绝不随便,他们并不是作为便衣来卧底的,而是作为重要宾客参加这次“新帮”的庆典活动。
“嘀嘀……”让人不惯的门铃声响起,从蓦然打开的显示器中可以看到,站在已换成木门的外面,黄伟低着头肃立着。
张学明是“偶然”间受邀参加这次聚会的,一个同行的副局长带他来的。为了让这个上头派下来的同僚也能沾沾光,为了今后的仕途铺路,这位副局长必须带他来。有了这个不起眼的文职小警员,或许以后上头追查起来,又多了一条推脱的路。
廖然满头冷汗的出现在向羽青面前,道:“向董事长,有重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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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不错,但绝不能放松,在让她和万向永不翻身的同时,更要注意隐藏起你的真正力量。”
当硬壳被打碎时,你想不到她的内心会有多么柔软,如同一片花瓣,轻轻一揉,就会粉碎。
除了龙吟宫人,其余众人都注意到,向羽青已完全变了,变得如冰山雪崖,高不可近。但转身之后,留给他人的还有一丝凄凉。
松涛回过头来,却看到了思倩温柔的目光,她说道:“与世无争的生活,就在我们心里,只要你真的想要,就可以得到。”
里面人工繁忙,开动着机械车辆,利用钢铁合金的手臂,仍在为地面一层添置安装新设备。这数百名着统一的,万向集团工程服装的技术人员在开阔的大厅中如蝼蚁般忙碌着,恍惚之间,松涛似想起了当日于聚会大堂中联欢畅饮的情形。欢声笑语仍在耳旁,眼前早已物是人非。
“嘘!禁声。行百里者半九十。”
张学明掌握控制了数量庞大的人,其中有贩夫走卒,也有高级领导人,因此要想将张学明的事揭出来,必然要暴露这些人的隐私。没有人想得通张学明为什么能在短短时间内搜集到如此多的资料,就像是一下子凭空得到的宝藏。而根据万向集团情报部门的了解,这些人都在彼此牵累,并没有一个人知道幕后主使者是张学明,若不是向羽青在他以为得手之际,见过其一面,也无法猜出张学明与此有关联。正是旁观者清,花费了金钱、精力、新设备,总算是获得了一些情报。而这冰山一角,已足以叫人惊佩,如同一只完美的蜘蛛,织就了一张剪不断的丝网,而网线的每个转折,每个角度,都是相等的,用一句话来形容,可称为巧夺天工。宝藏可以后天得到,然而这种毫无破绽的隐匿和组织能力,却是天生的。
其实她仍处于对这权力的不安之中,做习惯了慈善活动的她对于这种改变实在无所适从,唯有将以前记得万兴舟行驶权力的点点滴滴一一回忆起来,尽量的模仿,尽量的少说话。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她振奋不己,比起除掉张学明这个难题来说,要再次回复在国内的地位,相对容易得多。让她开心的并不是那些寄来的资料,而是录音带中的语音资料,那是万兴舟的声音。“啊!”向羽青忍不住尖声叫起,但还是强自按捺住了。她转头去看廖然,却发现廖然一点也不觉得惊奇,倒像是早就知道似的。直到他发现向羽青看着他,这才迟到的叫了起来:“向董事长,这是兴舟的声音!”
一阵迷乱,陈汝丽起身穿好警服,不无顾虑的道:“学明,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违反纪律?”
这是种病态的习惯,当太多的秘密得不到可信任的分享,就会形成。自从加入青华帮之后,就已开始。特别是当他发现被人完完全全的利用之后,一脚踢开,那种感觉,几乎令他崩溃,如果不是这种病态,他不会再有勇气面对失败与寂寞,也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如同油锅中倒入了水,大声音小声音,都极力的要求军委裁军,撤回驻守的边疆的备战军队。
松涛却自有打算,等全部宫人召集回美人山之后,就让这些宫人知道真相,让他们自由的选择,是拥有绝世的功力,还是要换回那失去的寿限,平凡的渡过余下的几十年。习得“至静推动术”的宫人有七百余人,如果有大半愿意将功力输给向羽青,所需时日也不短,但好在他们还是十分信任向羽青,对于后面的日子,一向享受惯了的宫人,也会得到妥善安置。至于那些没有练的宫人,愿意跟随也罢,愿意散走四方也罢,松涛是彻底的淡了,生离死别历经太多,毕竟令人无法承受。
警察与万向集团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起来,在国家最审定机关没有最终定出性质之前,暂时无法进行管制了。
这个曾经被核弹轰炸过的地方,除了美人湖的消失和一些人工痕迹,似乎又恢复了神秘的繁荣。过于奢侈的布置是向羽青授意后刻意安排的,从今而后,她再不想,也不能让人看轻了。
虽然疑惑,但向羽青还是忍不住先去听万兴舟的录音。
新帮成立仅三月,已集结了沾江数千名帮众,如果照这个速度,席卷全国……张学明忍不住在内心中狂笑,他还有更值得兴奋的事,万向集团被查封的多种对外营销部门,总值在两万亿梅元左右,全程在一个人的手上翻云覆雨,至少可以留下八千亿以上。“哈哈哈哈哈哈!”张学明嘴里正吞咽着一块肉,又喝入了一口酒,看起来庸俗而糊涂,然而全舍馆中的人加起来,却也没有他一个人清醒。
松涛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对思倩道:“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或许这种乱世,本就不适合于我们这种人生存。不过我更没有想到,向羽青会变得这么快。”
“景江叛乱之后,处理得干净吗?”
一张漫天巨网,已笼罩了她,还罩住了很多人,让这些人在相互牵制着,消耗着。然而拉着网绳的手,至今还没有人看见。她忽然想起问一个没有人问出的问题:“万向集团现在到底在哪里?这个背负了反叛罪名的国内第一集团,现在又在做着什么?”
向羽青出发的地点在地图上,计划中被无数工作人员详细分析之后,制定行动方式。盯梢、潜入、狙击、前锋、后援、行动保障,一应俱全,短时间内即已完备。
一个女人要统领群雄,维持并要兴旺一份大得令常人难以想象的权力,除了表现出超常的气势,让人敬畏,她还能有什么其它办法?
话未说完,那坛主半个头颅粉碎,已从张着大口的窗中跌了出去。向羽青扭过头去,似漫不经心的道:“我说话的时候,希望你们每个人都静静的听着。王沛,你现在可以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楼下数万军士,四周直升机上的强光不时射入,然而在这种环境中,竟然再次出手,且是杀掉青华帮的一名重要人物。
“十分干净,那几个知情的高级警务人员都在混乱中死去,账将会算到青华帮的头上。”
除了黄、廖、唐三元老之外,思倩认识的人也不多。比起万兴舟和唐介容来,黄、廖二人不知要善良老实多少倍,偶然间也会一起吃饭聊天什么的,交情还算不错。
会场陡然间大乱起来,刚刚掏出手枪准备反抗的人被横扫在地,脸颊破碎。万向集团的数十名特种兵士破窗而入,已控制住内部,他们没有使用催泪弹,正是怕张学明会趁乱离开。整个会馆早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弯腰向外飞跑的人在半空中倒翻而回,砸在脸朝下手趴好的新帮成员身上,热呼呼的血液顺着后背流下来,却没有人敢乱动。从刚才这些特种兵士跃进的一瞬间,已看清他们身上所装备的武器,并不是如普通军队中磨得陈旧的步枪,也不是恐怖分子常用的AK之类的便宜货。识货的人一眼就可认出,这些东西常规武器市场上都没有出售,如果以衣着论人身份,这些人手中的枪支都是最新型号,从防护帽到手套,都是性能与美观俱佳的超高价名贵产品,那么这样的一支部队,又有谁敢小视?
思倩却很明白,这件事龙吟宫已完全无力复仇,这么说只不过好听一些。她本无争强好胜之心,万向集团已成了一个让很多人依附的组织,现在的龙吟宫也不例外。赚取的钱物并不同于龙吟宫,大多数都投入在国家建设和国防加固。黄伟这些人和万兴舟都有一个共同点,好名好利,他们也并不否认这一点,而且从不把什么国家利益等高尚词语挂在嘴边,而就是这个样子,才叫人觉得真实。
黑暗即将过去的时候,大队的军人和军事装备都急速撤离了景江。
散会之后,一个刚刚当选的国务委员偶然看到,有些心照不宣的同僚神情闪烁,却没有交谈半句,各自默然离开。这名四十五岁的女性还来不及询问候在厅外车里的老秘书,那老秘书已递过来一封信件。
“那个万兴舟到底有没有死?他们会不会在设计一场骗局?”
身后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被子垂下,露出完全赤裸的身体,胸前两个极度丰满的肉球充满弹性的碰撞着,如布丁般抖动。然而这某些部分打破了身体平衡的苗条漂亮女子,在他的眼中,就和一个澡堂中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思倩掩卷叹息,为自己的命运,生于龙吟的命运,也为国咨舍一生仅为名,为他人而活叹息着。她只想问:“现在的国咨舍,是为了国家正法,还是为了国家失法?”名之一词,从善则好,反之却是害人害己。
“可是在此之前,向羽青的成就,也就是我王沛的成就。得天下与治天下,那毕竟是强者的专权……”
景江省会的市民在目睹军队完全撤退出城市后,才有时间细看眼前的满目疮痍,不只是富国商厦四周的建筑物玻璃被震碎,城市各处的墙上还残留着昨夜的弹痕。但日子还是得继续的过下去,那么就必须要照常的去工作。在公交车上,所有的话题都是关于昨夜的特大新闻。看到公路上留下的弹壳和重型装甲压过的痕迹,许多人只把它们当作一场已醒来的噩梦。可是等他们来到工作地点时,才骤然发现,这场噩梦已经对心灵和生活造成了根本的改变。
目前尚有万向集团这个阻碍,张学明倒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如果万向集团被清除得太早,反而不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万向集团是一只巨大的盾牌,在与政府在相互消耗中,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又有谁会留意他这样的小虾米呢。人的意识很奇怪,往往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为了保护一点点的隐私,会让他人肆意的破坏自己的生活,只要手段使用得适宜,要想回头时,已陷得太深而无法抽身了。等到万向集团荡然无存的一天,也就是他真正握权的一天。现在他仍有一个顾虑——如果万兴舟还活着……不过,就算他还活着,也必然无法回来,只需要再过一段时日,就什么也不由他掌控了。
公安部的三名高层已被召集起来,作为重要的国内安全保障部门,与军政部门一同参加紧急国务会议。陈汝丽双颊红艳,眉目带春,只得低下了头,自言自语的道:“航程中空气真闷……”她的担心太多余,不用说两个年老的副部长,这时根本也无人在意她的春夏秋冬,人们关心的只是万向集团的去留问题,到底万向集团是与崔汉岭军区一起叛乱,还是有人恶意中伤,但摆在众人眼前的事实是,昨夜在景江军警间的大冲突。
那高大护法再也无法抑制悲伤,一种从天宇坠落尘埃的感觉,令他痛哭失声。
思前想后,既然最简单的办法用不了,那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以刚克柔,以强硬的手段彻底的打败他。
林祥郧已疲劳到了极点,自从万兴舟失踪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而现在的国家领导认同这件事实,确认万向集团叛乱,就等于否定了万兴舟,嘲笑国家的尊严。还没有人愿意给自己扇这个响亮的耳光,所以会议进行了两个小时,除了一些空话,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提议。
张学明半靠在床头,摇头笑道:“谁也没有规定,叫公安部长不准恋上小警员。”
向羽青淡淡的道:“那也没这个必要,你、松涛、还有王沛、黄总、廖总也必须要人手一份才行。对了,王沛带来的那十几万军队应该随后就到,不可能再有安身之所,这里有没有足够的地方?”
向羽青气箭射死逃跑的人,由十余名警卫拥簇着,走进会馆,她这次志在必得,为了防止张学明的逃脱,辨认确定后,会由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