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需要有点秘密，包括她。
他真的除了在生意场上巧舌如簧杀得他人铩羽而归，玩弄心思时步步为营外，其他时候，是真的可以用秃嘴笨舌来形容。
最终赵曼枝去世后顾迟夕接手的铺子自然也是这些。
至于是谁，他就不能多说了。
“那那些学生的家长不会来闹事吗？”
有些东西顾迟夕独自掌家很久后才明白五分。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顾迟夕坐着都有了些困意，抬头瞧了瞧眼前的依旧坐得笔直的季华，顾迟夕本来就有些困倦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嘴角一笑，仿佛一朵清丽但又不失妩媚的玫瑰。
一时之间，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千回百转。
于是已经安静了好长时间的顾迟夕只能自己找话题。
不过有些东西他现在还不能完全告诉她。
不过他还是聪明得很，这句话成功得让百无聊赖的顾迟夕抬起头来，甚至脸上的兴奋怎么藏也藏不住。
季华少年时期，便是以极为优秀的成绩进来这令德园的，当时这大钟楼就有明文禁令，不过一切在季华眼里自然无所谓。
“原来如此。”顾迟夕点点头，可随即又反应过来，“那现在钥匙可还在你手里？”
眼前姑娘是真的比以前活泼多了的模样，心里也跟着放松下来，朗朗开口反问道。
原来竟这么严重。
半晌，顾迟夕又问道：“那这些密道呢？”
这里的书他看了不少，所以他熟知这里书籍种类。
由是他带顾迟夕来这里。
顾迟夕从未听
似乎是看出了顾迟夕的心理想法，季华不由好笑。
此时顾迟夕正是无聊，听季华这样说哪还有不应的道理，自然拿起毯子就向季华的方向过去。
当时的钟楼属于西学管理，季华跟在那管理西学的洋老头后面，偷偷便摸清了这钟楼的构造，他藏的严实，一次趁那老头去厕所的功夫偷了钥匙出来便去刻了一把。
说有老师出手打伤学生的事。
他心里清楚，那些人中除了贺年，没多少人是对他一个年轻人心怀信任的。
季华咳了咳，严肃道：“心里那些想法都别想了，李约翰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之前想偷溜进来被他打伤的人也有。”
“学校明文规定，他们犯了错，即便没那么严重也是他们理亏在先，”季华顿了顿，“更何况，现在的洋人猖獗得很。”
季华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顾迟夕，生怕猜错了人家姑娘家的心思。
坐下收拾好，顾迟夕看着季华，“聊些什么？”
他背挺得直些，一是为了给自己心里底气。
很快又安静下来，季华垂眼看看此时抱膝显得异常寂寥无奈的顾迟夕，才后知后觉自己话少到了不解风情的地步。
季华思索了一下，便给顾迟夕从头讲起。
季华看着
她还想着借借季华的钥匙也自己去刻一把呢！
他做生意，天南地北的人都要打交道。
季华摇摇头。
她同那些女人们打交道还算好，她带母亲去连城的德国医院时接触到的汉斯医生也很不错。
当时令德园的中西学堂还是相互独立管理的，虽然教学上相辅相成，可是各个学堂有各自的管理者，两人平起平坐。
那老头只当是自己年纪大了自己不小心将钥匙给丢了。
这人倒是会投机取巧。
季华心里不由得一怔。
比如就像现在。
这种信任关系的建立，是长期的，由不得他松懈半分。
“季华，你怎么总是腰挺得那么笔直啊，那样坐着不累吗？”顾迟夕问道。
她对这儿的一切充满好奇，想来季华也是神奇，居然知道这里这么多的东西。
只是她不知道那些撇去她可以接触到的之外的一切。
他心里话题少，但是她想知道的他多少都可以说给她听一些。
“密道的存在，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聊聊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个地方吧？”
眼前路漫长无比，他能从头到尾依仗下去的，只有自己心里的那份底气。
季华听着，心里想顾迟夕倒是想得周全。
“习惯了。”季华摇摇头回答道。
这些密道季华是怎么发现的？
比如赵父赵母到底心里还是有这个女儿的，嘴上说着要断绝关系，可陪嫁却给了许多和女人打交道的容易铺子。
他真的是习惯了，从贺年带着一堆人找上他的时候，他便养成了不论走还是坐都腰杆挺直的习惯。
一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再没提起这个话题，有些东西现在谈论总是无能为力却又显得苍白可怖。
说起令德园这里，真是和他有渊源。
他花几日时间在这钟楼附近多溜达几圈，便能摸清打扫的人来的时间点，也自然清楚了然那个隔几日便要来的老头的习惯行踪。
顾迟夕掌管家里铺子时，虽然也和一些洋人打交道，但是多是和那些洋人小姐太太们做生意。
于是季华想了想，试探地说道：“坐着无聊，不如我们来聊会天？”
洋人的猖獗不止是道途听说，还是亲自交手的经验之道。
“你想聊什么？”
这样子他便日日待在这里。
闻言，顾迟夕有些失望。
顾迟夕等了一会不见季华继续说下去，便知这大概是季华的秘密，也没有再问下去。
顾迟夕听着惊讶，可很快心里又沉重起来。
为了嫁给顾卿云，赵曼枝甚至同父母决裂。
季华既然敢带她来这儿，就说明外面那人自然是对密道的存在一无所知的。
只要是他想做的，自然没有做不到的事儿。
所以最后陪嫁嫁妆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听顾迟夕这样问，季华心头微动。
顾家自翊名门望族，瞧不起与钱才打交道的铜臭商贾，可是最后却要借顾迟夕的母系家族赵家来支撑度日。
季华可以保证他都能看到顾姑娘眼里的星星。
季华这人话少得让她无聊。
“方才那个人，名叫李约翰，是后来中西学斋合并后西学的管事，他一上来便换了新锁。”季华语气平平。
收服人心第一步，便是要让那些人首先由衷地佩服他。
他们深知顾卿云的不能依仗，只希望他们的女儿能靠着这些活得幸福一些。
（本章完）
二便是为了让那些暗地里****的人看看，他自有手段。
想到这儿，季华面色沉了沉，“大多数人更愿意息事宁人，不愿意把自己卷入无妄之灾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