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天，有一个混混故意找她麻烦，拦着她不让她走。
叶诺笑着道谢。
“……”
那时候他虽然只有八九岁，可是心理上却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
聂奶奶管不了他，专门拜托了叶诺来看着他。
他就在不远处，心情复杂地看着她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找他。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再也没有偷偷溜出过校园了。
叶诺每天拉着他一起上学，放学的时候会去他们班找他，有时候就连课间休息都会来看他一眼，把他盯得死死的。
聂飞后来回帝都帮叶诺四处寻医时，就专门来这家饭店学了下厨艺，当然，也交了一门不菲的学费。
聂飞摇了摇头，微微笑了笑：“聂奶奶去世后，叶伯伯和姐不是也照顾了我好几年？那时候我又调皮又不听话，没少让姐生气。可姐你从来没说过我什么，也从来没放弃我。”
那时候叶诺在封城，吃饭的时候偶尔会对着袁妈的饭菜，说起一品鲜这个名字。
“那能比吗？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小孩子，我们自然要照顾你。”叶诺道，“可我就不一样，我那时候毁了容，神智不清，还是被警方认定的杀人凶手，你根本不用管我的。”
聂飞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点了点头，“那会儿正好来帝都帮姐找医生，没什么事的时候就过来学一学。”
他自暴自弃般放弃了学习。每次聂奶奶送他到门口，他转头连学校的大门都不会进去，就直接走了。
第829章能够照顾她，是他的荣幸
她明明已经困得眼皮都要打架，明明打着盹都睡着了，可是他一想偷偷溜走，她就醒了，然后一把拽住他，揪着他的耳朵，敲着作业本：“写作业！”
聂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姐，其实小的时候，你也可以不管我的，也不用……对我那么好……”
他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一把推倒了那个混混，拽着她一路飞奔回家。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耗着。
那几年，若非聂飞陪在他身边，始终不离不弃地照顾她，她这一生或许早就结束了。
到最后，他终于先让步了。
他被她折腾得快要不行，她自己也累得够呛，可她就是不肯放弃：“聂飞，我就不信，我管不好你！”
可是他没想到叶诺比他想的还要执着，还要狠。
他最开始自然是不肯写的，所以故意磨洋工，好等着叶诺不耐烦了先放弃。
因为他已然跟他们不一样了。
让服务员过来，“先给这里上盘水果。”
到后来，那些人都知道，聂飞有个姐姐，每天放学都要满大街来找他。
期间，聂奶奶去世了。他的生活和学习，几乎都是叶伯伯和叶诺在照顾他。
小的时候他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那么看她，不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可是长大了，他终于逐渐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
那时候，叶诺自己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
回到家，叶诺必定会辅导督促他完成作业。
而他，早就已经是被抛出这条人生正轨之外的弃儿。
等店老板走了，她这才看向聂飞：“你的厨艺，就是在这里学的？怪不得那时候你从帝都回去，突然就会做饭了，而且做的味道，和这里的好像……”
他们要带上
那时候她也不过十一二岁，可是她就是敢去那些地方，对着那些凶巴巴的小混混，语气很是坚定地问：“你们见没见过聂飞？他在不在这里？”
袁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聂飞明白，就问叶诺，是不是想吃一品鲜的饭菜，叶诺点头。
其实他在的，一直都在。
叶诺这一辅导他的学习，就是五年。
别的人，一出生就是落在了一条正确的轨道上，有幸福的家庭，有父母的疼爱，有充裕的经济条件，只要沿着这条轨道努力往前走，只会是一片光明。
服务员麻溜儿的端了一盘过来，老板大手一挥，对聂飞道：“算我送的，庆祝你姐身体终于恢复了。”
他每次不到放学就悄无声息地从学校溜走。可是她却很是执着地到处找他，在街头那些小混混出没的地方，各种打听他的下落。
他不写完，她不让他睡觉，她自己也不休息。
所以和正常人一样努力好像没什么用处，也没什么必要。
每天放了学，他乖乖地等在教室里，等着叶诺来找他一起放学回家。
他对叶诺的这种做法很逆反。
叶诺凝视着聂飞，情绪甚是复杂，“聂飞，那几年，真的辛苦你了。”
那时候的他，是个孤儿。身边那么多人看他都是异样的眼神，轻蔑的态度。
到他上初三的时候，叶伯伯的公司有了很大的发展，他们一家从原来住的那条胡同，搬到了封城市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