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从来都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他死死地盯着叶诺，眸子里的寒意几乎能将周围的一切冻结成冰。
她在哭。
可是她晚上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呕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到后来，干脆把头埋在膝盖上，藏起了脸。
男人也下了车，看着她小脸苍白难受的样子，微微蹙了蹙眉，但到底还是没有走上前去。
陵漠辰几乎就要忍不住下车，可是，想到她刚才那番话，到底还是生生忍住了。
方才他开车走了没多远，就忍不住又调头回来了。
雷霆给他打来电话时，语焉不详地约他喝酒，他本来是没打算去的，可是却不知存了什么诺头，竟然还是去了。
可是他想，只要她现在开口，只要她还愿意回到他身边，他或许就会忍不住原谅她过去所做的一切。
聂飞在电话那头情词恳切，“姐夫，我和姐从来没有任何超越姐弟界限的行为。诺姐永远是我姐，漠辰哥你永远是我的姐夫。诺姐这次回封城，是专门为了漠辰哥，她很希望能够和漠辰哥重归于好。”
他看着女孩眼神空茫地从车前走过，仿佛这江边的一切，根本就未曾入她的眼。
从来都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她的腿都软了，站都站不住，心口一阵翻江倒海似的想吐。
只觉得脸上有些凉凉的，抹了一把脸，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是泪。
陵漠辰的车子，熄了车灯，就停在不远处。
陵漠辰将车开到了封城的江边，这才在路边停了下来，叶诺直接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
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做到淡然甚至决绝。
虽然他看不见她的脸，可是他就是知道，她在哭。
接到聂飞的电话时，一整晚他都失眠了。
那她倒是哭什么？
“你回封城，到底做什么？”陵漠辰冷冷地开口。
男人神色晦暗不明地注视着她好一会儿。
叶诺站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叶氏影业要在封城开分公司，所以我就回来了。”
她哭了许久，此刻终于起身，在江边站了一会儿，这才朝着堤岸这边走过来。
“陵漠辰，你这样很好玩吗？”叶诺红了眼圈，看着男人。
女孩站在路边拦车，拦了好一会儿，终于拦到了一辆
那个孩子的事情，陵漠辰不会原谅她的，她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她垂眸，“聂飞的话，你听听就算了，我没有重归于好这种不切实际的奢望。”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是先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因为放不下，所以，和叶诺之间，从来都是他输。
他怎么能这样消遣她！为了消遣她，难道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吗？
他眸光复杂地注视着江边的女孩。
就在聂飞送叶诺上了回封城的飞机后，他就给陵漠辰打了电话。
陵漠辰开着车一路跟在她的身后，好几次手忍不住落在了车门上，可是，却又咬牙忍住了。
“聂飞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陵漠辰突然道。
夜晚的江风很凉，她沿着江边慢慢地往前走，在堤岸边坐了下来。
她缓缓道，“等到叶氏影业分公司的事情定了，我就会离开封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
男人摇下车窗，目光复杂地盯着江岸边那一抹单薄的背影。
叶诺死死地咬紧了唇，她自然是不会告诉他，她回来是为了追他的。
“你放心，我不会像以前那样，缠着你的。”叶诺的语气很淡，声音很轻，因为太轻了，所以听来仿佛没有什么感情似的。
结果一到那里，就听到她对着陈颂和雷霆斩钉截铁地说：“我和他不可能。”
他当时着实是有些恼，所以听见司无颜那番话，就直接说出了与自己心中所想完全不一样的话。
叶诺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不是说没有和他重归于好的奢望吗？
不是说跟他根本就没有可能吗？
而她，却在搅乱一池春水后，就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
这个女人就是有这种本事，只要和她一沾上边，他向来冷静自持的心，就压根无法再冷静。
他转身上了车，重重地关上车门，然后一脚油门，车子轰鸣着离去。
叶诺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她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男人的脸色似乎更冷了。
叶诺怔了怔，没想到聂飞这家伙竟然会私下里联系陵漠辰，很明显是将她回来的目的告知了对方。
他放心，他放什么心。
男人几乎是咬着牙，“好，很好。”
可是唯独对她，从来都不曾放下。
陵漠辰的脸色，更黑了，黑如锅底。
就连身后有车开回来的声音，她都没有听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