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回头，唇角绽放出一抹笑容：“可是我也说了，我是个很任性的人，如果你不签字，我不知道会不会做出比当年封城的新婚之夜刺伤你还要过分得多的事来。”
陵漠辰的漆黑的眼底，仿若乍然失去了光亮，甚是黯淡。
“……”
她低头看了一眼，白皙的掌心，冒出一粒殷红的血珠。
“你和姐夫，是吵架了？”聂飞问。
男人深深看了叶诺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是。我巴不得越快越好。”叶诺抬眸，对上陵漠辰的眸子，“所以陵漠辰，我求求你，可不可以快点在协议上签字？”
等到反应过来，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叶诺握着蔷薇的手，哆嗦了一下。
“嗯，上午开完会了，下午还要去实地考察。”陵漠辰说着看她一眼，“中午抽空，过来看看……聂飞。”
第870章陵先生，恭喜你呀
她不再说话，只顾整理那些花儿。
叶诺走到桌前，将手里的那些花一枝枝地放进花瓶里。
“那份协议，你还是趁早签字吧。这样咱们彼此都能早点解脱。”她的声音，很轻地在房间里响起。
“不是说你有m国的项目要处理？”叶诺尽量不去看那一抹晃眼的笑容，同时避开他的视线，神色淡淡开口。
男人的眸光幽暗得看不出喜怒。
叶诺正拿起了一枝带刺的蔷薇，想为它在花瓶里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聂飞却没回答她的话，神色甚是复杂地看着她，“姐，你和姐夫，怎么了？”
就好像他和她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就好像他和她，还是从前的他们一样。
“你就这么想要和我离婚？”男人沉声问。
“……”
她握紧了手掌，勉强道：“好，那就看看，我们最后谁会得偿所愿。”
“我和你姐夫的事情，你不用管。”叶诺已然站起来，“你好好躺着，我去通知罗德教授。”
“我说过了，我不会离婚。”他的声音浅浅淡淡的，却带了不容置喙的果决，“叶诺，不论你是真的想跟我离婚，还是只是以此推我离开你身边，我绝不会离婚。”
“在封城，我给过你机会离开我。是你自己放弃了。”
陵漠辰这番话，让她的动作顿了顿。
他详细问了聂飞一些身体方面的感受，又为聂飞做了一番检查后，这才欣慰地对聂飞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不过因为骨髓干细胞刚刚移植过来，还会有一段比较不适的排异期。继续努力，我相信你能顺利度过。”
送走了罗德教授，聂飞不解地看向叶诺：“骨髓干细胞移植？”
还有叶诺说的最后那句话：“好，那就看看，我们最后谁会得偿所愿。”
罗德教授很快来了，看到聂飞醒来，神色也很是激动。
为了看聂飞，更多的，是看她。
陵漠辰不知何时已经来了，正站在窗户边，金色的阳光照进来，在他的身上踱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怔住。
有刺扎进了她的手掌里，钻心的疼。
叶诺连忙讲他的病情和治疗情况大概告知，笑着道：“你知道吗？真的是好巧好巧。我们正担心不能及时找到愿意配合的捐
叶诺是低着头的，可是她就是能够感受到他落在她身上，仿若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神。
他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阳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朝着她露出个比阳光还要温暖的浅笑：“回来了。”
他睁开眼的时候，正好听见陵漠辰的那句：“这辈子，无论你是否愿意，我都绝不会放手。”
粉色的蔷薇映着女孩的笑容，更显得女孩柔弱苍白。
听着门被带上的咔哒声，叶诺绷紧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有些无力地靠坐在了椅子上。
“聂飞，你醒了？？？”叶诺心中几乎是一阵狂喜，一下子就抓住了聂飞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默默看了很久。直到祁峰进来催：“少爷，我们该出发了。”
“……”
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病床上，对上聂飞不知何时睁开的眸子。
他盯着她良久良久，目光清冷锐利。
聂飞还在这里啊，叶诺，怎么可能会消失。她，一定不会丢下聂飞不管的……
陵漠辰薄唇紧抿。和他见面，会让她压力很大吗？
陵漠辰的声音很淡，脸上没什么表情，“当年你不肯离婚，回头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如果你选择回到我身边，那你就要承担后果，这辈子，无论你是否愿意，我都绝对不会放手。”
她慢慢道：“我说了，聂飞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你不用老往这里跑。你这样，会让我压力很大。”
他过来的时候，在病房里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心里莫名就慌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