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早准备好的内侍将账簿都搬了进来。
“你家族中人因你为官，被多少士绅们敬畏，甚至供奉你等家族。”
钱坤、王子文和戴立等人双眼发黑，恐惧到了极点。
禁卫军再不客气，拖起钱坤他们就往外走。
“你知法犯法，收受贿赂，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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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虽然额外给十斤盐，可要征米十斗为盐粮。”
朱棣眸光一暗，“确定不够？”
“给钱坤一千银子，良田三十亩。”
“甚至家族中人赋税全免。”
钱坤顿时看到希望，慌忙看向平时交情颇深的官员。
他们也觉得月俸少了。
方孝孺念着，文武百官都是满脸震惊。
“皇上，臣罪不至死，收人钱财也是为了生计，皇上恕罪啊！”
朱棣笑了，“陈家给你送了三千银子后，你们就给咱谏言，还买凶暗杀文强，这要如何解释？”
钱坤一愣，“微臣是斯文人，岂能当贱商？”
朱棣满意点头。
“哼！你们竟敢欺上瞒下，有何脸面跟咱谈国之根本，凭你们也配？”
“微臣也想给家中妻儿穿好吃好，但这点俸禄哪里够？”
“如此败坏朝纲，是我等的耻辱。”
“皇上如此做，定会动摇国本！”
“哼！”
接下来，京城百姓发现，锦衣卫四处出动，抓了很多官吏。
“先皇前去拜访时，冯大学士自己在破屋里粉刷墙壁。”
朱棣冷哼着挥了挥手。
钱坤并未察觉不对，还在继续，“洪武年间的大学士冯向年清正廉洁，那又如何？”
“来人，把他们抄家灭族，三祖内的旁系全部流放到朝鲜。”
“皇上，是那陈家贼子诬陷我等。”
“那贼官说俸禄不够糊口，诸位爱卿呢？”
说完，朱棣冷冷地扫视了一圈文武百官。
抄家灭族？
一群禁卫军走了进来。
朱棣紧紧盯着他们，“你们拿了陈家钱财，护着陈家害了多少百姓？”
“贵州赈灾粮晚发半月，陈家粮食每石售价十五两银子……”
“皇上，微臣是被迫的，罪不至死啊！”
钱坤、王子文和戴立等人哑口无言。
“将他们拖下去，家人全诛，三族内族人，有罪者一起诛杀，无罪者流放到朝鲜。”
“皇上，咱依靠俸禄，已足够养家。”
只是大字不识的百姓，他们视为草芥，没了田地，还可以给有钱人干活，死不了。
钱坤仍在继续，“苦读圣贤书的朝堂忠臣，生活如此困苦，奸诈的商贾却锦衣玉食，这公平吗？”
“是，皇上！”
看到朱棣回应，钱坤大喜，立刻哀嚎，“皇上，俸禄太少了！”
“回皇上，钱坤他们贪得无厌，当然不够。”
“皇上刚刚上位，就迫不及待屠杀朝臣，定会失民心。”
想不到陈家如此丧心病狂。
“洪武……”
方孝孺随手拿起一本账簿念了起来，“洪武二十八年八月，贵州水灾，运粮四万石去贵州。”
“收他一点好处，是他想要靠我恐吓一下地方官吏，不要为难他。”
朱棣勃然大笑，“怎么少了？”
然后许多口碑极差的士绅们，都被抄家灭族。
钱坤和王子文等人，哪里料到自己会摊上这么大的事情。
满朝文武像是想到什么，一个个都变了脸色。
“还少？”
钱坤辩解，“微臣正四品官员，每月的月薪才有五十石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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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许多朝臣都暗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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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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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瘫软在地，无比恐慌。
钱坤大喊，“微臣上有老下有小，臣入朝为官，替大明跟百姓做贡献，家中有奴仆不过分吧！”
“你们说说，这贼官要不要杀？”
“即便翻十倍都能吃饱，你还有何不满？”
“咱刚登基，眼皮底下就有这么多贼官，何来英明？”
大殿内安静下来后，文武百官反应过来，纷纷称赞。
即便是死了，那又如何？
“皇上英明！”
王子文歇斯底里喊，“皇上，咱只是跟陈家人喝喝茶而已。”
朱棣怒了，“你这月俸禄都够四口之家一年用度，你家有几人？”
“你若不服，大可辞官为商，为何联合陈家去毒害百姓？”
“皇上不觉得讽刺吗？”
顿时，整个朝堂哇声一片。
可惜朱棣已经恨极了他们，岂会饶过他们。
而且他们的罪证也都张贴出来。
“小礼物？”
文武百官这才松了口气。
朱棣怒了，“沽名钓誉的贼官，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满朝文武恨不得发誓。
“是，皇上。”
“哼！”
如此这般，比朱元璋仁慈多了。
“够用便好！”
“洪武二十九年四月，五十两银子收购江陵县百姓三百亩良田，赠送给书吏文强一百两银子，给户部主事王子文五百两……”
闻言，钱坤和戴立眼睛一亮。
“皇上饶命啊，皇上……”
钱坤等人惊恐万状，拼命求饶。
钱坤，王子文和戴立几人无言以对，心中恼怒，陈明光怎么什么都说？
看到整日里在自己耳边嗡嗡谏言的臣子傻眼了，朱棣别提有多痛快。
朱棣冷笑，“来人将陈家账簿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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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到临头，他们豁出去地大声呐喊。
有些官员提心吊胆，怕因为钱坤等人牵连到自己。
“至于生计，你们的俸禄早就绰绰有余。”
“不公？”
虽然皇上喜欢骂人，但并不嗜杀。
朱棣眯了眯眼，“那你为何不去当商贾，仍然留下为官？”
想不到朱棣也只是杀了贼官一家人，族人皆被流放。
他们当然知道这些事情。
钱坤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我等平日未得罪你们，为何要落井下石？”
“这点粮食哪够糊口？”
朱棣轻笑，对方孝孺点头，“你给诸位念念，他们收的小礼物让多少百姓妻离子散？”
“那可是堂堂大学士，大明栋梁之才，生活却如此窘迫。”
朱棣沉默下来，他知道这事。
而钱坤、王子文和戴立等人，更是瑟瑟发抖。
“自愿留下，为何还要抱怨？”
“皇上明鉴，咱收的只是小礼物，不是贪污。”
只是令他心寒的是，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人，甚至都不看他一眼。
更多官员义愤填膺，“皇上，钱坤身为朝臣，却跟劣绅勾结欺瞒皇上，剥削百姓，罪该万死。”
“陈家是大善人，相互送礼为何不可？”
“若不是定海侯封地一事，咱还会被你们欺瞒到何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