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紧接着他又道:“可我不正是那些高个子中的一员吗?天塌之时,还得靠我来支撑!”
二虎子却主动接过我手上的事务,一边说:“因为你够不着,所以我挪了个地方。常用的东西,自然要放在你最习惯的位置。”
天若倾覆,确乎预示着末日降临,生还几率微乎其微,世界将陷入永恒的黑暗。二虎子在心中勾勒出无数这样的场景,然而这样的灾难从未发生,或许将来也不会,可他的忧国忧民之心从不稍减,即使事不关己,他也焦心如焚。
然而,如此重大的事,调查局无人知晓,连身为局长的二虎子也一无所悉。保密工作做得可谓天衣无缝……
“你早就知道了?”大法师眯起眼睛,难以置信地审视着二虎子。这位一直在法术塔中策划的大师竟然也知道这个秘密,看来这件事并未像表面那样简单。
我取出一面魔镜,那是从林正那儿得到的,对准二虎子,无言中示意:“天若真的坠落,世界并不会终结,而是由更高之人继续支撑。否则,盘古开天辟地后,天空岂不早就垮塌,共工撞毁天柱不周山,世界早该多次陷入末日。”
二虎子书房里的架子用于存储各种物品,满是卷宗和魔法材料,高低错落,全部由魔银打造,自地面直抵天花板。以我的身高,自然无法触及,但二虎子却改变了放置之处,真是难以预料。
“不仅调查署内有疑点,就连执法部门的大多数成员也存有嫌疑,可能是潜伏的暗影卫士,有的心中明白,有的却浑然不知。”我对二虎子揭示了这一严峻的现实。
"你并非魔法学院的训练生,无需承担任何职责,日常只需遵从导师吩咐即可。你始终是你自己,无须听命于他人,只须倾听内心的声音,过去如此,将来也可延续,这并无不妥!"二虎子竟显得豁达。
二虎子尴尬地笑了笑,弯腰从架子中间取出茶叶,解释道:“知道你拿不到,所以我把茶叶全放在中间的架子上了!”
大法师望向我,瞬间明了,随后吩咐道:“亲爱的,我口渴了,去为我沏一杯茶,记住,要用温热的正山精灵叶,浓度适中,不然,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在这片神奇大陆,能率性而活之人屈指可数,若能保持这份真挚,便是世间难能可贵的纯净。"那东京之事,你不再向我追问详情了吗?"二虎子思虑片刻,决定敞开心扉。
大人开门见山,将今日遭遇的奇异之事告知二虎子。听完,二虎子同样困惑,这样的灵魂本应引人注目,怎能在五年多的时间里安然无恙,直至此刻才遭受侵扰。而且,那座隐秘山村之下,必定隐藏着某种力量,影响着绘美的存在。
“哪知道你会换地方。”我接过二虎子手中的茶叶,转身去煮水。
二虎子紧张地瞥了我一眼,继而对大法师说:“我们的秘境调查庭确有内鬼,此事我早有察觉,但至今未寻得妥善对策。”
然而误解他的是我,二虎子不过是无辜受累者,何须道歉?我低垂着眼,对二虎子歉意地说:"实乃我之过,明知你为人,却在紧要关头丧失信任,是我该自我检讨。"
二虎子点头承认:“早就知道了,只是此事牵扯甚广,许多庭内长老根基深厚,不可轻易动摇。否则,整个调查庭乃至魔法政界都将掀起巨澜。”
二虎子尴尬一笑,舒展了眉头,说:“哎呀,说得有道理!”
"呵,如此,我便释然了。"二虎子感慨,依旧抱起乐乐。
“没拿,你的茶叶总是放在那么高的地方,我够不着!”我个子不高,二虎子却将茶叶放在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上次我分明看见,那位置对我而言,就算踮起脚尖也遥不可及,何必白费力气呢。
那位相貌平平的警官以为我看不出端倪,其实我洞察秋毫。他的第一反应竟是疑惑为何调查署介入此事,这意味着他早已知晓苗苗的存在,只是巧妙地遮掩,或许只告知了他的上级,未触及调查署的耳目。这绝非寻常警官,哪个普通卫士的身上,会笼罩着如此厚重的魔力?
我只好无奈一笑:“你就自恋吧,比你高大强壮的人多得是。”
“明白了!”每次大法师都是这样,但实际上每次都喝得一滴不剩,茶叶也不放过。
二虎子想了想,回答:“自然是末日来临。”
二虎子刚踏入书房,便看到我坐在那里,便尴尬地问我:“茶叶没找到吗?”
二虎子依旧保持着那份细腻与关怀,让人感到温暖。或许那天的事,是我误解了他,但二虎子,为何未曾向我坦白真相呢?这都怪他的沉默。
我从柜子里拿出煮茶的器具,然而茶叶放在高处,我无法触及。算了,反正我知道二虎子会跟出来。
我心中暗自嘲讽,一个年长者竟对年龄如此在意,原来人越老,越是察觉岁月无情。
虽然受到某种力量的压制,寻常法师无法察觉,但我的双眼能穿透一切迷雾,洞见万物本源。企图瞒过我,无疑是徒劳无功。
起身离开二虎子的书房,我走向相邻的储藏室取茶叶,二虎子似乎知道我要去哪里,立刻跟了出来。丁宇哲和林正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显然看出了端倪,这还能叫不知道?
"对了,那日的冲突,其实是场错解,非我初衷,未能向你详述,故此,我应向你致歉。"二虎子捧着炼制的魔药,甫出门便向我认错。
“二虎子,你可知道,天崩地裂之后会发生什么?”我端起他刚泡好的魔法茶,缓缓问道。
“嗯,你说得没错!”二虎子向我露出笑容......
二虎子微皱眉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每次面对重大事件,他总是如此忧虑重重,仿佛每件事都关乎世界存亡。但实则,危机尚未触及自身,何须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