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现在就得给我去!我已经约好了人,人在大饭店等着我们呢!我就知道你们拿不出这五十万!“
“不好意思,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夏思雨完全没有弄懂校长此次前来的目的,突然大吼一声把她吓一跳。上一次被这种恐怖的训斥声还是因为小学把作业本藏了起来。
“妈,上次是我大意了,不过这次不一样了,我准备的比上次还有充分很多才下定决心要把衣服做起来!”
夏母一到这种时候,情绪激动的嘴巴里吐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嘴角透露出一丝轻蔑:这人便是夏思雨的父亲了,年纪不大赌瘾大,有手有脚全靠老婆兜着,这年头渣男是不分年纪吗?这还是个渣爹!
“你怎么回来了?”?来人便是夏父,名叫做夏德全,只是如此德全的名字用在他身上极其讽刺。
“起开!别离我这么近!”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给多少钱我都不可能去!”
夏母一把推开夏德全搭上来的手,面目憎恨的瞪着他,他那张脸让她看了越想越气。
夏父欠了那么多的债,讨债的人都上门了,我就卖个衣服,怎么就成了不要脸了?必须要摆正摆夏母的思想了。
她也没有想到此人不吭一声带上了五十万的赌债回家,这放在八十年代,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的钱。
“小丫头片子还挺有钱!”夏德全一眼就看见了掉在地上的一摞钱,又推开上前的夏母抢走了夏思雨仅剩一点创业的钱。
“哎呀!你看看你做点什么都不行!这刚有起色的生意又这么给毁了!还落下一个不三不四的臭名声,这张脸要我往哪搁啊?”只见夏母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喊着。
“我就信了你的鬼话!我不可能再相信你了,如今思雨因为你书都没得读了!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呸!”
原来这些天,夏思雨天天往外跑是为了了解当代的审美,大众都喜欢什么样子的衣服,时代的趋势下,流行且不被披上有违道德的服装。
“不要让我看见还有下次,否则——休莫怪我不客气!”
“思雨,你怎么弄了这么多衣服回来?哎呦我的老天爷——你又要作什么妖。“
(本章完)
这几天夏思雨没有闲着,早出晚归的她让夏母一度以为她找到了什么正经活,只不过询问她时总是回答一句,“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题,不要尽干这些让夏家丢脸面的事情!”
“你不要脸!别想动闺女一根汗毛!”夏母护住夏思雨,朝夏德全怒吼道。
“来来来,正好你们都在家,我有一件事情要你们娘俩商量……”
“妈,快起来,别哭了,我上医院给你检查检查身体,别气坏了身体。”夏思雨没想到她还没崩溃,母亲就崩溃了。
夏母气的在院子里围着这些衣服转圈,门被“砰“的一下打开了。
自从上次的创业失败后,夏思雨消停了几天,之后就彻底闲不住了,她觉得放弃这个生意实在太可惜了,作为21世纪英国财经大学毕业的学生,这点困难在她面前算不了什么,在这个年代照样可以干的风生水起。
“我们可没钱!要找找孩子他爸去!我一人拉扯两个孩子,我的身体又不好,赚不了几个钱,哪里来的钱给他们!”张大爷看了一眼中年人,朝夏母使眼色,“你误会了,这是第二高中的校长,他今日前来是因为一件刚发生的事情,不是欠债。”
一向献殷勤的做派绝对没有好事。
车到山前必有路,夏思雨这些天的日子过的充实又欣慰。
搞了半天原来是夏思雨的衣服出了问题。
“张大爷!你怎么来了?”夏母上前喊道,脸色狐疑打量穿着西装的男人,看着岁数跟她差不多大。
“你回来做什么?”
可是夏母的话无疑是泼了她的冷水,从发尖到脚底板,九月天,明明天气炎热不减七八月伏旱天。
“你这里就是卖衣服的是吧?”来人手背在后面,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上下扫了一眼院子里,满地的衣服袋子散落四周,夏母搀扶着腰从大厅走了出来。
不是欠债?那找她们做什么?
“多少钱?”
夏思雨看着不怀好意的校长,“有何事?”
扑通一声,夏德全跪在了夏母脚边,夏母以为一时耳背。
“你又要做啥子?不会又要倒腾衣服吧?呦呦呦——瞧瞧这些缝缝补补的衣服,哪个会愿意去买这些衣服,这不是乱花钱吗?”
夏思雨忍无可忍,这样的人她在现实生活中还是第一次遇见,她低估了夏德全的无耻。
“妈!我怎么就丢脸了?”
“你就是汤姆牌子卖衣服的老板是吧!看看!把我校的女学生都弄成什么样子了!”
只见他竖着两根手指头,两眼发光,“二十万!”
“不用了——”校长愤力甩了甩袖子,夏思雨感觉到一阵风吹过。
“还检查什么身体,死了算了!哎呀我就是命苦,享不了什么福,一生到死就是操劳的命!你看看你,做点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你弟弟才考上大学,前途未知,你们这是让我怎么活啊!”
原本的生意做不了,估计这会儿名声都已经传出去了,想要东山再起可没有这么简单了。
“哎呀!我们确实是不清楚,是我们的错!对不起对不起!要不要进来喝口茶,站在外面也辛苦了……”
”夏思雨惊的一声站起。
“妈,我干的就是正经事,怎么就是乱花钱了呢?您能不能给我一点支持,我这些天跑来跑去都是为了这个家啊!”
“五十万!五十万?自从上次讨债的人来了之后,把家里但凡值钱的东西都给抢光了!你跟我说五十万!赌赌赌就知道赌,家里全都被你败光了,哪里还有钱给你还!”
“你——你看看上次校长都特意跑到家里来了,扬言再卖就要把这些衣服烧光,说这些衣服都不上道!”
“妈,快点帮我个忙,帮我调一下缝纫机好不好?“
夏德在屋檐脚给夏母搬了一个椅子,让她坐下,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思雨。
“思雨,叫你出去找一份正经的活,你好歹也是读过些书的娃娃,找一个体面的工作不成问
只见方才儒雅的像个体面人的校长,下一秒如同暴跳的狮子。
夏母满脸嫌弃看着大厅里满满两大袋的衣服,抓起一把,甩了甩,都是一些旧衣服,要么是款式早已过时,要么是一些拼凑在一起的布料。
“五十万。
直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还有附近高中的学生会过来买她的衣服,在穿衣相对保守的八十年代,这些衣服给女学生穿出去,是要遭人说闲话的。
只见他一身深蓝色工装裤,裤腿上有一个大补丁。
说着上前便拉着夏四雨,她一手甩开却被夏德全给推在了地上,不够深的袋子掉出了买布料剩下的钱。
“莫生气,是这样的,我在外面欠了五十万的赌债……”
“夏同志!听说你也是读过高中,踏入过校园的年轻人!有些话还是不用说的这么难听。你作为一个女同志,做出这么不伦不类的衣服,让我校的女学生穿在校园里像什么样子!我现在命你赶紧把你这个衣服给停产了,不准再卖了!”
他苟着背,朝屋里的两人“嘘”声,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家门。
夏思雨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大口喝完一大缸子水,瘫坐在院子的椅子上。
她为了节省开支,早起去电影院蹭免费公放的电影,还为了讨好报刊亭里的工作人员,去蹭大量关于服装的杂志报刊,她还特意买了几个特别大的苹果送给人家。
夏母踢开夏德全,只见夏德全立马就变了一副模样,方才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如今却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换上了另一幅面孔,“既然这样的话,刚好夏思雨没在念书了,倒不如给我去嫁人,我已经帮我们的给闺女找了一个好婆家,对方给彩礼这个数——”
到今日,夏思雨拖着两大袋子回来,惊的夏母差点跌坐在地上。
夏德全跪在地上,爬着过去哭着哀求道:“可是他们说不还钱就要把我的腿给打断啊——我们可是一家人啊!我一定会改的!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赌了!”
张大爷是管事儿的,料想张大爷无事不会上来家中,这有事八成是坏事,莫非……
她想起在烈日下坐在报刊亭旁的小板凳下,带着的罐子里没水了她都没去买一瓶水喝,就只是为了省钱,为这次重整旗鼓的创业多积攒启动资金。
朝两人使眼色。
夏母心中警惕,自从上次讨债的人来了之后,夏德全便逃债出去了,半个多月都没有回来,成天在外面不知死活,今日回来看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八成没有好事。
“夏同志,我如今是好生跟你说话,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休要怪我烧了你这些衣服!”校长气的面红耳赤,张大爷在一旁也不敢说话,
夏母拉住被夏德全扯着的裤脚,由着夏思雨搀扶着坐在了院子里正厅。
“慢走啊!下次过来喝茶!”夏母朝已经拐角离去的校长和张大爷喊道。
夏思雨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
校长穿着宽大的西装,又抖了抖,瞪着夏思雨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气过了头说不出话,愤然离去。
这些母亲都看不到,反而不理解。
夏思雨待他们离去,方才忙碌之后的欣慰都消失了,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满地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