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陈小芬叹了口气，更犹豫了。
“我听小芬说了，您这边不打算追订校服了？我能知道是因为什么吗？您应该也知道，我们服装厂的衣服质量好，价格还很公道。”
“您为人师表，不能说话不算话吧？”夏思雨又补充了句，心凉了大半截，教导主任为什么反悔，已然猜得七七八八。
眨眼睛，没想到自己的事情，还会对服装厂的订单造成影响。
学校生源稳定，每年都会有新生入学，校服也每年都会定制。虽然利润不大，但细水长流，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夏思雨微微耸肩，只能拿起电话，找到教导主任的电话，拨了过去。
（本章完）
其中不乏有部分车间的领导和技术班子。
“怎么了？”
而后放下电话，虽然多少猜到这事情会影响到订单，但真要面对这些时，又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夏思雨说完，并没有得到陈小芬的回应，好奇抬头看了她一眼。
夏思天替夏思雨打抱不平，也不爽那些个工人，平时嘴里都说工厂就是他们的家，夏思雨待他们如亲人一般。结果稍微遇着点事情，就要抛下工厂，独善其身。
夏思雨也没有拦着劝着，只挂断电话。
夏思雨握着电话，听着那头传来的忙音，稍稍呼了口浊气。
夏思雨进到办公室，陈小芬立刻凑了过来，注意到夏思雨神色如常，并没有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影响，稍稍松了口气。
夏思天为难地看着夏思雨，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我不相信，事情不会是这样的。”说完，她赶忙跑出了办公室，任由夏思雨怎么在后面叫她的名字，都没有回头。她逃得飞快，好似在躲着什么。
夏思雨一字一顿地追问，教导主任不好意思地将头低下。
“何况眼下年关，我们手上又有那么多的订单，如果走得人多了，那不就完成不了了吗？”夏思天急得走来走去，又把那群人骂了趟。
的声誉，还有以后的招生。
“姐。”
教导主任也很为难，学生家长说的话太难听了，实在不忍心复述给夏思雨知道。
“您当初找到我们定制校服的时候，服装厂的订单安排得满满当当，我也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工人们加班加点把第一批校服赶制出来。之后也是您主动在电话里说要追加订单，甚至还说好了具体的数额和细节，为什么突然出尔反尔了呢？”
“这倒不用担心。”夏思雨一笑
她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也不想掺和夏思雨的私事。只是关乎于服装厂的订单，陈小芬到底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夏厂长，他们都在传你不是夏德全亲生的，实则亲爹是个杀人犯，这是真的吗？如果是流言的话，我们要马上辟谣，危机公关，避免这事情带来的不良影响。”
她站起身子，隔着电话朝夏思雨鞠了一躬，然后默默地将电话挂断。
她年纪大了，不知道去了外面，还能不能找到像现在一样的工作。
陈小芬往后退了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为此，校长也特别打过招呼，让她不要和那么多的学生家长作对，毕竟事情关乎到学校
前面的几个工人被夏思天说得羞愧地低下头，只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
陈小芬摇头。
她一向不会兜圈子，便是开门见山地问。
“为什么？”夏思雨一头雾水。
教导主任也很为难，到底没有再欺瞒夏思雨，干脆说了实话，“夏厂长，如果只是我个人的话，我不介意您继续生产校服。但是我们毕竟是学校，还有那么多的学生家长，他们听说您父亲的事情，也向学校进行了反馈，都表示不会穿您服装厂制作的校服，您也体谅体谅我们。”
夏思天还想再说什么，却有一批工人走了进来，都是给夏思雨说辞职的。
“姐，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那服装厂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吗？”夏思天急了，想要拦着那些准备离开的工人，又被夏思雨喝止，只能停在原地，满是怨怼。
竟然是真的？
夏思雨不能体谅，一张脸上写满了我不理解。
“如果不是流言，那可能就真没法继续合作了。我们做学校的，最怕就是给学生带来不好的影响。您父亲的事情已经闹得晶都市人尽皆知，家长们不愿意让自己孩子穿杀人犯女儿制作的衣服。当然，我了解夏厂长，知道您是好人，但他们不知道呀。”
她把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夏思雨。而后稍微顿了顿，“我想这只是污蔑，那只要夏厂长澄清，我们就能继续合作。也不只是这一批，之后还要麻烦您呢。”
“小芬，我们收拾一下。等会你陪我去学校，他们打算再订一批校服，你跟着一起学习一下，后续的话，就由你负责这事情。”上次制作的校服深受好评，教导主任很早就打电话说要再定制一批。夏思雨推辞不掉，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
工人们有些意外，本以为还要费一些唇舌和功夫，甚至还要交上一笔违约金才能离开服装厂。没想到夏思雨竟然这么开明，一句为难的话都没有，甚至连工资也是结算到今天。
她刚把电话挂断，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夏思天走了进来，见她脸色有些不大好，连忙上前关切地问，“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好几个工人说打算辞职不干，我也问了原因，他们说……”
，也算苦中作乐，“刚才我接了好几个电话，有好几家之前合作得不错的客户，决定撤销订单，不在我们这里做了。”
这事情本身并不难，陈小芬又很有能力，把后续事情交给她做，夏思雨也可以放心不少。
“思天，你让他们过来吧。”夏思雨呼了口浊气，压下心里的难过，“他们既然想走，那肯定拦不住。我也就不留了，你们把手上的工作做了，然后把工资结了，就可以走了。”
前几天她才和教导主任聊过，人非常喜欢他们的设计，而且无论是质量还是价格，都非常不错，放眼晶都市根本不可能找到比她质量还好，价格还要便宜的校服了。教导主任还说要长期合作，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变样了呢？
一年纪稍长的女工叹了口气，“夏厂长也是命不好，如果不是摊上那样的父亲，我也想一直在这里干下去。”
“小芬，你怎么了？”陈小芬今天太奇怪了，何况夏思雨一向观察入微，一眼就瞅出她的不大正常。
只偏偏，她听到了些流言蜚语。
“我不明白。”夏思雨打断教导主任的话，微皱的眉头很是不悦。
“他们说，我有一个杀人犯的父亲，所以不愿意继续在我这工作？”夏思雨自嘲笑笑，接过夏思天的话往下说。
只见陈小芬低着头，模样为难，手指扭捏地握在一起，模样欲言又止。
如果不是流言呢？”夏思雨打断教导主任的话。
她稍稍定神，轻轻往上扯了扯嘴角，眼眸安静又淡然地缓缓点头，“那不是流言，我亲爹真的杀过人。不过我从小被领养长大，对他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没关系，人家也不在乎那一点违约金。”夏思雨耸肩，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她也没有过多的挽留和辩解。她也算是明白了，在这个相对保守的时代，人们对这件事情的接受能力，远比她想的要更难接受。
他们说宁可孩子光着，也不要穿杀人犯女儿做的衣服。
“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您为人师表，不能出尔反尔吧。”夏思雨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开口，又补了一句。
教导主任叹了口气，她也想继续和夏思雨合作，不想一件校服弄得这么一波三折。
“
陈小芬更为难了，轻轻呼了口浊气，“夏厂长，刚才学校那边来过电话了，他们说暂时不考虑再订制校服了。还说以后可能不和我们合作，要寻找新的厂商。”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姐做错了什么？她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你们这样走了，是把她往绝路上逼！你们要逼死她吗？”
“怎么能这样？”夏思天忍不住骂了出来，“姐，他们什么意思？合同都签了，说不要就不要了？”
那边明显沉默了一会，半晌才遗憾地叹了口气，言语更为难了。
她还是第一次体会这种，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就要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
还是说订单的事情，知晓她有个杀人犯的生父，对面又把已经谈妥的订单给撤了，甚至不惜赔好大一笔钱。
“嗯？”夏思雨眨了
电话那头稍稍沉默了一会。
“可是他是他，你是你，你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再说你开服装厂，有少过他们一分钱吗？哪次不是他们家里遇着困难，要提前预支工资，只要跟你说一声，就可以去财务拿钱。”
夏思雨很奇怪，她还第一次看到陈小芬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