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让母亲参加,也不会少她一根头发,岑珊不让母亲参加,但凡有眼睛的,都知道她故意挑事!
夏思雨呼了口浊气,虽然生气,却没有失去理智。
夏思雨上次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沈小峰如果踏踏实实,想要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她可以在服装厂安排。但沈小峰要的,不但要钱多事少,还要工作体面不能出卖劳力。这样的工作,夏思雨从来都没听说过,又怎么可能给沈小峰安排?
王子涛正好从外面回来,便见夏思雨怒气冲冲地拉着夏思天往外走,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
“你别管我从什么地方知道的,你就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吧。”岑珊冷冷一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自以为抓住了夏思雨的小辫子,得意洋洋的,“我还以为你多仗义,结果还不是一碗水端不平。也不知道林从川是只给你有娃娃亲呢?还是你们有一腿呢?也不止林从川,还有个男人都从城里追到衡水渡了……”
“你先听我说完。”
“你妈想参加祭祖也简单,只要给沈小峰安排工作,我立刻请她参加。这总成了吧?”岑珊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和夏思雨谈条件。言语里颇有一种自己已经做出让步,让夏思雨好自为之的意思。
岑珊眼神有些闪躲,不过很快冷静下来,“你夏思雨不是很厉害吗?连方晓花那泼妇都收拾得服服帖帖,你有通天的本事,不如猜猜我说了什么呗。你能猜到,我就算你能耐。”
夏思雨一言一语都很在理,怼得岑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其次,林从川读过书,懂机械,懂英语,和你家不学无术又好吃懒做的沈小峰不同,是非常难得的人才。而且你应该听错了,我不是给他介绍工作,只是给他一次面试的机会。能不能通过,还要看公司人事的意思。”
摇头,话里话外都给夏思雨扣了一顶作风不好的帽子。
夏思雨拉住他,“思天,别去了,不就是祭祖吗?我们不稀罕了!”
夏思雨紧锁眉头,将岑珊从头到尾审视了遍,她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尤其是面对岑珊,更不想兜圈子,干脆开门见山,“岑珊,你又闹什么幺蛾子,我看到我妈不高兴了。”
夏思雨瞪了眼岑珊,提醒她不要打断自己说话
“是吗?”岑珊眨了眨眼睛,当着夏思雨的面翻了个白眼。
夏思雨一字一顿,质问岑珊。
王子涛一头雾水,他还没见夏思雨这么生气,似是完全失去理智的模样。
“首先,我和林从川是有娃娃亲,不过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何况我和林从川都有默契,娃娃亲不作数,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还真猜到了。”
岑珊一边说一边
“哼,你说得漂亮。我可听说了,你让林从川开年就去服装厂上班。”衡水渡不大,岑珊又非常八卦,去村口转了一圈,就听说夏思雨邀请林从川去她服装厂上班了。
林从川这样的人才,到了晶都市绝对是抢手货,哪还用得到她走后门?说不好听的,夏思雨还怕人家看不上她小小的服装厂,要去其他地方高就呢!
“哼。”岑珊冷冷一笑,稍稍往后退了退,“谁让你们不识好歹,不给我家小峰介绍工作。再说了,已经让你们和我们一起过年,在一张桌子上吃了年夜饭,你还想怎么样?”
“和两个男人不清不楚,教出这样女儿的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可不敢让你们去祭拜祖宗。你如果稍微有点自知之明,也该带着你妈和你弟藏起来,别到处乱晃丢人现眼。”
(本章完)
“我已经给你解释清楚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岑珊避开夏思雨炙热的眼眸,多少有些心虚,“夏思雨,你不会打算对我动手吧?你可是城里来的文明人,打人太野蛮了,我们都是讲道理的。”
不过眼珠一转,很快有了答案。
儿女出息又怎么样,该被欺负的,还不是一样被欺负?
“哼,真是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服装厂都是你的,还要面试?我看也只是走过过场吧。”岑珊不信,眼白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他最在乎母亲和姐姐了。
这话从岑珊口中说出,讽刺又滑稽。
“你该不会在祭祖一事上动手脚吧?”夏思雨往前走了一步,咄咄相逼地问。
“夏思雨,没人教你规矩是吧?我是你长辈,怎么样也得叫我一声姨吧?你刚才是给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的。”岑珊冷冷哼了声,反正夏思雨也不会给他们家小峰介绍工作,哪用得着给她好脸色看?
“你!”夏思雨微微咬牙。要感谢自己修养一贯良好,不然就岑珊这幅嘴脸,早就忍不住冲上去和她动手了。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夏思雨和林从川关系微妙。不然为什么她不给沈小峰开后门,要主动邀请林从川呢?
“所以,你到底对我妈说了什么?”夏思雨又在追问,凌厉的眼眸盯着岑珊,丝毫不退让。
母亲性格温软,这次回来衡水渡也受了不少气,但真正让她在意的,还是祭祖一事,想着吊唁先人,这也是人之常情。
“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听我说一说。”她清了清嗓子,冷静持重地抢过话语权。
岑珊想到就在刚刚,她也是用同样的话婉拒了夏母想和他们一起参加祭祖。看着夏母失望难过离开的背影,岑珊不但没有一丁点的心疼,甚至欢喜得不行,心里可劲儿暗爽。
。又清了清嗓子,接着往下说,“而且你以我妈是女人就不能参加祭祖,这也是不对的。现在是新时代,男女都一样,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劝你趁早把那些封建残余的思想扔了,免得别人骂你是食古不化的老古董!”
岑珊积攒这么久的怨气,终于找到了抒发的地方。
岑珊哼了声,她倒要听听,夏思雨如何解释,又怎么把自己摘清。
岑珊肆无忌惮,说话更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岑珊轻轻一笑,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不过我可没有做什么手脚,要怪就怪她是女人吧。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嫁出去的小女儿,竟然妄图想要参加祭祖这样的大活动,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她吃火药了吗?”
“你从哪知道的?”夏思雨有些头疼。
夏思雨轻轻扯了扯唇角,冲岑珊浅浅一笑。
夏思雨理直气壮地说。
说着,她拉着夏思天大步朝外走。
夏思雨呼了口浊气,又往前走了一步,“好,你要我讲道理,那我就跟你好好讲讲道理。当初是你打电话让我们来衡水渡过年和祭祖的。结果我们长途跋涉地过来,你又不让我们参加祭祖,算不算出尔反尔?”
她现在越发觉得好奇,沈小绵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没有长歪,实在是不幸当中的大幸。
“反正你说得再好听,我都不会让你妈去祭祖的。那是我的祖宗我的先人,只要我不同意,我看谁敢!”岑珊索性不讲道理了,一口咬定,就不让夏思雨得逞。
夏思雨看着得意的岑珊,双手握紧成拳头。废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自己,没有就着岑珊的脸蛋来上一巴掌!
开门正好见到焦急等在外面的夏思天,夏思天快步迎了上去,看到夏思雨脸黑沉黑沉的,已经猜到了和岑珊交涉的结果。他稍微停了停,就要进去再给岑珊理论。
岑珊理直气壮,仿佛她已经仁至义尽。
“好。我还不稀罕了!”夏思雨扔下这句话,也懒得和岑珊再说,气哼哼地摔门而出!
她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她早该猜到了。
换了一般脸皮薄的小姑娘,哪听得她这样毫无根据的辱骂,只怕早就哭鼻子了。
岑珊更气急败坏,横竖不觉得林从川有什么好的。
“姐,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要回去和岑珊理论,她不讲道理,那就动手,我可没再怕的。”夏思天撸起袖子,压住心里的怒火。
夏思雨语速很快,且掷地有声,每个字都说得非常清楚,扪心无愧。
这可是在衡水渡,又不是晶都市,夏思雨算哪根葱?
“我这人从来你对我什么样,我对你就什么样。你要是有一丁点长辈的模样,那我敬重你,也会有晚辈的模样。至于我父母是怎么教的,这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操心操心,怎么教好沈小峰吧。”
岑珊双手叉腰,她敢开罪夏母,就做好了和夏思雨对峙的准备。她和方晓花可不一样,她不是纸糊的,也不是夏思雨三言两句能够唬住的。
夏思雨拉着夏思天走出一段距离,瑟瑟冷风打在脸上,稍微恢复了理智,这才停下脚步。
好几次都模样尴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那请问你家小峰会做什么呢?会做衣服,还是会吃苦?懂机械,还是懂生产流水线?”
微微摇头,百思不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