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转身离去，发梢一缕银光掠过丹瓶，瓶中药力微微一震，竟在瓶壁浮出一道极淡的纹路，形似远古道印，转瞬即逝。
她忽然停住，鼻尖轻颤：“这配比……怎么跟上次那株紫气藤的脉动节奏一样？”
陆无尘一顿。
金龙炸毛：“我不！那是我最胖的时候！鳞片都反光！”
三日后，灵田主区。
他话音未落，童谣忽然从药丛中抬头。
一张灵光绘就的长卷徐徐展开，左边是触目惊心的经脉损伤图，右边则是适脉丹的炼制全过程：童谣闭目嗅药，指尖轻点辅材；金龙盘在炉底，龙息如丝，精准调控火候；赵无极持勺搅动药液，手腕微颤间，一道灵纹悄然成形。
“不。”陆无尘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这是筛选客户。您要便宜，西区还有同源丹，虽然吃多了会经脉开裂，但胜在量大。”
陆无尘挑眉：“逆脉？那不是天生废体？”
老者脸色微变：“你这是抬价！”
金龙还想抗议，却被一阵淡淡的药香打断。童谣不知何时已坐在青石上，手里捧着一株刚采的变异草，鼻翼微动。
陆无尘低头看她手中藤条，叶脉间确实浮着一丝极淡的金色气息，正缓缓渗入根部。
众人回头，见一名蓝袍老者负手而立，胸前挂着丹盟长老令牌。
——
“左边那株火纹稳定了。”她轻声说，“但右边这根紫气藤……刚才没人碰过，怎么沾了股龙息味？”
“系统爸爸。”他低声问，“刚才那道纹，是不是跟封印区那个符号有点像？”
“这摊主说话真损。”
“现场测过。”有人接话，“前天广场上五个异脉修士，四个服了适脉丹，灵气运转顺畅得像开了闸。那个眉心裂纹的，差点当场突破。”
金龙立刻挺胸：“我就知道！我的龙息有持久留香功能！”
“这丹，本宫用了。”
“打嗝也能成道。”陆无尘拍拍它脑袋，“系统说了，叫‘非典型性灵火输出’，稀有度SSS。”
“系统爸爸说，这玩意儿能回放数据。”他用瓜子壳在泥地上划了个圈，“不信你瞧。”
“可他活得好好的。”童谣认真道，“而且，他身上有股味道，跟紫气藤共鸣。”
“够了。”那人声音微颤，“我娘临终前说，若遇逆脉之苦，便来找‘青衫带土之人’……她说，你能让枯草开花。”
他指尖在葫芦表面一抹，一道灵光投在地上，画面晃了两下，显出六个灰袍人围炉炼药的场景。镜头歪斜，显然是从某个摊位角落偷录的。下一瞬，画面切到一群修士服药后的灵脉波动图——原本平缓的线条，在第三日突然出现锯齿状裂痕，像被无形的刀片划过。
陆无尘抬起脚，正要踩住那道痕迹。
金龙凑近看了两眼，忽然打了个寒颤：“这波动……跟我小时候啃龙骨草中毒时一模一样！”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酒葫芦上的血纹符刚褪去半刻，陆无尘就把它倒过来往地上磕了三下，几粒晒干的瓜子壳蹦出来，沾在青衫下摆。
“我那是打嗝！”
陆无尘盯着那道符，还没来得及说话，金龙忽然低吼一声，前爪无意识在地上划拉，划出的痕迹，竟与玉佩中的符号有七分相似。
“治不了。”陆无尘摇头，“但能让你活着更久一点。”
他不动声色，只道：“许是龙崽昨晚烤红薯太投入，余温没散。”
陆无尘正蹲在公告栏底下啃黄瓜，闻言抬头：“您说得对。所以我们不叫它‘丹道’，我们叫它‘适配服务’。”
老者一愣：“什么？”
童谣盯着那划痕，喃喃道：“这味道……怎么越来越像龙息了？”
“今晚烤红薯。”陆无尘头也不回，“加辣椒。”
金龙的爪子却突然一偏，划出的线直指灵田深处那片从未开启的封印区。
“可听着踏实，不像那些吹上天的。”
玉佩没回话，只轻轻一震，弹出半行小字：【相似度87%，建议进一步验证】
就在这时，一道冷哼从人群后方传来：“街头把戏，也敢称丹道革新？”
来人是个年轻修士，披着灰斗篷，站在灵田外不敢靠近。见陆无尘出来，连忙拱手：“听说……适脉丹能治逆脉？”
玉佩轻轻一震，系统终于弹出完整提示：【检测到灵纹与封印区遗迹符号高度匹配，解锁新权限：遗迹共鸣·初级】
“今晚公告栏更新，挂三样东西：同源丹的损伤记录、适脉丹的炼制实录，还有——”他顿了顿，把藤条往金龙鼻前一晃，“你吐息控温那段，截下来放最前面。”
陆无尘正在往炉中滴入灵珠液，闻言手一抖。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发梢沾着的灵田泥土，又看了看来人掌心——那里有一道细长的旧疤，形状像极了幼年龙爪印。
“本宫的血脉，比你们的丹方更挑剔。”她淡淡道，“它若不合格，早在入口时就化为灰烬。”
金龙立刻警觉：“该不会又是冲龙息来的吧？”
“进来吧。”他转身，“童谣，准备九味辅药。金龙，把火调到‘佛系燃烧’档。”
“可你吐火的样子特别专业。”陆无尘一脸诚恳，“像极了丹道宗师。”
金龙嘟囔：“又是加班……”
“所以啊。”陆无尘收起投影，拍了拍葫芦，“咱们不打价格战，咱们打‘命’战。”
议论声渐高。
金龙耳朵一抖，立刻吐出一缕温润龙息，缠绕炉底。
坊市公告栏前，人群越聚越多。
“去看看。”陆无尘懒洋洋起身，“要是又想蹭火，让他先交取暖费。”
“看见没？”陆无尘戳了戳图上一处，“经脉微损，日积月累，轻则废功，重则爆体。他们卖得便宜，收的是命。”
金龙蹲在旁边，尾巴尖儿不自觉地抽动两下：“回放？你又拿我当存储阵盘使？”
“每一粒，都为一人而炼。”画外音懒洋洋响起，“买错，包退。吃坏，包赔。前提是——你得先证明自己不是傻子。”
画面最后定格在丹成瞬间——药香凝成雾，空中浮出一个淡淡的“适”字，久久不散。
童谣闭眼三息，睁开时已报出配比：“火灵芝三钱，冰心藤两片，再加半滴混沌灵珠液——等等。”
“是是是。”陆无尘把藤条插回土里，“那你今晚再持久一点，适脉丹要开炉了。”
“错。”陆无尘把葫芦口对准太阳光晃了晃，“你那是烤红薯顺带存的影像，纯属副业。现在，是正经工作。”
老者怒极，正要发作，忽听一声轻笑。
他站起身，顺手从灵田边掐了根刚冒头的紫气藤，叶子在他指间轻轻颤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老者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验证？”陆无尘嗤笑，“你让我拿玉佩去撞遗迹石门？上次撞完你休眠了三天。”
“来了个新客户。”她鼻子轻动，“体质很怪，灵气走的是逆脉，但经络里有股暖意，像是……被人用体温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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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不知何时已立于公告栏顶端，银发微扬，狐耳若隐若现。她指尖夹着一枚适脉丹，轻轻一弹，丹药飞入空中，药香瞬间弥漫。
“您看。”陆无尘把瓜子壳吐到对方鞋面上，“传统丹药，一炉三百粒，人人一样。我们这适脉丹，一人一方，童谣嗅配比，金龙控火，赵无极现炼，三刻出丹。您要认证，我们也能给您画灵纹——但您得先交定制费。”
“炼丹讲究火候、药性、灵纹三重认证。”他语气倨傲，“你们这录像、直播、还加龙烤炉？当丹道是杂耍？”
“我儿子经脉带雷音，一直不敢乱用药……这丹真能用？”
围观者哄笑。
液滴落入药鼎的刹那，药香骤然凝实，空中浮出一个比以往更清晰的“适”字灵纹，边缘竟微微扭曲，化作一道残缺的远古符号，与咸鱼玉佩中那道提示隐隐呼应。
陆无尘盘坐在藤椅上，手里把玩着咸鱼玉佩。玉佩表面光洁如常，内里却有一丝微光流转，像是藏着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