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小依旧瞳孔闪着光芒,全身罩着光环,慢慢起身走到杜柏面前。
“杜前辈,你确认说的都是实话,没有欺骗?”朱小小又问了一遍。
段笠三人都是大吃一惊。屋内的弟子们都不约而同往后退到墙边,连陆领队也悄悄后移几步。
杜柏熟练地把这一套说辞重述了一遍。
“是。”陆领队如实照办。
“再加上我们村子常年受到山贼的侵扰,我想练一门功夫保卫村子。而众所周知,想进入逍遥宗,不但需要很高的修炼资质,同时也需要人脉和财物作为厚礼,才能买到名额,否则是进不去的。所以我选择了阴阳教。”
不是都问完了吗,还有什么好问的?再问一遍吗?段笠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朱小小站在杜柏面前,一直逼视着他。
那名负责记录的弟子已经取好笔墨,重新取了一张纸,准备好记录了。
“我再来问一次,你不要嫌麻烦。”陆领队拍拍杜柏的肩膀,安慰着他,“如果确实证明无事,那也就翻篇过去了。”
“正是。莫非姑娘也怀疑我是逍遥宗来的卧底?”
过了一会儿,朱小小终于开口了:“你应该是第一次见我吧。知道我是谁吗?”
又是刚才一模一样的问题。
杜柏还没说话,朱小小已经转过身,坐在他对面的床沿,神态闲散地打量着四周环境。
她接过手,略略看了几眼。
杜柏也坚定地迎着她的目光,到后来渐渐有点飘忽不定了。
陆领队遵命,转身出门去了。朱小小继续盯着杜柏不说话,好像能看穿他一切似的。
段笠三人在外面都看懵圈了,不知道朱小小要耍什么花样。但直觉告诉他们,一定没好事。
“好,那就开始。总共两个问题,你为何选择加入我们阴阳教?你真的不是逍遥宗派来的卧底吗?”
杜柏一直后退,朱小小一直逼近。两人慢慢转过了一定角度,现在段笠三人只能看见他们两人的侧颜。
陆领队点点头,什么也没再问,只是看了看弟子的笔墨记录。确认无误后,他把那张纸交给了朱小小。
段笠明显看出他身体有点酥了,显然是心魂受到强烈影响。
段笠和钟离意都被吓得心脏砰砰直跳,腿脚有点软。两人的手不知不觉地紧紧握着。
“你去问吧,我在这儿看着。”朱小小说道,“让一个弟子在旁边记录。”
然而等朱小小站在了杜柏面前,只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便不再喊叫了。
“别怕,我只是例行问一下,留个书面证据而已。前辈放轻松便是。”
段笠三人一动不动地埋伏在草丛里,紧闭气息不做声,同样心里紧张,不知道朱小小到底想搞什么鬼。
“不知道就好。”朱小小微微一笑,转向陆领队,“拿一支笔和一张纸吧。”
杜柏跪在朱小小面前,垂着头,像是忏悔认错的教徒一样。
“好。你们询问便是。”杜柏点点头。
“是的。太行逍遥宗罗森派我过来的。”杜柏语调平静,毫不带犹豫,仿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那还是我继续问吗?”陆领队问道。
“你是逍遥宗过来的卧底吗?”朱小小轻笑一声,俯视着他。
但是他同时也知道,自己的修为现在根本对付不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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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结起了手印。
朱小小轻轻一笑,把纸交给陆领队:“让弟子把他刚说的这句也记上。取一张新纸,准备继续记录。”
“她现在想干什么呢?”钟离意悄声问,“差点把我害死的,真的就是她吗?”
片刻不到,朱小小的瞳孔突然放出强烈的十字星红色光芒,全身被一层深红色光环罩住。她紧紧盯着杜柏的眼睛。
“前辈这个词不敢当。”朱小小环抱双臂,微微冷笑,“听说你是新来的?”
眼前这个曾经在丹巴见过的妖女,不但害惨过林芝,也害惨过钟离意。他一直很想与之决一死战的对头,此刻就在眼前。
正在这时,房门推开。身材高大的陆领队拿着纸笔重新进来了,摊放在窗前的木桌上,恭敬地站在朱小小旁边。
石钟鸣依旧岿然不动,只是皱紧眉头,注视着里屋。
朱小小说完,依旧坐在床沿。
“那便以宗门对待叛徒的方式,处置我便是。”
“这个就是曾经把你打伤的朱小小。”段笠悄声告诉钟离意。他突然想起,她其实一直并没有见过朱小小。
段笠三人都感到好奇。
“确认无误。”杜柏理直气壮。
瞳孔这道可怖的红色十字星目光,以前在墨尔多神山地牢里面也见过……段笠暗暗心想。回想起那个场面,他永远也忘不了。
屋内屋外的人都看着朱小小,一时间鸦雀无声。
钟离意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拳头紧握,指尖戳进肉里,微微打抖。
“是。”陆领队拱手,随即招呼一名弟子坐到桌前,取好笔墨,不管什么都如实记录。
段笠在草丛里默默地看着,念头千转万转。
该说不说,这个妖女的容颜确实很顶,能够摄人心魂。相比之下,宗门的任可意都显得黯淡无光。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个妖女作恶多端,的确很让人心动,让人心魂荡漾。
杜柏不知不觉退后了几步,渐渐丢失了刚才那般理直气壮和淡定。
动作姿势变换非常快。
“不用,你休息吧。”
大家都知道她要催动心法了。
钟离意点了点头。她的瞳孔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杜柏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声音变得非常凄厉,紧紧地抱着脑袋,转身就往墙上拼命撞。
段笠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现的修为太高,除了木道长,我们都对付不了她。我想她可能要审讯吧。”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杜柏没有像之前地牢里面那个倒霉弟子那样骤缩成石头,而仅仅只是剧烈痛苦呻吟而已。
“如果欺骗了怎么办?”
杜柏摇摇头苦笑:“在下初来乍到,确实不知道您是哪位。”
杜柏长叹了口气,无奈笑笑:“刚才都说过了。我并不是逍遥宗的卧底,我也不是为了长生修炼而来,我只是想拜入宗门,赚一份灵石补贴家用。
里屋里面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只听到杜柏的凄厉叫声。
过了一会儿,杜柏先打破沉默:“姑娘年纪轻轻,却能呼唤陆领队,想必是宗门长老级别的前辈吧?”
杜柏深吸了口气,等候着陆领队再次询问。